233.第229章 拒絕與呼喚(5K)

第229章 拒絕與呼喚(5K)

總隊長頒佈命令。

朽木白哉下意識看向鳴人他。

這個小動作立馬被總隊長捕捉到,但這看起來有些逾越的行爲,卻並未使他生氣,嘴角微微勾起,噙一絲笑意。

白哉下意識的反應之後,察覺到自己的行爲不太妥當,有失朽木家家主該有的儀態,稍把頭一撇:“總隊長應該清楚,村正的目的,一定會是那個男人。”

他停頓一下,慎重而且嚴肅地吐出一個名字:“朽木響河。”

“所以接下來,他的目標就是現世.”

“空座町。”

聽到這個地點,讓鳴人有些恍惚。

又是這座城市。

它就這麼多災多難?

“只是一個巧合。”總隊長表情平靜,“這也是老夫的疏忽。”

他也是現在才意識到,原來和藍染決戰的地點,與封印朽木響河的地點一致,看樣子就是在轉移的時候,驚醒了村正。

畢竟

他不會在意一個現世的地點。

“父親大人已經先一步去了。”白哉等總隊長說完,接着說下去,只是話吐一半,剩餘的話卻不知怎麼說出口。

對鳴人可以。

可現在總隊長解放了出來。

總隊長僅剩的一隻手向下一捶,熟悉的力道沒有傳回,他低頭一看,搖了搖頭:“臨陣換將,是最不妥之事,這件事既然之前由鳴人負責,那現在自然也如此。”

說着的時候,一開始嘴角的那股笑意一下就又涌了出來。

“被流刃若火如此批評,老夫也有幾分心痛。”話是這麼說,但他臉上除了笑容,找不到其他神態。

鳴人看向白哉:“接下來就由你和我.”

接着一偏頭:“還有總隊長,和我們一起出發前往現世。”

他很清楚白哉想要什麼。

朽木蒼純先一步去往現世

白哉臉色緩和幾分,把頭一點,咧起久違的笑容:“多謝,鳴人。”

留下幾位隊長,處理還未完全抓住的斬魄刀們。

剩餘返回瀞靈廷。

鳴人讓碎蜂先走一步,通知假面軍團,自己能和氣地同他們那羣人相處,但總隊長.就不會有那麼好的脾氣。

“做的真不錯。”總隊長跟在鳴人身邊,“我還以爲春水那小子會出來幫你。”

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留在溶洞,負責斬魄刀的事。

他們完全聽從鳴人的安排,完全不做任何指手畫腳。

鳴人微微一笑:“可能在春水大叔眼裡,我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吧。”

“確實已經長大成人。”總隊長微笑點頭,“和流刃若火交手的感覺如何?”

“是一把很強大的刀。”鳴人輕聲,給出評價。

他停頓下來。

“不過可惜,那只是一把刀。”

“如果有機會,能和總隊長交手一次就好了。”

九喇嘛從鳴人身體裡鑽出來,愁眉苦臉:“要和這個老頭子打一架?”

它伸出爪子,拍着金髮下的腦袋。

“鳴人,你難道是被更木那傢伙傳染了?”

“這麼想不開。”

“一把流刃若火就有夠難對付的了。”

鳴人沒說話,只是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總隊長也沒說話。

現世,空座町。

山丘深處。

從總隊長的腦子裡拿到自己想要的那個秘密後,村正又借用黑腔來到此處。

他神色興奮。

然而.

在封印前的一道身影,讓他臉上全部的神情頓時僵硬起來。

並非死神打扮,普通和服,只是一張和朽木白哉極其相似的臉,以及佩戴在頭上銀色的“牽星箝”將他的身份完全顯示出來。

“朽木蒼純。”村正喊出一個名字,冷笑着,毫不客氣嘲諷:“我還以爲你死了。”

“和死過一次沒什麼區別。”朽木蒼純微笑,語氣溫和。

村正握住刀:“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

“來阻止你。”朽木蒼純輕聲,“放棄吧,他不該再.”

“不該再什麼?”村正打斷他的話,毫不客氣反問,“朽木蒼純,你覺得你有那個本事來阻止我嗎?”

“病秧子”

朽木蒼純話語一頓:“不管可不可以,這是朽木家應當承擔起的。”

“也是我該承擔的。”

“畢竟——”

他把手舉起,拔刀出鞘。

“死神的把戲對我無效。”村正舉起手,就要發動自己的能力。

可在此時。

朽木蒼純另一隻手舉起,覆蓋住自己的臉:“你和響河,已經和這個世界脫軌太久。”

“世界並非一塵不變。”

“總有比我們還要天才的傢伙突然出現,然後把整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

村正眯起眼:“你是說”

“漩渦鳴人那個傢伙?”

朽木蒼純沒有理會他,從他指尖之下,乳白色的物質蠕動涌出:“自從在得到以後,我還從未使用過這份力量。”

“這很不體面,但我別無選擇。”

村正瞳仁擴張:“這是.”

“虛!”

假面蔓延,頃刻之間就將朽木蒼純的腦袋覆蓋,腳下扭動,瞬步而出,揮刀斬去。

村正迎擊。

哐當聲響,火星迸濺。

他的臉頰不禁扭曲。

朽木蒼純變強了。

這個傢伙雖有足以比肩響河的天賦,可身體太過虛弱,天賦又沒強到浮竹十四郎那種程度,能夠違背身體限制地變強。

在響河進入朽木家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副隊長。

可直到響河被封印起來時,他也依舊是副隊長。

否則當初

朽木銀嶺那個傢伙,也就不用費盡心思,給自己挑選出那麼優秀的一位女婿。

可現在,他的實力,不受身體限制。

具備“隊長級”的能力。

因爲這種“虛化”的力量嗎?

而且朽木蒼純的自信,並非無的放矢,村正的能力只能影響到“死神”,而“虛”的能力無法干涉。

最爲關鍵的是。

村正身上本就有傷,九喇嘛給他留下的。

在“肉雫唼”體內治療,也只是將那些會過於影響到行動的傷口癒合,並沒有完全治癒,那點時間還不足夠。

朽木蒼純在虛化之後,他的性格和戰鬥方式也受到影響,不像以前那麼溫文爾雅,而是摻雜了一絲暴力瘋狂。

他們一人一刀戰鬥。

交手幾十回合之後,一扇門戶在天空之上打開。

三個人從中走了出來。

村正第一時間就注意到這三股靈壓。

他臉色一擰。

這麼快?

就連流刃若火也沒有拖住他們太久的時間。

也怪這個該死的

朽木蒼純!

他剛想到這名對手,他就開口說話,聲音也不似之前的溫柔,變得有些粗礪、沙啞:“現在你還有分心的念頭?”

村正回頭。

朽木蒼純那張假面的牙關上,粉色虛閃凝聚,劈頭蓋臉的朝着自己砸來。

距離又近,村正剛又分神,躲閃不及。

煙塵炸起,瀰漫飄散,視野被遮擋下,那股靈壓起伏波折,但並未消失。

“連虛閃都能用出,徹底淪落爲虛了嗎?”村正哼哧喘着大氣,半張臉在劇烈的能量爆炸後被擊飛,露出被擦傷粉碎的顴骨,“真是一點朽木家的樣子都不復存在了。”

他一伸手。

絲線如縷,從指尖涌動而出。

對於天上的那三個人.

他現在不在意,也沒有那個能力在意。

除了那個朽木家的小子,他沒有信心,能夠勝過剩下兩個人,即便在他們不使用斬魄刀的前提下,更不要說.其中一人的斬魄刀,還是他無法操控的。

那三個傢伙,只是看着。

既然如此

現在的戰鬥也不能停下。

“父親大人的身體並不好。”朽木白哉開口,輕聲說下去,“他雖然天賦出衆,但身體限制了成長。”

“朽木家需要一個合格的接班人。”

“父親大人什麼都好,但實力.達不到那個水準。”

“父親便挑選了一位婿養子,也就是朽木響河。”

鳴人在一旁安靜聽着。

屍魂界的文化風俗和現世這個島國相差無幾,對於大家族而言,當出現這種“兒子”或主動、或被動指望不上的時候,女婿就至關重要。

家主會精挑細選出一位無論相貌、能力、品性都十分可靠的男性,和自己的女兒結婚。

並且在一定時間——現世會在一兩年內,屍魂界要更久一些,直到確認女婿的品德、能力都沒問題,和他之前的表現一致後,家主就會認這位女婿爲“義子”。

等到家主年老、或是過世,這位精挑細選的人中之龍,就會成爲這個家族新的掌舵人。

“響河確實是一個很優秀的人。”總隊長開口,替朽木白哉補充一句,“他是一個很溫和的人,有些像你,鳴人。”

朽木白哉轉頭,看了總隊長一眼,神色間有幾分驚訝。

祖父也說過,朽木響河是一個優秀的人。

只不過.

能被總隊長誇獎“像鳴人”,這種評價是不是太高了些。

見總隊長不再說什麼,白哉整理了下思緒,繼續說下去:“不過,朽木家內,有一些聲音並不贊同響河。”

“最開始,他們的反應還很平靜。”

“直到朽木響河成爲六番隊三席時,他們不安,於是動用了一些手段,說服了總隊長,將他調遣到一番隊。”

就像“四楓院家”等同“二番隊”一樣,“朽木家”是直接和“六番隊”掛鉤的,每一任家主也都同時擔任六番隊隊長的職位。

不把未來可能的家主安排在六番隊,這份牴觸之意,已經極其濃烈。

也怪不得剛纔總隊長會給出那樣的評價.

作爲一番隊隊長,他的確會看得更清楚。

“鳴人,你是清楚的,所謂貴族的那羣傢伙,是有多麼貪得無厭。”白哉毫不客氣,沒有遮掩自己的看法,也沒有挑選出更“文雅”、更“禮貌”的詞彙,“他們開始不滿足在番隊上動手腳的把戲。”

“當然.”

“無法否認,祖父大人也承認,在這件事上,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祖父默許分家的行動,他認爲這對響河而言,或許會是一種歷練,分家們因此得寸進尺。”

“直至釀成大禍。”

“響河被人陷害,揹負“殺害同僚”的罪名。”

白哉停頓,目光落在戰場上。

朽木蒼純和村正的戰鬥,已到你來我往的環節,他們靈壓幾被榨乾,體力也是如此,艱難地舉刀,朝着一切有可能攻擊到的致命處刺殺、捅擊。

“鳴人,我不願意這麼說,你我都是清楚的,這對朽木家而言,並不算很致命的罪名,甚至可以說只是一件小事。”白哉語氣冷漠至極,吐出他都不想承認的事實。

但這話沒有問題。

至少,在百多年前的那個環境中,沒有問題。

原本只是分家、在家族中毫無地位的“綱彌代時灘”在殺害死神同僚以及自己妻子的事情敗露、在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的舉報之下,也不過只是沒收斬魄刀,人連監獄都沒進去。

更不要說朽木響河這樣一位“婿養子”。

“但響河他似乎不這麼認爲。”白哉眼神裡泛着冷意,“突然一天,就暴走逃離,還殺死三名看守的死神。”

“並且在此之後.”

“響河以推翻‘瀞靈廷’的名義,組織活動。”

“祖父和父親一直都爲這件事懊惱。”

“祖父認爲他對響河太過嚴苛,如果當初沒對分家那麼縱容,或許一切都不會發展成現在這種情況。”

“父親認爲.”

“如果他能承擔起這份責任,而不是將其推卸到響河身上,或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止住話聲,扭頭看向鳴人。

神色間,有幾分迷茫。

兩隻淺紫色的眼眸裡,充斥滿“我要怎麼辦”的詢問。

一方面是朽木家對不起響河,另一方面他又的確是一個能威脅、而且已經威脅到瀞靈廷的罪人。

兩難抉擇。

戰場上,結果已經落定。

朽木蒼純在虛化之後,的確具備“隊長級”實力,可他身體虛弱、基礎不好,“虛化”也不能持續太久時間,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他的極限。

假面破損,骨片崩飛,身軀摔倒在地。

只是戰敗,並未死亡。

他小口抽搐地喘着氣,舒緩着極度負荷的身體。

村正艱難把頭擡起。

深夜開始行動,而現在天明已至。

朝陽東昇,染紅丘陵後面的雲朵。

那三個人就像踩在紅雲上,陽光給他們鍍上金身,但並不金燦燦的,暗沉中如浮油的一點金光。

就這麼靜悄悄地站着,就這麼靜悄悄地注視着自己。

“現在不行動嗎?”白哉開口。

鳴人搖頭:“蒼純現在沒有性命之憂。”

村正不清楚他們究竟是什麼樣的想法,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們在自己如此傷痕累累、身體極限的時候,也沒有對自己出手。

但這一切,對他而言,是一件好事。

現在他離自己所渴望的東西,只有一步之遙。

村正一瘸一拐,走到封印前,調動自己全身僅剩的靈壓。

趴在樹上成羣的黑色鳳尾蝶撲扇翅膀,向四處亂飛。

他吟唱起言靈。

空間爲之扭曲,散發濛濛波動,等最後一句唸完。

“咔嚓”一聲——

裂痕浮現,結界碎裂。

樹木、丘陵的虛影,也在這一瞬間,如夢幻泡影似的碎裂。

露出被藏匿在這裡的東西。

一口被幾隻兵戈交織住的“棺材”。

村正掰開那些“兵戈”,將封印的最後一層也解開。

紫色的液體滲漏,從縫隙中滴落,靈壓涌動,積蓄了上百年後,在這一瞬間猛然爆發。

鳴人挑眉。

這種程度

可不是普通隊長級,碎蜂、狛村左陣這些新晉隊長的靈壓,比他還要差上一些。

棺材破碎,露出一道軀體。

黑色短髮,裸露着上半身,滿是傷痕和扭曲的肌肉、血管,臉上蒙蓋一個只能遮住鼻子的面罩,手裡握着一把短刀。

村正伸出手,顫抖着想要觸摸而去:“這麼久”

“終於重見天日。”

朽木響河嘗試睜眼,數百年的不見天日,讓他有些不太適應這個世界。

“響河。”村正的呼喊聲變得更大,“讓我們繼續以前,沒有完成的事業吧。”

“你知道我期待這一刻期待了有多久嗎?”

那個男人睜開眼。

村正激動顫動,張開雙臂,就要向自己的主人、自己的摯友撲去。

但.

出乎意料的,連天上三個圍觀的人都沒想到的事發生。

朽木響河舉刀,毫不猶豫,刺向本就傷痕累累的村正。

他眼神冰冷,甚至厭惡。

村正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爲爲什麼?”

最後一絲力氣,能夠維持身軀戰力的信念,都在這一刻崩塌。

讓他無能爲力、也不可避免地跪倒下去。

明明封印解開是一件愉快的事,明明主從重逢也是一件愉快的事。

“村正。”朽木響河開口,語氣冷漠,“因爲你背叛了我。”

村正更加疑惑:“背叛?”

“在我即將被封印的時候,我呼喚了你,但你卻沒有迴應。”朽木響河俯視,冷漠地盯着自己腳面下的斬魄刀,“你拒絕了我的呼喚。”

村正失神:“不可能,只要是響河你呼喚我,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響應。”

“我一直都沒能聽得到你的呼喚。”

“直到不久前,空座町有特殊的靈壓波動將我喚醒,我才知道你被封印的事。”

“現在纔將你解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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