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我让韩郑在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南宫少决说着,眼眸之中一闪的暗光,他不能在犹豫了,看着她这样消瘦下去的身体,他真的快逼疯了,但是在她面前他不敢丝毫表现出来。
苏唯一一怔,一笑道:“过春节了,你都不给韩医生放假?”
“你的身体没有好,他能放假?”
听着他这话,苏唯一心底顿时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她知道韩医生他们一直在研究抗生素,而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其实根本就没有好转,她也知道南宫少决一直很焦虑,所以她只是让自己看上去能快乐点,或许他不会那么有压力吧。
但是脑海里回想着今天慕夜枭说的话,他真的没有办法?要打掉这个孩子嘛?
“少决!”苏唯一突然低声唤道。
“怎么了?”南宫少决注意到她神色的异样,坐在她身旁,搂着她,凝眸看着她。
苏唯一伸手放在自己小腹上,隔着厚厚的衣裙,感受着小腹上的温度,低声道:“少决你一定会救这个孩子的对不对?”嗓音难以掩饰的忧虑。
南宫少决听着她话,凝眸看着她眉宇之间的神伤,心猛地一怔,眸光一暗,似乎这才察觉她今天的不对劲,她回来就一直在说这个孩子,这已经是第二次问他会不会救这个孩子!
“唯一你今天怎么了?”南宫少决双手握住她的双肩,将她转到面前,看着她,看到是她眸光中的忧虑。
苏唯一看着他,回过神来,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急道:“没……没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好担心这个孩子,昨天晚上我做梦还梦到这个孩子,是个女孩,她长大很漂亮,很精致,有像你一双好看的琥珀色眼睛,我还听到她开口叫爸爸妈妈了,但是就在她要跑到我的怀抱里是,却突然消失不见,等我回过神来,她竟然化作了一滩血水,那时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苏唯一说着,嗓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忧伤,身体隐隐抽搐起来,她昨晚真的做了这个可怕的梦,再联想到今天慕夜枭说的话,心底更是惶恐害怕。
南宫少决伸手将苏揽在怀里,听着她低吟有些哽咽的嗓音,感受着她微微抽搐的身体,他心如刀绞。
拍着她的瘦弱的背脊,低声安慰道:“好了!没事了!只是一个梦而已!”该怎么办?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么艰难的做一个决定,可是他很清楚这个孩子给她身体的带来的危害性。
安慰了她一会儿,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Mensa声音传来:“少决!”
“Mensa小姐!”
“你在房间里,我出去一下!”
苏唯一没有多问什么恩了一声。
南宫少决起身朝着门口走去,看着他的背影,苏唯一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莫名的不安起来,起身走到沙发上,拿起小提包将白色的药盒拿了出来,凝眉看着,眸光都在颤抖着。
“你打算把唯一送到哪里去?”Mensa神色严肃问着。
“我会把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好!你尽快,最好明天之内就把她送走,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最好也今天做药流吧,至少你可以陪她一晚上,你给唯一解释清楚,我相信她会理解的!还有你给她准备的婚礼目前的情况也必须推迟,等时机稳定了再说吧!”
南宫少决剑眉紧蹙,眸光深暗,手掌紧握在这寂静的空间都能听到骨头挫响的声音,无不是彰显着此刻他的纠结之痛。
而Mensa自然看出了南宫少决犹豫,再次提醒道:“少决!你不能在犹豫了!”
“……”
心猛地一沉,水晶灯光下的阴影双眸冰冷蕴含伤痛人心,最后恩了一声,决定流掉这个孩子。
韩郑到庄园后到了卧室给苏唯一检查完身体,随即站在一旁恭敬道:“少爷!苏小姐今天身体比较稳定!”
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今天可以做药流,而南宫少决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而苏唯一却一直靠坐在床上,双眸变得有些呆滞无神,愣愣的看着前方,双手紧贴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南宫少决看着她,坐在床沿,握着她手,担忧问道:“唯一!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嘛?”
从他让韩郑开始给她检查身体的时候,她突然就变得像是木头一样愣愣的不说话,也没有看他,就像现在苏唯一眸光一直落在前方,没有看他,空芒的双眸中也是难以掩饰的沉痛之色。
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名仆人端着燕窝粥进来,“少爷!夫人的燕窝粥好了!”
南宫少决剑眉紧蹙,凝眸看着苏唯一呆愣的模样,心像是被狠狠的刀刮着般。
Mensa看着两人都没有动作,转身将仆人端着托盘上的燕窝粥端起来,走到床沿,递到南宫少决面前,道:“少决!给唯一喂一点吧!”
南宫少决眸光一暗,目光紧缩在苏唯一身上,像是没有听到Mensa的话一样。
“少决!”Mensa再次唤道。
暗眸间,南宫少决将燕窝粥接到手里,搅拌了两勺,舀了半勺喂到苏唯一嘴边,柔声道:“唯一你先吃点!”
但是苏唯一并没有要张口的意思,空芒的双瞳看着前方,隐隐水珠氤氲眼眸,沿着眼角滑落下来,而那滴眼泪却刺痛了南宫少决的眼睛,暗哑嗓音唤道:“唯一!”
苏唯一双手紧紧的护在肚子上,哽咽的嗓音溢出口来,带着浓浓的伤感悲痛,“真的要流掉她嘛?”
话落,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滑落着。
而她哽咽的话语无疑震惊这房间里的三人,南宫少决顿时怔在一旁,浑身变得僵硬,心如刀绞般的痛,看着她不断滑落的泪水,他不知道要该怎么办?她知道?她竟然知道?
从韩郑给她检查的时,她的异样表情,他就应该确定的,但是还是他亲自在给她喂着燕窝,是他亲手想要流掉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