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飯的寧秋水頭也不擡。
“聊什麼?”
嶽鬆柔聲開口說道:
“吃飯結束之後,我們想邀請你們一起去結隊看一下那四件『貴重物品』。”
坐在最左邊的文雪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好奇:
“你們昨晚不是纔去看過了嗎?”
“白天的時候,『狼』應該不會猖獗到出來偷『羊』吧?”
她這話多多少少是有點諷刺唐友春。
事實上,相比起第一天唐友春所說的那四件貴重物品是『羊』的猜想,現在看來,他們這些詭客才更像是被『狼』狩獵的『羊』。
唐友春這個老油條當然能聽出文雪是在嘲諷他,但是他也沒有生氣,厚着臉皮壓低聲音說道:
“我們昨晚並沒有去查看那四件『貴重物品』。”
文雪詫異。
“那你們昨晚幹什麼去了?今天早上看見你們的時候還帶着黑眼圈,你們沒去查看那四件貴重物品,難道是去找『蠟燭』了?”
唐友春和嶽鬆互換了一個眼神。
“合作吧。”
“我們懷着誠意過來談合作,如果你同意我們的提議,下午可以一同去看看那四件貴重物品,那麼我們就告訴你昨晚上我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文雪臉上一副無所吊謂的模樣。
“愛說不說。”
她繼續吃飯,搞得二人有點尷尬。
這個時候,始終沒有開口的白瀟瀟忽然停下了筷子。
“爲什麼來找我們?”
唐友春嘆了口氣。
“在你們上午去查看聲音源頭的時候,我們已經找那兩個娘們聊過了,但是她們並沒有合作的意願。”
聽聞此言,白瀟瀟稍微側過了一下臉,瞟了一眼遠處埋頭乾飯的兩個女人。
按理說,這扇門裡就不應該有『信』的存在,可是她總覺得這兩個女人似乎知道些什麼……
如果不是知道些什麼,他們不可能在白天的時候還如此被動。
什麼都不做,只是簡簡單單地把牆糊好,就能夠通關了嗎?
顯然不可能,血門不會好心給他們留下這麼輕鬆的任務。
從錢可兒之前的表現來看,她也是一個實打實的老油條,這樣的老油條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探索血門世界的機會,畢竟事關他們的生死。
可是到目前爲止,錢可兒始終沒有主動探索過這幢大廈。
這種人設和行爲形成了巨大反差的異常,引起了白瀟瀟的注意。
“說吧,你們昨晚到底遇見什麼了?”
這時埋頭吃飯的寧秋水,忽然擡起頭。
見到寧秋水願意合作,二人先是鬆了口氣,但很快臉色又變得有些蒼白,好像回憶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昨晚,我們的確是準備去找『蠟燭』的……”
“但是後來遇見了不乾淨的東西……”
說到這兒,唐友春神秘兮兮地看着寧秋水三人。
“你們要不要猜猜,我們昨晚遭遇了什麼?”
見他這副賣關子的模樣,文雪攥緊了自己的筷子對着他:
“老登你最好趕緊說,不然我把這雙筷子插進你鼻孔裡!”
“我生平最恨那些動不動就讓我猜的人了!”
唐友春見文雪發火,乾咳了一聲。
“別急,別急。”
“我們昨晚找蠟燭,慢慢摸索去到了六樓,忽然聽到了有人在走廊上一直來回踱步,起初我們還以爲是錢可兒她們偷偷地也溜出來找蠟燭了……哦,順帶說一句,昨天你們走後,她們也決定回去睡覺,我們就分道揚鑣了。”
“結果當我們小心摸過去了之後才發現,那腳步聲竟然是來自於一雙血紅色的高跟鞋!”
“根本就沒有人穿着它,它卻一直在走廊上的黑暗裡走着,漫無目的,又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走着走着,它似乎發現了我們,突然便朝着我們的房間走了過來……”
唐友春繪聲繪色,眉毛高高地揚起,表情駭人。
“後來呢?”
文雪聽得最認真,追問道。
唐友春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臉上的肉輕微地抽搐着。
“我們把門鎖上,就躲在門裡面,當時房間裡沒有開燈,到處都是一片漆黑,那雙高跟鞋就在門外,一直啪嗒啪嗒地走着,始終不肯離開……”
“一開始它還只是在外面走着,沒打算進來,可是到了後面,它開始踢門了!”
“話說,昨晚你們完全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嗎?”
唐友春說着,看向了文雪,眼睛裡隱約能看到些血絲。
“它昨晚踢門的聲音真的很大,我們當時……我們當時都以爲自己要死了!”
“當時我跟嶽鬆兩個人手裡都拿着鬼器,一直死死地堵在門後……那雙高跟鞋在門外瘋狂地踢門,力度越來越大,到後面我們甚至都感覺門快要撐不住……”
“不過,就在我們準備開門殊死一搏的時候,它卻忽然停止了踢門,慢慢朝着樓梯口走去,最後消失了。”
“當時好像是凌晨四點過……”
唐友春話音落下,寧秋水卻眸光微動。
那個時間點……不正是隔壁磨頭的聲音消失的時間嗎?
“不過我們也沒敢出去,就那樣一直等到天明,才小心從房間裡面出來,當時還尋思着回去稍微睡一下,誰知道剛剛開門就看見那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