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 你秦絕哪裡比得上J女士

笑鬧過後,方友文切開蛋糕塔,影城的工作人員紛紛上前幫忙,給觀衆席裡的媒體記者和粉絲觀衆每人分了一塊,不方便吃蛋糕的也有另外包裝精美的小點心送上,現場熱熱鬧鬧,氣氛分外融洽。

聞玉麒手裡捧着蛋糕碟,靜觀衆人反應,少頃在心裡滿意地點點頭,從中找回一點安慰。  蛋糕是《娛樂實習生》節目組準備的,工作人員、點心和其他禮品則是聞玉麒的安排,雖說娛習一班(秦絕!)的慶祝非常突然,但他的原定計劃並未因爲這些小插曲受到影響,大方貼心的舉措順利拉到了一大波好感。

今天能坐在場內的媒體都是精挑細選過的,本就不會在《鱗人》首映禮上挑刺刁難,聞玉麒落足於細節的小恩小惠沒有實質影響,卻會讓大家覺得舒坦,有參與感,無形中擡高心中對《鱗人》的評價和口碑。

果然,這之後,饒是工作人員在清掃舞臺上浪費了一點時間,場下也無人不滿。

友好和諧的媒體提問環節很快結束,“不是灰”登臺演出,《nexus》、《shout》和《the answer》三首燃曲連發,全開麥歌舞加頂級音響效果引爆全場,幾乎將首映禮變成小型演唱會。  高燃過後,第四首名爲《ashes》(灰燼/骨灰)的嶄新插曲一反常態,編曲依然宏大肅穆,曲調卻悠揚抒情,女聲四重唱流淌着淡淡的悲傷,既像祭奠悼念,又似追憶詠歎。

祁霜、邢羽菲、姜卿娥、樓嵐……她們交錯成兩排站在臺上,或是闔眼淺吟,或是怔怔望向遠方。  巨大的銀幕在四人身後變換着圖景,那是大部隊定居後壽終正寢的茂須,是瑞握住老人家被鱗片覆蓋的手,是溫柔包裹屍首的曳動的火焰,是星屑般爍動着光輝的鱗灰,是朵朵火焰之花猶如孔明燈般緩緩浮空。

又一波歌曲高潮來臨,“不是灰”勻稱的身影背後翻涌着滔天洪水,她們直挺挺地站着,屏幕中一個又一個手牽着手、用血肉之軀抵擋湍湍急流的人羣也頑強地站着,絃樂之上的歌唱褪去哀婉,轉爲頌歌。

最終,樂聲漸輕,塵埃落定,場內響起溫和的掌聲。

“不是灰”面朝觀衆深深鞠躬。

再直起腰時,祁霜和邢羽菲還沉浸在《ashes》的情緒裡,眼神仍有些迷濛,姜卿娥和樓嵐則很快從中抽離,視線不自覺往秦絕的方向偏了偏。

秦絕正和其他觀衆一起鼓着掌,眉眼間含着感慨和讚許。

“不是灰”的歌力又進步了。  這裡面或許有《鱗人》的功勞,宏大而具體的情節讓歌詞真切地落到實處,曲目得以被賦予更加厚重的情感,四個姑娘對自己的歌也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比起用“燃曲”炫技炸場,她們現在更能通過氣息的強弱、唱腔和咬字的把控等清晰地傳達出音樂裡蘊含的感情。

忙着籌備演唱會的同時不忘提高唱商,挺好。

秦絕笑了笑,依次對上祁霜等人的目光。

過後說不定可以和柳華珺商量一下,多讓這羣孩子們參與一些影視作品主題曲或插曲的製作及演唱……不錯,正好秦科的“那個項目”在穩步推進中,屆時叫他們自己去爭取機會好了。

秦絕思索的這一會兒,“不是灰”在掌聲裡走下臺。

銀幕暗下,燈光亮起,主持人翟茹又講了幾句過渡詞,《鱗人》首映禮便在一批又一批的大合照中圓滿結束。

拍攝最後幾張照片的時候,娛習一班全員上臺,人挨着人,將舞臺擠得滿滿當當,四位評委老師和林宇欽坐在中間,伴隨着相機的“喀嚓”聲,這張遲來的畢業照清晰定格。

隨後,工作人員請主創團隊和明星嘉賓們走後臺通道先行離開,來赴首映禮的粉絲和觀衆們戀戀不捨地望了一會兒,同樣在staff的組織下懷揣着滿足的心情有序離場。

至於應邀而來的媒體記者,今天的猛料太多,隨便拿出來一個都是話題,他們於是急匆匆地離去,瞧那架勢,恨不得立即找個光線明亮且網速暢通的地方就地坐下開始撰稿。

不過,一些心思活泛的老油條娛記並沒急着退場,有時候藝人們說是走了,其實還會留在後臺聊聊天,要是運氣好,興許能搭上話多聊兩句,拿到一些獨家物料。

這幾人猜得沒錯,主廳的後臺此時正熱鬧着,可惜聞玉麒精準預判了他們的想法,沒多久就有工作人員禮貌表示觀影廳即將進行全場清潔,委婉但毫不客氣地將記者們請出了影城的大門。

“好了,之前那頓謝師宴,我們這些老骨頭可給你們一頓薅,這次絕不能再留下可乘之機!”

隔着一扇門,嶽揚老氣橫秋地擺擺手,故意同秦絕等人逗趣,“多說無益,以後的路你們自己看着走,屆時不論是揚名立萬還是生出事端,都不必提爲師的名諱!”

衆人皆笑,秦絕看出嶽揚和曾欣慧琴等幾位老師是真的有事在身,也有心將慶祝的時間留給他們這羣學生,遂沒再堅持,將一衆大佬送進員工通道,目送五個身影消失在盡頭。

“唉,相聚的時光好短暫。”攝像師倪文臺有些悵然。

他第六輪結束時離開《娛樂實習生》,跟着曲楠和何佳逸去忙《誰是偵兇》綜藝,接觸的業內人士越多,越能感受到老師們的拳拳愛護之心——這年頭,哪有那麼多非親非故,卻能真心實意指點你,盼望着你越來越好的前輩?

在外拼搏久了,就愈發懷念昔日求學歷練的時光。

“總會再見的,心在人在。”秦絕道。

倪文臺感慨地點點頭,收回落在甬道的目光,轉身迴歸大部隊。

方友文還沒回來,今天有不少重量級人物到場,免不了一陣客套寒暄。

原本按照首映禮的常見環節,結束後還應舉行一場酒宴,方便大家拓展人脈,但《鱗人》一飛沖天,已是龍洲科技文化出口重點項目,意義深遠,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反倒和紅組本身關係不大了。

因此,方友文乾脆識趣抽身,把這些正式的社交活動交給《娛樂實習生》節目組導演和聞玉麒等專業人士,讓他們去商議如何賺取更多的票房、如何更大程度地擴散影片和龍洲文娛的影響——反正他方友文既不是生意人也不是政治人,留在那反倒多餘,有這個時間不如跟更親近的同伴們好好聚一聚。

且走且聊,說說笑笑,方友文照着林宇欽教他的說話技巧含蓄地謝絕了過後的應酬。

聞玉麒比方友文更熟練,一番官話說得漂亮又妥帖,三兩句間就順利地將幾位高層人員請上了他安排的私家車,並表示他已訂好了臨時落腳處,各位百忙之

中參加首映禮着實辛苦,可以稍事休憩一番,自己先不叨擾,等傍晚宴會開始再來作陪。

方友文在旁聽着,不得不承認聞玉麒的確很有能力,儘管他非常清楚他們倆迄今爲止包括以後都不會是一路人。

“?聞總?”

眼看着聞玉麒送別大佬之後也跟自己一樣踏上了回程,方友文愣了愣。

他差點脫口而出:你還跟過來幹嘛?

聞玉麒倒是朝方友文點了點頭,但也只是禮節性迴應,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

“……”方友文滿腹狐疑地跟上,他不覺得聞玉麒會看得上他們娛習一班的班聚。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主廳後臺,方友文才想起“不是灰”還留在這裡,心下了然。

當初這個實力卓絕的女團和《鱗人》相互成就,滬城isca區同樣對她們意義非凡,方友文和“不是灰”的經紀人柳華珺關係還不錯,聽她提起過“不是灰”會在首映禮當日故地重遊。

聞玉麒作爲兩方的牽線人,估計賺完《鱗人》又要從“不是灰”這賺上一筆。

嘖嘖。

方友文暗自咂舌。

他推測得沒錯,聞玉麒回來果然是爲了“不是灰”,不過在這位商業天才走近之前,另一件令人始料未及的事突然發生。

“老……秦老師!”

甜絲絲的聲音由雀躍親近轉爲故作矜持,ungrey的邢羽菲邁着小碎步走到秦絕面前,先深深鞠了一躬,旋即手指繞了繞垂落的髮絲,羞澀又難掩興奮地說:“您好,我們是偶像女團‘不是灰’。請問……可以和您合張影嗎?”

她裝得煞有介事,秦絕一瞬憋笑憋得辛苦。

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第一次以演員秦絕的身份和“不是灰”在公共場合遇到。

“你們好。”秦絕頷首,“合影當然可以,我的榮幸。”

在外面裝不熟,我們是專業的.

“謝謝秦老師!”邢羽菲眼睛立即亮了。

頓時,四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全都圍了上來,一個個眼眸亮晶晶的,臉上飄着軟軟的酡紅,簡直和校園裡憧憬學長的小迷妹們沒有絲毫分別,方纔在舞臺上的霸氣蕩然無存。

目睹這一切的聞玉麒:“老、秦老師,可以籤個名嗎?”樓嵐忸忸怩怩地問。

秦絕哭笑不得地接着點頭:“可以,可以。”

“秦老師,可以寫一個to籤嗎?”姜卿娥可憐巴巴的,“我是ungrey的姜卿娥!”

“我是ungrey的邢羽菲!”邢羽菲趕緊跟着得寸進尺。

“我是ungrey裡負責rap和舞蹈的樓嵐。”樓嵐緊隨其後。

這時隊長祁霜表現出她不同於三隻隊友的冷靜:“ungrey,祁霜,很榮幸認識您。”

然後立刻繼續問道,“秦老師,您覺得我們今天的表現怎麼樣?”

這句話一出,似乎空氣都更熾熱幾分。

秦絕迎上四雙期待的眼睛,笑了笑:“很好,超出預期。”

這句肯定讓“不是灰”幾人瞬間神采奕奕,但簡短的評價並未讓這羣缺什麼都不會缺少野心的姑娘們得到滿足,秦絕看着她們幾乎寫在臉上的“還有呢?”,不由失笑。

她惡趣味地眨眨眼睛,佯裝不懂:“不是要合影和簽名嗎?”

“哎呀……!”

邢羽菲頓時皺皺鼻子,發出嬌嗔,樓嵐和祁霜雖然沒說什麼,但可憐兮兮的目光卻沒缺席,唯有單細胞的姜卿娥還沒意識到秦絕在逗她們,聽話地眨巴着眼

睛湊到她身邊,對着不遠處的鏡頭伸手比耶,然後發現其他三個隊友都沒動,臉上浮現出一片茫然。

“秦老師——”

邢羽菲發動甜妹人設,輕輕抓住秦絕的袖口搖晃,嗲裡嗲氣地撒嬌。

周遭空氣裡的甜度直線上升,秦絕被四個相貌氣質各異的美少女團團包圍,場面過於吸人眼球,連不遠處的娛習一班衆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嘖嘖,班長魅力十足。”錄音師劉霖笑嘻嘻地揶揄。

要不是親眼看到,他可不敢相信那個御姐女團“不是灰”居然還有這麼小女生的一面。

“這傢伙怎麼拈花惹草的。”聶星樑想起曾在《風雪芙蓉》聚餐上有過一面之緣的秦雨橋。

你都有那麼會唱歌的漂亮妹妹了,竟然還去招惹別的漂亮妹妹!

“不要亂用詞。”林柔虛虛打了一下聶星樑的肩膀。

私底下開玩笑還好,一旦變成謠傳,秦絕的風評分分鐘慘遭被害。

就算影響不大,傳到人家正牌女朋友耳朵裡也不合適,萬一產生什麼不必要的誤會,影響感情呢?

“但你別說,班長被很多姑娘家喜歡也不稀奇。”叢寧安調笑道。

他說罷,突然想到《非雁》時期薛媛因爲迷戀秦絕搞出來的一系列亂七八糟事,一時心情複雜,不再調侃。

好男人還是不要遇上爛桃花了,怪嚇人的。

“咱們一會兒往哪走?”袁蕭沒摻和他們的對話,見方友文回來了,便轉頭問道。

“有車,直接上車就行。”方友文說完,扭頭望向秦絕那邊。

“應該不會花太長時間的……咦?”

袁蕭起初還以爲方友文在擔心秦絕被過分熱情的“不是灰”絆住腳步,仔細一看才發覺方友文看的是聞玉麒。

“他還沒走呢?”袁蕭嘀咕。“

……

祁霜在中音區發揮出色,音色保持得很穩,咬字和氣息更加遊刃有餘,《ashes》第二段主歌裡的顫音和真假聲轉換做得也不錯。但是要注意,有時過分投入情感表達反而容易弱化技巧,你solo的最後一句發音連讀有點問題,是很明顯的口胡,下次記得及時把唱腔轉回來……”

這邊,秦絕跟“不是灰”四人拍完合影,手上正正經經地給她們寫to籤,嘴上也沒閒着,像往常那樣逐一點評:“樓嵐的中低音多了不少層次感,在和聲方面尤其靈活,聽感很舒服。獨唱這邊,你在《nexus》和《the answer》兩首歌裡嘗試了新的唱法,尾音收得快,更有爆發力,我聽着還不錯,可以繼續開發一下,不過這種技巧感覺會吃設備,以後用的時候先確認麥克風收音情況。“

邢羽菲,你的音域拓寬不少,高音部分的音質比之前更清澈乾淨,歌聲的感染力也增強了,情感傳達得很到位,沒有特別需要改進的地方。一定要說的話,你聲音的變化幅度相對較小,有點在厚度上用力過猛,反倒不像以前那樣有彈性,回頭可以再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多琢磨琢磨。”

姜卿娥,最近喜歡上即興了?

《shout》最後一段副歌臨時玩的音程跳躍很亮眼,當然,別玩過頭,不然就會顯得有些花哨。

至於其他的,音高和音調的切換依舊穩定,是你的正常水平,但在合唱和多重唱上,你偶爾會跟祁霜犯同一個毛病,過於注重情感傳達,以至於歌聲波動大……”

聞玉麒的到來打斷秦絕的點評,他鐵青着臉,面上露出一種譏誚的笑容,語氣裡的不滿近乎溢出:

“沒想到秦先生在音樂上的造詣如此之深,甚至可以在毋庸置疑的實力派女團面前侃侃而談。”

秦絕和“不是灰”同時愣住,眨了眨眼。

“我不得不友善地提醒一句,這是楊柳娛樂旗下的偶像女團,她們有出色的創作團隊,專業的指導教師,完善的訓練計劃以及實至名歸的成績。哦,她們還擁有謙遜的美德,但我個人認爲這份美德不應該成爲你好爲人師、高談闊論的理由——你覺得呢?”

聞玉麒繼續說道。

他着實惱火,“不是灰”當初是他實地調研時親自發掘出的潛力女團,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四個姑娘有多麼優秀。

況且,柳華珺也曾含蓄地透露過“不是灰”的製作人正是網傳的那位神秘傑出的j女士,儘管聞玉麒並不知道j女士究竟是誰,但他能夠從“不是灰”的表現裡看出這位女士作爲導師和製作人的含金量,也因此分外篤定“不是灰”這個女團必定青雲直上,前程似錦。

總而言之,“不是灰”和她們的團隊既有實力又有才華,區區一個秦絕,根本沒有任何資格對他聞玉麒看好的偶像女團指指點點。

秦絕神情怪異,彷彿被懟得啞口無言,面上很掛不住。

聞玉麒看在眼裡,心中冷笑一聲。

他向來護着自己人,絕不會讓秦絕這種自視甚高的業餘人士對“不是灰”妄加干涉。

《frozen》大獲成功又能怎樣,那幾首膾炙人口的歌曲還不是秦一科技文宣部製作的?

聞玉麒並不否認秦絕有一定的領導能力,也認可這位演員在表演事業上獲得的成就,但不管怎麼說,秦絕還是太嫩了,在音樂上尤其不具備評判“不是灰”的資本。

秦絕低頭咳嗽了一聲,不再說話,專心寫to籤。

不然她怕她當場笑出來。

“不是灰”四人更是忍得辛苦,畢生的表情管理都用在了這一刻,姜卿娥望天,樓嵐別過臉去,祁霜憋笑到眉毛扭曲,也就邢羽菲還能在忍住狂笑的同時悄然向聞玉麒投去混合着歉意和憐憫的眼神。

聞總,非常感謝你站在我們這邊,但把你騙得團團轉真是對不起,我們下次一定……好吧,我們下次還敢。  寫完to籤,秦絕把封面印着凹凸浮雕的一沓小本本遞還給姜卿娥——這羣孩子們的演唱會周邊打樣做得挺快——然後欠了欠身,十分紳士地同四個姑娘告別。

“咳,謝謝秦老師。”到底不是演員,“不是灰”的表情管理也快到極限了,“秦老師下次見!”

“下次見。”秦絕含笑迴應。

在場六個人,只有聞玉麒是真的聽不懂她們沒在客套。

“不是灰”今晚還要去isca區舉行追憶路演,她們現在的人氣今非昔比,再像《鱗人》上映期間那樣肯定不方便,所以聞玉麒對此一手包辦,依舊是露天表演,但舞臺更大更豪華,同時票價壓低,價格定在81.0支付點,取的是“不是灰”首次在isca區演出的日期八月十日,狠狠刷了波情懷,此外不忘再帶一波《鱗人》和瑞德劇院的廣告,一石多鳥,大賺特賺。

目送聞玉麒帶着“不是灰”離開主廳後臺,前往露天演出會場,秦絕轉身回到娛習一班的同學們身邊。

“什麼情況?”方友文問。

他們剛纔都看到聞玉麒氣勢洶洶地走了過去。

“沒事,那位又在跟空氣鬥智鬥勇。”秦絕擺擺手。

這句話簡潔且精準,大家頓時悟了,此起彼伏地笑出聲。

“啊,他竟然還沒死心嗎?”化妝師嶽詩詩啼笑皆非。

聞玉麒單方面給自己樹敵的事早已是班裡公開的秘密,連他們這羣第六輪畢業的都有所耳聞,每每提起皆是一陣歡聲笑語。

“反思一下,是不是你太拉仇恨了。”詹長清對秦絕道。

秦絕一臉唏噓:“唉,果然像我這麼出衆的人,無論如何低調,都還是像黑夜裡的螢火蟲一樣,亮得醒目,亮得耀眼……”

“噫——”

衆人齊聲喝倒彩,隨即笑成一團。

“行了,時間不等人,快出發。”笑聲裡,秦絕摟着方友文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還有元宵吃不?”

“班長髮話,沒有也得有啊!”方友文笑道。

“別,元宵現在已經不剩什麼餡兒了,你們還是換一樣吃吧。”袁蕭掛在曲楠身上弱弱道。

“看你瘦的,我願意把我的過勞肥分你一半。”何佳逸憐愛地撫摸袁蕭。

“能不能把你的靈感也分我一半——”袁蕭悲鳴。

“那免談。”何佳逸即答,“我也餘額不足了!”

人羣裡又是一陣笑聲。

隨後,聲音漸遠,融進燈火車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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