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再得甲上,妙妙妙

趙興本想交完卷就跑去吃飯,但陳時節都這麼說了,於是只能站在旁邊等候。

幾位考官是分別閱卷,各自負責一部分,然後再進行交叉傳閱。

總之也就五百多分卷子,並不算很多。

但千萬不能出差錯。

薛聞仲首先看到的是‘城南有風,暴虐而行’的題。

見到趙興並沒有跳到題中陷阱,且作答滿分,懸着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曹溪真君的做法,他倒是熟記了,也對,他的法大多都是真君傳的。”

隨後又看到了那道‘地陰寒、春木不用、夏陽蒸,蝗蟲茂生。’的題。

看完趙興的作答,薛聞仲的心就徹底放下了。

臉色由陰沉轉晴朗,甚至露出了笑容。

“我錯怪他了,能把這道題答得完美,他對五行四時的理解,已經很深刻,其餘的題目,根本不在話下。”

老司農很是欣慰,心情一愉悅,神態也舒緩多了。

不再擔心趙興因成績而驕狂。

高立農、唐挽春、龐元看的是趙興默寫著作經典的部分。

送分題全對,一處錯漏都沒有。

博聞強記不算什麼,主要是趙興的速度,那可是三十張卷子,挑燈夜戰還能一點錯不出,實爲難得。

“妙妙妙!”陳時節突然喊了三聲。

這把其餘考官都嚇了一跳。

因爲陳時節聲音太大,怕是外面的考生都聽到了。

外面確實有考生聽到,大家又不是聾子。

也有人看見趙興提前交卷走進殿內。

不過聽到的考生就納悶了,這趙興答的是有多妙呢,主考官都他孃的學貓叫了!

“五行莫貴於土,土居中央而執四方,無所不命者,不與火爭功名。”

陳時節看的,正是趙興作答的最後一道題。

他之所以這麼高興,純粹是因爲陳時節本身是個‘地利派’。

趙興的作答,毫無疑問又對了他的胃口。

更何況這話十分契合地利派的思想,是個地利派,看了都要喜歡。

因爲它進一步把土行擡高,還冠以制四方的頭銜,雖然有點吹捧的意思,可你也要看是怎麼捧的。

趙興答在點上,並非胡言亂語的吹捧,屬於撓在了陳時節的癢處啊!

“咳咳,本官有些失態了。”陳時節看着衆人詫異的目光,很快意識到不對,只得乾笑掩飾。“沒事,大家看看這張答卷,一定要稟公審閱。”

“您還掩飾個雞毛啊?那嘴角比水車還難壓,你這主考官態度都這麼明顯了,我們還怎麼稟公審閱?”高立農心中腹誹,覺得這個主官實在太不靠譜。

他沒接這份答卷,因爲他不想昧着良心給趙興打高分,哪怕是陳時節這麼表態了,那也不行!高立農,性格還是有點直的。

其餘人就不一樣了,立刻就接過答卷認真看起來。

“嗯?果真妙也!”唐挽春看到之後,誇讚了一句,他雖不是地利派,但客觀來看,這麼答,確實能夠給出高分。

龐元和其他審閱者也一樣,不考慮陳時節的態度,趙興這最後一題的作答,確實能夠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而且有理有據,並非胡編亂造。

等到相互交叉閱卷,其餘官員也都認可了趙興的聰慧。

“復返天時,補春一候,少夏一候?丙火調陰,丁火續陽,這個回答,竟比老夫之前想的還要完善一些。”

“城南以地脈造山,山阻其風,城東修渠,引水繞城,造歸元水車,這不就是曹真君曾幹過的事嗎?”

“這題我出的,正是以曹真君和古城爲例,沒想到被他一眼看穿。”

高立農見到這麼多同僚開始誇,也忍不住開始細看起來。

片刻之後,他看向趙興的眼神有些複雜。

這人怎麼不是我的學生?偏偏叫老司農給發掘了出來!

“哼,至少他字是寫得差的!”高立農酸酸的想到,“對,甲上裡面他的字肯定最差!”

.........

毫無懸念,參評的考官,一致給出了甲上的評價。

哪怕高立農,也沒有違心的給甲中,因爲考官的評分評語,也要記錄報送上去的。

以字醜給甲中,會給上面留下偏頗的不良印象,字醜在這個時代並不算什麼大事。

因爲正式入品之後,元氣足以精準掌控自身,寫字就跟雕版印刷似的,所以這只是細枝末節,絕不可能用這種理由去刷掉一個考生。

按說甲上名額不可能這麼快給出來,但由於意見很統一,所以趙興第一個交卷,就獲得了第一個甲上的評級。

別人還要繼續考試,考官們也不能多留他在這裡問話。趙興拱了拱手,無聲的離開了考場。

..............

第二天,陸陸續續有人交卷,五百多名吏員的考試成績,在當天下午就出爐。

趙興再次獲得甲上,此次理論考試由於難度較大,除了他之外,又僅有兩人甲上。

分別爲丁山和樑柏。

丁山,衆人還算熟悉,此人是槐柳院中年紀最大的吏員,一直跟在薛聞仲旁邊打下手,處理文書典籍。

他法術方面悟性平平,能得甲上,純粹是年紀夠大,做題夠多。

樑柏是頭一次甲上,這種理論考試,不看法術熟練,純看理論知識,所以有修爲平平者甲上也很正常。

除此之外,甲榜還有九人,包括李乘風、聞南星、蕭澤等人。

宗世昌落了個乙等,這方面宗大少並不擅長。

“他居然又得了甲上,法術精妙就算了,連理論也這麼精通?難道此人真是做官的料子?”聞南星和蕭澤,鉚足了勁,想要在這次考試中超越趙興。

結果成績一出來,頓時大失所望。

他怎麼能又甲上呢?

“一定是老司農徇私舞弊,給了這個愛徒提示,或者提前開了小竈。”黃濤恨恨道。

“黃兄自己考不好,就看不得別人考得好?”有人懟道。

“就是,出題又不僅是老司農一人,你老師也能看到。”

蔡夫人做了那麼多次飯,沒白做,周圍幫趙興說話的人變多了。

“你敗給過趙兄,也不必這麼記恨吧,是你先去挑戰搶人地盤的。”

“黃兄,別騙自己了,沒什麼意義。”

“……”黃濤心裡被扎得不行,但一見周圍幫趙興說話的人越來越多多,頓時也不敢再強辯,否則丟臉的是自己,於是灰溜溜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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