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自己吃的,我之前生病了,很嚴重的病。”
秦封坦然自若,語氣冷靜,“這也是我想過和柔柔分手的原因。”
“啊,原來是這樣。”
王柔立刻打消了對他的懷疑,秦封所說的前後都對得上。
“後來我沒事了,所以就主動來找你,重歸於好繼續走下去。”
秦封說着對王柔露出一個笑容,“別擔心,這裡面從始至終沒有任何一點你的原因,只是我之前有過一些顧慮而已。”
“嗯——”
王柔感動地牽着他的手撒嬌似的晃了晃。
“雖然你們倆濃情蜜意感情甚篤,但我現在對你們這對小情侶的懷疑達到了頂點。”
詹學鬆搖着頭道。
“你當心被真正的兇手帶偏了。”秦封笑道。
詹學鬆還是深深皺眉,看上去並沒有動搖的意思。
“你的病很嚴重,而‘藥三分’只能鎮痛,又不能治癒,那你是怎麼好的?”他問。
“我有其他的藥。”
秦封自爆線索,“青(學妹)再找深一點,就能發現牀頭櫃裡面有一個小藥筐,那些藥纔是讓我好起來的藥。”
他繼續說道:“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這瓶‘藥三分’和死者毫無關係。”
“你確定你今天沒有出現在死者辦公室嗎?”詹學鬆接着問。
“我確定。”秦封頷首,“給柔(校花)發消息前我一直呆在宿舍裡辦私事。”
他又道:“如果我是兇手,我不至於在這種很容易被拆穿的地方說謊,不是麼?”
“嗯,有道理。”羅涵點頭。
“也不排除是反心理戰。”詹學鬆道。
“你怎麼又開始逮着我了呢。”秦封笑了笑。
“別忘了,MiKi那張小票上有不知名用戶侵入程序,目前在技術上能做到的只可能是三個人。第一、青學妹;第二、名牌大學計算機系畢業的羅保安;第三、在場技術力和智商最高的你。”詹學鬆眯了眯眼。
“那你怎麼確定有我呢?”
白板前的藍珈青奶裡奶氣地插話道,“我才大二誒!你覺得我有這麼厲害嗎?”
“只是納入考慮,畢竟你也是計算機系的,而且作案手法很不完善。”詹學鬆道。
“要這麼說的話,謙(學長)還是蕭教授的兒子呢,你怎麼知道他的學霸人設一定是假的?”
秦封輕佻地揚了揚眉毛,“萬一他想給他爸一個驚喜呢?”
“不至於不至於,我是真的很菜。”明謙趕緊擺手。
“我們不確定的地方就看一會兒二搜好吧?”羅涵帶回流程,“青青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啦!我的線索就是這些了!嗯……我不知道懷疑誰,可能是柔校花和秦天才之間的一個吧。就醬!”
藍珈青結束了她的分享。
“好的——謝謝青青!”羅涵帶頭鼓掌。
{青學妹蒐集線索}
{線索一:秦天才的日記本→給柔校花的情書、原創算法}
{線索二:秦天才的聊天記錄→大量科研成果(包括MiKi)被死者偷竊盜用}
{線索三:秦天才的私人朋友圈→柔校花是“例外”}
{線索四:科研論文署名→死者的成就建立在秦天才之上}
{線索五:“藥三分”→秦天才重病?}
{懷疑對象:柔校花、秦天才}
“就剩下我了。”
秦封敲了敲脖子與肩膀連接的位置,歪歪頭,又活動了兩下脖頸,才合着照片分享道:
“首先,不止我一個人有‘藥三分’。”
他一開口成功讓詹學鬆和明謙的眉毛都狠狠跳了跳。
“這是在謙學長電腦上發現的聊天記錄,是他和一位‘不重要的校醫’的對話,謙問道:‘老師您好,我父親有心臟病,經常感覺心口隱隱發痛,請問有什麼藥物能有效止痛嗎’,對方的回覆是:‘可以購買一瓶藥三分,每日飯後用溫水沖服,很管用’。”
秦封看向明謙:“所以你買了嗎?”
明謙有點惆悵地吐了口氣,點點頭道:“買了。”
他看詹學鬆要開口提問,又說:“秦哥你先說吧,你說完我統一給大家講我的故事。”
“可以。”
秦封換到下一張照片,“在抽屜裡有一沓蠟筆畫,我認爲傳達給我們的信息主要有:死者和謙(學長)的母親有了孩子後離開了她,謙母孤身一人把兒子養大且身患重病,小時候的謙在電視上看到過死者並很崇拜他,表示‘以後也要成爲像爸爸一樣的科學家’。”
他繼續道:
“然後我發現了謙母的病危通知書和死亡證明,請注意,病危通知和死亡證明間隔了三個月,這三個月內作爲謙學長生父的死者並未出現過,也沒有主動聯繫他們。”
明謙適時地長嘆一聲。
“柔柔先前講過的我就不講了,最後說一下電腦裡的另一條信息,是謙學長買了兩張回老家的機票,日期正是謙母的忌日前一天,不難推斷出他想和父親一起回去祭拜母親。是這樣吧?”
秦封看向明謙,後者自然地點了點頭。
“結合先前的線索,我合理推測是謙(學長)在母親死後成功找到了父親,但蕭教授並未給他和他的母親一個名分,於是謙只能作爲一個私生子生活着。蕭爲此給他提供了許多便利,包括考試走後門這些。
“而謙的種種表現,給人的感覺是他對死者並沒有強烈的恨意,並且他依然很努力地想和父親拉近關係,比如詢問病情,再比如行李箱裡給蕭的禮物。
“但需要注意的是,他的電腦密碼提示是‘我最痛不欲生的日子’,而這個日子就是母親的忌日。這說明他很在乎蕭教授,但更在乎已經過世了的母親。”
秦封有條不紊地說着自己的分析,“結合機票一事,我認爲是謙(學長)和死者在回去探望母親的事情上沒談攏,謙的作案動機也在於此。姑且算是情殺。”
明謙一臉服氣了的表情,給秦封鼓了鼓掌。
“沒錯,就是這樣的。”
他的語氣變得低沉,帶着些懷念與唏噓,“我其實是鄉下長大的孩子,很久很久以前蕭教授跟領導一起去基層視察,我媽媽就跟他認識了,那時候他還不是教授呢,就是一個小技術員。”
“他們倆在一起後不久,我媽媽就懷上了我,但是蕭很快就跟領導回城裡了,臨走之前他說他會努力評職稱,出人頭地,到時候就來接我媽媽。
“但是……他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