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竟然輸掉了!!”
楊繼晗大聲嚷嚷,但臉上的笑容怎麼也藏不住。
“你們不要一臉感動得要哭的樣子。”邢羽菲老陰陽怪氣人了,“哭之前說一聲啊,不拍下來多可惜~”
時晏不好意思地蹭了蹭眼角,他只是眼熱而已,纔沒有要哭的意思!
“啊!!”
樑毅軒突然一聲大喊,在身上摸了半天,一個猛子扎進了海綿池。
同樣做的還有夏淞。
???
“不是灰”四人滿臉問號。
“哈哈哈哈哈哈,讓你們非要先拿在手上!”
楊繼晗相當得意地大笑幾聲,掙扎着從軟乎乎的海綿池裡站起來,期間還趔趄了幾下,笑果十足。
“給!”
他笑容燦爛,拿在手上的是四包糖果。
那是“樂舞秀”給每個嘉賓休息室裡的標配,“千色”五個人合分了一袋糖,剩下的好好收起來留給了“不是灰”。
“啊,這個是……”
祁霜認出了上面“樂舞秀”的標誌,愣了愣。
緊接着,時晏拿出了小筆記本,於藍攤開了手裡的手機掛墜,樑毅軒雙手捧着的徽章閃閃發亮,夏淞掌心並排放着四根簽字筆——他頭髮上還勾了一小塊海綿,看着有點好笑。
每一種紀念品都留了一模一樣的四份,帶給了沒能和他們同期預出道的“不是灰”。
“看吧,幸好我們比你們多一個人。”楊繼晗拽裡拽氣的,快嘚瑟上天了。
“什麼呀,真的是……”
伶牙俐齒的邢羽菲說不出話來,一向酷酷的樓嵐也抿了抿嘴脣。
“好耶!!愛你們——”
姜卿娥一把撲向了離她最近的楊繼晗,在後者驚慌失措又破了音的“啊啊啊啊!!”聲裡,兩個人一起砸進了海綿池。
“你不要非禮我!!!!”
楊繼晗的破音尖叫喊出了衝破雲霄的效果,感動的氛圍一掃而空,“千色”和“不是灰”各自笑得蹲在了地上。
好生草啊!!
祁霜哭笑不得地把自家幺妹兒撈出來:“矜持點!”
“唔OAO?”
姜卿娥抱着糖果茫然歪頭,站在她旁邊的夏淞笑了笑,伸手順了順她蹭得凌亂的頭髮。
“嘿嘿。”
邢羽菲彷彿抓住了機會似的,跟樓嵐一人颳了一手指的奶油,趁着“千色”不注意糊了他們一臉。
“突然襲擊太犯規了吧!!”
時晏仗着身高優勢,敏捷地左竄右跳,再回頭看於藍已經徹底淪陷,完全沒反抗的他被樓嵐惡劣地抹了半邊臉的奶油。
“你怎麼都不躲的!”樓嵐看着他逆來順受的乖巧模樣,噗哧笑出了聲。
“啊……感覺不需要躲嘛……”
於藍的回答也溫溫軟軟的,他伸手點起一塊奶油嚐了嚐,“唔?味道不錯啊。”
“是啊,菲菲研究了好幾天的配方。”
樓嵐蹲在他旁邊笑道。
這兩人莫名有種歲月靜好的味道,和其他人完全不是一個畫風。
時晏和邢羽菲鬧成一團,夏淞眼疾手快地想幫忙,結果祁霜更快,一隻手就擒住了他的手腕,樑毅軒原本想狠狠來一波攻勢,結果看着姜卿娥懵懵的臉沒下去手,反被楊繼晗背刺,一張帥臉糊滿了奶油。
“喂!!”
你這二五仔,還帶打自己人的!!
戰況迅速混亂起來,於藍這邊也被迫加入了戰場,到最後海綿和奶油滿天飛,“不是灰”特意預備出來的一盆奶油都被挖空了,每個人都“掛了彩”,超級滑稽。
“啊——”
鬧得爽了,時晏蹭着夏淞直笑,“糟糕,好浪費啊。”
“事後諸葛亮。”
夏淞低頭看着他笑。
“不浪費!本來就做多了的。”祁霜豪氣地大手一揮。
原以爲這邊的烘焙和裱花用具太高科技,會用得不熟練,她們特地備用了許多材料,沒想到試了兩三次就成了。
“是程老師批准噠!”
姜卿娥嘬着手指上的乾淨奶油軟乎乎地笑,“他說可以用加練換材料,四捨五入都是我們賺啦~”
“你們又在加練!!”
楊繼晗哭哭唧唧,“這是什麼,這是贏了初舞臺輸了實力!”
“哼,後悔去吧——”
祁霜學着他之前的模樣,特別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一臉奶油還耍帥呢。”邢羽菲就躺在她旁邊,笑嘻嘻地吐着槽,湊上去在祁霜臉上親了一口,“嘻,甜霜~”
“……喂!”
祁霜奶油下的臉立刻紅了。
“噫!搞不懂你們女生——”
樑毅軒看得臊得慌,趕緊把頭轉過去了。
“好啦好啦。”
時晏本想恢復正經,但看見了渾身慘狀的於藍直接笑出了聲,“我們先去洗個澡吧哈哈哈哈哈。”
完全不會反抗的於藍慘遭所有人集火蹂躪,從頭到腳都黏糊糊的,偏偏本人還一副“啊,那就這樣吧”的模樣,誰看了都得說一句好慘。
“噫惹!羞不羞!”
邢羽菲嫌棄當場脫了上衣的楊繼晗。
“我們都一起游泳訓練的好不好!”楊繼晗大呼冤枉,“你又不是沒看過!”
“誰稀罕看你!”
邢羽菲嬌俏地皺了皺鼻子,“霜霜和嵐嵐的馬甲線帥多了!”
一轉頭,樓嵐更沒自覺,直接把沾了奶油的背心扯了下來,把裡邊那一面當成毛巾擦了擦臉。
她們早就拿到了各自的運動內衣(“你確定這個跟特工制服一樣的玩意兒是運動內衣?”——by祁霜),本來也是內外皆可穿的款式,沒在怕的。
“千色”對此根本沒啥反應,說實話,九個人在一起地獄訓練了那麼久,平時累都累癱了,徹底沒有了對彼此的好奇心。
誰還不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呢,大家都是秦大魔王手底下可憐巴巴的小兵,性別不性別的已經不重要了。
就像是真正的家人,哥哥看妹妹從來不會特別意識到“哦,這是美女”,繼而產生什麼異性間的小心思,而是首先默認了“這是我妹”,想的都是她日常裡的趣事和平時笑鬧的模樣,視角全然不同。
“走走,洗澡去。”
幾個人離得近的就互相攙着借力,從海綿池中“脫困”。
一路上,“千色”聽“不是灰”說策劃這次驚喜的過程,“不是灰”聽“千色”講初舞臺的趣事,說到有趣之處,都是沒參與的那方比當事人還要開心。
——“嗯,說實話,我從來沒想過會和他們她們有關係這麼好的一天。”
當晚,秦絕收到了這幾個小傢伙的私信,說的內容都差不多,看了就讓人禁不住莞爾。
“想想感覺真好啊!”時晏大膽地給老師打了視頻電話,畫面裡他抱着枕頭開心地蹭了蹭,“老師,這種關係到底應該怎麼定義呢?沒有血緣關係,卻能毫不猶豫地把後背交付給對方,甚至可以不顧生死,無論何時,只要想到了對方也在努力拼搏,就有了無盡的勇氣……”
秦絕笑出來,眉眼柔和。
“那還不簡單麼?”她說,“是‘戰友’啊。”
是一次次險境裡磨鍊出的深厚情誼,是並非親情卻勝似親情的親密關係。
脊背相抵,彼此守護,在血與淚裡並肩作戰。
誰說和諧社會裡就沒有如此牢不可破的信任與友誼?
物慾橫流、焦慮浮躁的現代,硝煙無形、人心叵測的娛樂圈裡,“千色”和“不是灰”依然成爲了戰友。
這纔是除卻硬實力以外,秦絕教給他們的真正的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