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何念、何緣、何怨

【還真的被爽到了哈哈哈哈哈哈】

【看得笑死我了,突然一點都不害怕李喆了】

【果然男主纔是宇宙終極答案】

【有點感慨,莫非秦飛燕是不老之身?眼睜睜看着好友李執越來越老,性格也變得魔怔偏執,代入了一下蠻難受的】

【題外話,發脾氣的暴躁燕子好可愛鵝鵝鵝鵝鵝】

【“長得年輕不行啊?!”hhhhhhh】

【太好玩了,小孩子嗎你是!】

【剛纔我還在琢磨男主和皇上關係怎麼這麼怪,這個回憶殺和義子一出來頓時笑噴了】

【好哥們就是要做彼此的爸爸!.jpg】

【李喆:你這給我整不會了】

【就是啊,秦飛燕肆意江湖瀟灑得很,誰稀罕你那個破皇位】

【這組的編劇挺牛逼啊,原來義子設定放到這了】

【牛不牛另說,反正鑽空子一絕,我看見周晃的臉色就開心】

【所以秦飛燕突然離開沉丹青恐怕就是因爲他不老,不願意面對】

【也是哦,沉丹青現在也該三四十歲了,對美人來說多殘酷】

【切,要我說還是懦夫】

【也不算吧……真要是那樣,沉丹青也會很難受的,江湖那麼多風言風語呢】

【那也不能不告而別啊】

【這皇子的表情太好笑了,被秦飛燕玩得團團轉麼這不是】

【當年的傲嬌小皇上好有趣,那個賜你一罈酒未免也太可愛了www薅羊毛的燕子也很可愛!】

【可我最看不得這種時間上的意難平了】

【飛燕真是很孤獨啊】

【“當初就該劫你到天涯海角”,被這句話狠狠殤了】

【秦飛燕是不是很希望能和李執一直浪跡江湖】

【可惜李執要回去做皇上啊。。。】

【看前面都說爽,我反而感到很壓抑。秦飛燕前期和蘇蘇還有葉畫他們在一起時非常瀟灑,面對沉丹青跟李執卻非常自我折磨,充分說明了越在乎的人心裡越難受】

【對,剛纔那一連串的劇情,明顯就是秦飛燕在李喆身上找李執的影子】

【閉嘴啊,我不想看這種所有人都在老去只有他站在原地不願向前走的劇情啊!!!】

【這男主該不會是修仙了吧……】

【曲楠的作品還是有點小心思在裡面的,比如用日月分別代指秦飛燕最重要的兩個人,月光是沉丹青,日光是李執】

【……你這說的,那秦飛燕豈不是日夜都會難過,除非在完全見不到光亮的地方纔能好受一點】

【胃疼起來了】

【偷偷混在彈幕裡說一句,秦飛燕耍脾氣和眼睛紅了的時候也太香了吧(小聲BB】

【咱就是說很想快點看到完整單品好剪舔屏向視頻了】

【劇情套路,之後能發生什麼都猜得差不多了,低頭打遊戲去了】

【說不上爲啥但我總覺得這片子後期會搞事……】

【薛媛是因爲戲外那點破事被曲楠砍戲份了嗎?雖說不是不好,但是不是有失偏頗啊?】

【沒有吧?】

【哪裡看出的砍戲份啊,沉丹青到現在只有一個回憶殺呢還】

線上有觀衆熱烈討論,《娛樂實習生》的現場臺下也響起竊竊私語聲。

劇情發展到現在,比較熟悉影片劇情結構的人已經能看得出來,恐怕後期就是以皇帝李執和皇子李喆的爭鬥爲主線,同時體現出秦飛燕參與的重要性。

這種如果想寫成爽文,基本就是男主角站哪邊,哪邊就會勝利的結局。

“還是想看江湖,權謀差點意思。”

有些觀衆就是喜歡秦飛燕和蘇蘇滿江湖跑,覺得很有遊記的味道,也因此覺得秦飛燕和薛鈺這段英雄救美劇情太過敷衍、套路化,於是按下了停止鍵。

這纔是絕大多數觀影者會有的態度,突然喪失興趣是常有的事,並不會像一些狂熱擁躉那樣帶着濾鏡從頭蹲到尾,哪怕劇情發展得模板化也能硬着頭皮看下去。

曲楠一點點看着舞臺側邊屏幕上鮮紅色的數據條緩慢攀升到25%,從來沒像現在這樣真切地體會過“影片上映”、“上座率”和“完整觀看率”的殘酷。

龍國梅蘭竹菊四大獎項以外也有很多惡搞獎,其中一個“爛梅獎”統計的就是觀衆的完整觀看率,赤裸裸地把一部片子的尿點多少呈現出來,對那些粉絲包場刷票房,其實無人在看的行爲更是披露得一覽無餘,也有人戲稱“金梅獎算什麼,好片佳作還得看我爛梅獎”。

曲楠額頭見汗,第不知道多少次去瞄評委席。

曾欣慧琴向來是最嚴格最無情的,此時抱着雙臂向後靠着椅子背,面無表情,看起來馬上就要有所反應,她旁邊的影后阮紫雁通常對演員演技更感興趣,現在倒是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

至於朱子疏和嶽揚,前者在江湖篇還好,進了皇宮篇就在微微蹙眉,不知道是不是覺得這番父子相爭太過兒戲,後者卻仍然雙臂放在評委桌上頗有興味地繼續觀看,好像很滿意這部作品。

曲楠的判斷與真實情況相差不離,等影片播放到了秦飛燕與李喆建立起一段似友非友的羈絆時,曾欣慧琴按下了停止鍵。

數據條旁邊的四個灰色圓鈕頓時亮了一個,曲楠這組的主創班底一陣窒息。

按照規則,兩個或以上的評委喊了停,片子的放映就結束了!!

臺下也有人下意識喊着“不要”的,但很快就被場控導演和其他正在觀影的觀衆壓下了聲音。

屏幕上的故事還在繼續。

李喆逐漸有了他父皇的習慣,總喜歡一個人呆在房間裡,等着秦飛燕不知從哪冒出來,兩人或飲茶或飲酒,對坐而談。

他起初並不相信這人對皇權全無興趣,但派人在江湖上一打聽,很快便聽得一籮筐的故事,結合着秦飛燕毫無禁忌的浪言浪語,不得不承認秦飛燕說的是實話。

同時,屬下收集來的信息又告訴李喆此人武藝高強,強得彷彿已超出了現有的概念。李喆雖然知道武林中能人異士頗多,但像秦飛燕這樣的人物卻屬實罕見,便動了招攬的心思,又被秦飛燕好一頓嘲笑。

“你也不想想,若我真甘心爲朝廷做事,現在早沒你什麼事了。”他嗤笑着舉起酒盅一飲而盡。

李喆卻不依不饒:“他不行,正說明我可以!”

“他不行。”秦飛燕重複着他的話,“你也不行。”

李喆語塞,半晌悶悶道:“你喜歡什麼?錢權名利、美人美酒,我都可以給你!”

他險些張口說出沉丹青的名字,秦飛燕一眼看穿他心中所想,目光驟冷,看得李喆不禁打了個哆嗦。

“你若還是隻講這些無聊事,秦某人還不如回江湖戲耍去。”秦飛燕呵了一聲,優哉遊哉地向後靠。

他本就側坐在椅子上,椅背在左手邊,背後卻是空的,李喆剛要張口提醒他,卻錯愕看見秦飛燕穩穩地靠在了後面,甚至還有閒心動一動,換個更舒服的姿勢,彷彿那裡有一塊李喆看不見的靠枕。

這人的武功……到底匪夷所思到了什麼程度!

縱然震驚萬分,李喆卻仍不願放棄,真如秦飛燕所說的那樣“和他老子一般頑固”。

情節便在飛燕李喆、薛鈺和蠻族紛亂這幾方之間相互切換。

時間流逝,薛鈺已在家人的護佑下到了遠離皇城的地方隱居,雖然生活不似以往那樣榮華富貴,卻也有丫鬟僕從伺候着,並不缺衣少食。

她每日做的事便是在院內散步讀詩,或在書房給爹孃寫信,活得倒也安穩。一月中旬,婆子打聽到蠻族消息,說是忽炎領兵打敗了蠻王蘭弩,又有神秘兵將相助,成功將四散的蠻族勢力合而爲一,成了新的蠻王。

而假扮成和親公主的春桃也因爲身份高貴被悉心照看,日子不算難過。

薛鈺聽了再三確認此事是否屬實,這才鬆了口氣,不再夜夜難眠。

她愧疚心痛的模樣被看在眼裡,觀衆們也總算摘除了來自演員的負面濾鏡。

這位閨中小姐只是再常見不過的柔弱女子,所遭遇的事情皆是身不由己、無力反抗,但本質依然溫婉善良,沒有失了良心,更無某些典型形象中的傲慢刁蠻,有人推測這是曲楠想表達出普通人在亂世中的無奈,倒也逐漸對薛鈺有了好感,沒再對她回憶秦飛燕的片段表現出明顯不適。

想來也是,一個久居深閨的文弱女孩在危急之時被人搭救,本就容易升起好感,更何況秦飛燕此人相貌武藝都那麼出衆,還自帶一股瀟灑風流,哪有女孩能抵擋得住呢?

有的觀衆想明白了這個道理,頓時“戰火”轉向了秦飛燕,層層彈幕給此時正在秦絕家裡黑屏直播間內版聊的卿卿們看得爆笑。

【姐妹們看官方那邊的彈幕了嗎hhh】

【看了看了,我就:?哈哈哈哈哈哈?】

【燕子:長得好看怪我咯?】

【人笑沒了,讓你天然撩!都怪你!】

【這傢伙真的撩來撩去,誰都要勾搭,李喆之前那麼刺兒的一個人,還不是一天到晚連睡覺之前都想着怎麼把秦飛燕拐到己方陣營】

【睡前……】

【你不對勁.jpg】

【我很對勁.jpg】

【1911女孩已經在姨母笑了,鞋教cp真香#滑稽】

【李喆就是太貪了,明明飛燕渾身散發着江湖那種灑脫自由的氣息,他還是想把他留住】

【不知道你那莫名的自信從何而來】

【人家正宮沉丹青都沒能做到的事情,李喆憑啥認爲他就可以(搖頭】

【這就是年輕人唄,追不追得上不要緊,總之我先展開攻勢】

【噫】

【別追了,你就是個替身.jpg】

【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這麼殘酷啊(對不起我笑出了聲】

【秦飛燕也是害人不淺,嘖嘖嘖】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看李執那意思,恐怕一開始真的想拜託秦飛燕殺了他兒子】

【嗯,夾在中間最難做人了】

【這可不是夾在中間,秦飛燕不就是很不滿李執這麼幹,所以故意和李喆成爲了朋友麼?】

【你讓我說服你的敵人是吧?現在好了,你們都是我的後宮.jpg】

【笑麻了】

秦飛燕確實像卿卿們吐槽的那樣,一路跟着李喆閒談許久,卻從來都只聊雜事,不談正事,對可能涉及到兩人鬥爭的細節更是半點不沾,來來回回都是“一碗水端平”,被觀衆笑罵“釣系男主”、“會還是你會”。

而李喆雖然表面被秦飛燕噎得死死的,但也從閒聊中意識到了江湖人士的力量,於是在收攏蠻族人心的同時開始招安武林中一些二三流門派,不斷壯大自己的勢力。

父子之間,愈發劍拔弩張。

又一日,李喆在朝中藉口已盡,不得不回返京城。進宮之前,他有意支開侍衛,獨坐路邊茶館,果然沒過一會兒,秦飛燕便笑嘻嘻地出現在他眼前。

“你這輕功,當真有如神鬼。”李喆眉頭一蹙。

他不是沒派人跟蹤過秦飛燕,卻始終追不到他的半分人影。

李喆生來偏執,事事皆想掌握在手中,如有異類,便被他視爲眼中釘肉中刺。可秦飛燕卻硬是憑藉着一身輕功和懶散氣度成爲了李喆的論外,讓他氣得牙癢癢,卻又升騰起一股新意,爲之吸引。

秦飛燕隨手玩弄着摺扇,也不搭他的話,只揚揚下巴:“有客自遠方來,晦之也不願敬茶一杯?”

李喆瞪着他,半晌還真悻悻地擡手倒了杯茶給他。

他忍了忍,道:“你那破扇子有何趣味?若是做我的幕僚,我可送你百八十把,金銀翡翠嵌玉紋邊應有盡有。”

秦飛燕捻着茶盅呵呵直笑:“不巧,我就喜歡從說書人手中哄騙扇子玩。”

李喆擰眉:“這又是何意?”

“一點小物件,一段緣分。”收攏起來的摺扇在秦飛燕指間翻着花兒旋轉,他嬉笑道。

“不過破落舊物,下段旅途便隨手扔了。”李喆還是皺眉,“難道你能一輩子收着這些破爛不成?”

秦飛燕笑道:“我武藝高絕,自然練得袖中乾坤。”

李喆即便再不瞭解江湖,也知他言語離譜,聽得一陣氣惱。

“你又拿我當孩童戲耍!”他怒道。

秦飛燕看他這般惱怒神情,眉梢眼角皆是笑盈盈的:“你這年紀,在我眼裡不就是孩子?”

李喆恨恨咬牙。

須臾,他壓下這股脾氣,冷聲道:“我與他大戰在即,你究竟站在哪邊?”

秦飛燕手一翻,摺扇便從他掌心消失。

他斜斜坐着,歪頭撐腮,目光竟透出幾分寵溺:

“你還怨我秦某人倚老賣老,戲耍於你。可你瞧瞧你此刻模樣,嗯?

“晦之,及冠的人了,這等舉措又與稚童何異?”

“稚童稚童,你只曉得斥我稚童!”

李喆“砰”一拍桌,咬牙切齒道,“我今日還真就同你卯上了——那人與吾,你須得選上一個!”

秦飛燕微微怔愣,大笑出聲,笑得一對桃花眼眯出點點水光。

他幾乎是嗪着一抹眷戀似的柔情去看他:“你呀……”

“可知世間風沙,最留不住的,卻是握在指間的這一捧?”

李喆急急要張口辯駁,嘴脣卻貼上了茶盅泛着涼意的杯沿。

正面近景鋪上,秦飛燕一手撐桌,另一手捻在茶盅邊緣,以這杯茶堵住了他未盡之語。

“越貪,越貪不到;越求,越求不得。”

他輕聲吐字,李喆臉色猛一扭曲,倏地伸手去抓他衣袖。

啪!

茶盅在桌上摔成碎片,秦飛燕剎那間不見蹤影。

李喆抓出的手還懸在半空,瞳仁震動不已。

他若是擡手接茶,至少茶盅不會摔得四分五裂,還可完整保全;可他偏要把人捉在掌心,於是人影驟散,連盅帶茶盡數損毀,終是一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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