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綺亞瑪特彗星
“我可沒聽過你這號人物。”魔法少女灰燼說。
在如今中國的魔法少女如此青黃不接的情況下，如果是出現在同一座城市的魔法少女，她絕不可能不認識。
“我體內的彗星碎片在三天前纔剛剛覺醒，所以我是一個新人魔法少女，你不認識我很正常。”魔法少女小紅帽說。
柯明野用手機查過，魔法少女之所以會成爲魔法少女，得從幾千年前一顆叫作“綺亞瑪特”的彗星掠過地球說起——它每一次劃過地球都會留下數以千萬的碎片，而一部分的彗星碎片會被少女的身體吸收，殘留在她們體內。
這些接觸到彗星碎片的女孩們，便成爲了魔法少女。
除此以外，綺亞瑪特彗星的迴歸週期是20年一次，每到這個時候，它就會收走世界上所有的彗星碎片，再而把新的碎片傳播開來。
每二十年一次，舊的魔法少女隨着彗星的到來失去能力，同時又有新的魔法少女在彗星的眷顧下誕生。
像是花草樹木隨着季節的更迭而變化，一方凋零，一方蘇生。
有時候，綺亞瑪特彗星的碎片附着到了動物的身上，這些動物就變成了“契約獸”。
契約獸們會選定符合條件的人類少女，與她們簽訂合約，並把自身的力量分享給她。
這些簽訂了合約的少女，就成了所謂的“契約種魔法少女”，她們和“彗星種魔法少女”有着本質的區別：力量來自於契約獸體內的彗星碎片，而不是自身。
在柯明野的設定裡，魔法少女小人偶，啊呸，魔法少女小紅帽是一個彗星種魔法少女，否則就不能向柏子妮解釋爲什麼沒有契約獸的問題了。
“那你爲什麼要跟着我？”說着，灰燼的語氣更冷了一分，“還有……爲什麼伱會知道我的身份？”
“說來話長，我在前兩天認識了一個叫‘怪東西’的人。”小紅帽說。
“……怪東西？”
灰燼皺了皺眉，輕聲呢喃着這個名號，總覺得聽起來很耳熟。
她驀地一愣，腦海中回想起了那一天在高架鐵路上，見到的那一具通體灰色的詭譎人形，那個腦袋被砍斷了還能說話的怪人。
“怪東西，真是個好名字。”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灰燼小姐，我死去了，但還有千千萬萬個我會回來……”
她的腦海裡又迴響起了那些話語，以及那陣詭譎的、攝人心魂的笑聲，頓時捏着傘柄的右手輕輕地哆嗦了一下，臉色更加冰冷了。
那個醜不拉幾的東西果然還活着麼？她想，竟然還到處和人散播我的身份，沒完沒了了。
“你爲什麼會認識它？”
魔法少女灰燼沉默了一會，斜過臉龐問着。微風吹起她頭頂的灰色飄帶，如鉛粉一般明亮烏黑的頭髮在風中飄逸着。
“那天我正在看電視機，電視上正播放着有關於你的新聞，我輕聲唸了一句‘好想認識一下灰燼前輩’，結果一扭頭，就發現它在向我招手。”
小紅帽用手指壓着帽檐，低聲敘述着。
聽到這裡，灰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說那個怪東西就這麼喜歡偷聽麼？
“然後呢？”她皺了一下眉頭，繼續問。
“我一開始很害怕，但我在想我都是魔法少女了，於是我打開了窗戶。它剛開口，就跟我說‘我認識灰燼，她叫柏子妮，是你的同校同學’。”
魔法少女小紅帽頓了頓：“然後爲了確認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我就試着跟着你。”
魔法少女灰燼沉默了片刻，低垂的眼眸被垂下的額發遮住。
良久，她緩緩開口。
“如果你還能見到它，替我轉告給它一句話。”
“什麼？”
“以後見它一遍，我殺它一遍。”
柯明野聽得一愣一愣的，心想太暴力了吧老妹，這是魔法少女該說的話麼，你已經有墮落成魔女的傾向了。
“好，我知道了。”小紅帽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跟着你的。”
“解除變身。”魔法少女灰燼擡眼，盯着小紅帽的眼睛，嘴裡冷淡地說着，“讓我看看你本來的樣子，這樣我纔會相信你。”
柯明野愣了那麼半秒，心說他可沒有給詐術人偶身上套衣服啊，這得怎麼辦？
“但是前輩，我身上沒穿衣服。”小紅帽說。
“爲什麼你沒穿衣服？”
“變身之前，不是得先把身上的衣服脫掉麼？”
“不懂就問，誰教你的？”
“魔法少女後援會裡的評論說的。”
灰燼倒吸一口涼氣，扶着額頭訓斥道：“拜託，那就是一羣不懂魔法少女的變態說的，你怎麼還真的信了？以後別逛那種網站行麼，裡面就沒有正常人。”
“因爲我是你的粉絲，所以經常逛你的後援網站。”小紅帽遲疑着說，“我知道，裡面還有男人留言說想穿你穿過的絲……”
“停！停停停！”
魔法少女灰燼的耳根一下子紅了起來，她急忙打斷了小紅帽的話語。即使強裝着鎮定，眼底的慍怒還是非常明顯。
她抱着肩膀，裹着手套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手臂，嘴裡說着。
“作爲魔法少女，你應該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少上網看關於自己的評論，不然容易血壓升高，明白了麼？”
“我懂了。”
“所以你現在還想幹嘛？”灰燼又問。
拜託，扯了那麼久總算到了這個時候了。柯明野嘆了口氣，對着詐術人偶下令。
“我想加入魔法少女同盟會。”魔法少女小紅帽說。
“可以。”
“啊？”聽到這麼果斷的答覆，小紅帽一愣，“這麼隨便的麼？”
“沒事，很快你就會發現，同盟會的會長是一個更隨便的人。”灰燼說，“而且這東西沒你想的那麼好，中國分會都快倒閉了，全靠西子月前輩一個人撐着。”
“好吧，那我得怎麼見到她們？”
“就在這裡。”灰燼指了一下腳底。
“這裡？”
“我給她發一條微信，她馬上過來。”
灰燼低聲說着，把手伸向灰姑娘的傘內，從中掏出了一本魔法書。
“不對，不是這個。”她嘟噥着又把魔法書塞了回去，繼續在傘內搗鼓着，最後總算摸到了手機，從傘裡拿了出來。
合着你的灰姑娘還能當百寶袋用是吧，怎麼做到把手機和魔法書藏在裡面的啊？
柯明野歪了歪腦袋，看呆了，心說柏子妮的魔杖這也太多功能了。
灰燼低着頭打開了微信，把傘柄夾在胳膊上開始打字，在聊天框裡打字，點擊發送。
“師傅，有一個魔法少女說要加入同盟會，你趕緊過來。”她如是說。
兩秒後，天台附近忽然破開了一個足有足球場球網大小的巨大窟窿，窟窿中充斥着混亂的灰藍色流光，像是構成時空的亂碼。
緊接着，一輛墨綠色的電車從裡頭哐當哐當地衝了出來，車輪壓到了地面上。引擎的轟鳴聲與鳴笛聲交迭，響蕩在半空中。
車燈投來的一束巨大的光柱照射着魔法少女小紅帽的面孔，使她忍不住捂住了眼睛。透過玻璃望去，能看見駕駛座坐着一道人影。
柯明野的大腦已經宕機了，心說你們魔法少女有自己的獨家交通工具是吧？
“這是西子月前輩自創的空間系魔法卡牌，序列號03，時空列車。”
灰燼面無表情，她早已司空見慣，於是一隻手抱着肩膀，另一把把受到驚嚇的小紅帽拉到身邊，嘴裡向她介紹着。
半晌，電車恢復了平靜，一切燈光熄滅開來，只剩下車頂的兩個南瓜燈籠還亮着火光。穿着一身淺藍色旗袍的魔法少女西子月打開電車的車門，踩着踏板一步步走了下來。
“就是她？”西子月問。
“對，大師傅，就是她要加入同盟會。”灰燼說。
西子月盯着小紅帽看了兩眼，“你的魔力性質還挺特殊的，雪，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魔力，說不定你像莉萊一樣創造出新的魔法卡牌。”
她說着，喚出魔法書，刻着奇異條紋的書籍從半空中落下，溜入她的手中。她翻開書本的一頁，從中掏出了一份空白的檔案。
“這是你的簡歷，填好它，然後按上面的聯絡方式來找我們。”
說完，她把檔案遞給了魔法少女小紅帽。
小紅帽接住檔案，低頭一看，隨後魔法少女灰燼鬆開了她的肩膀，跟在西子月身後，踢踢踏踏地登上了那輛時空列車。
“我和師傅要到紐約開會，先走了。”
魔法少女灰燼坐到副駕駛座上，手裡把玩着手機，頭也不擡說着，另一隻手隔着車窗向小紅帽敷衍地揮了兩下。
西子月坐到了駕駛座上，從車座上拿起了一包薯片。
“檔案隨便填填就行了，中國分部的審覈是我，我要求沒那麼嚴。”她一邊對小紅帽說着，一邊拉動了車上的搖桿。
下一刻，電車又哐當哐當地響起了起來，像是有萬千道風鈴在搖曳着。很快又一條時空裂縫在電車前方形成，整輛電車都被吸扯入了其中。
隆隆的引擎巨響落下，天台上只剩下小紅帽拿着那份檔案在發呆。
【恭喜，你已完成主線任務“摧毀魔法少女同盟會”的第二個節點目標——通過“魔法少女灰燼”接近魔法少女同盟會。】
【該主線任務的下一個目標節點爲：以小紅帽的身份潛入魔法少女同盟會的內部，伺機待發，殺死同盟會三巨頭（莉萊、烏蒂娜、西子月）。】
【已獲得節點獎勵：準A級道具——“永久性魔法少女變身卡”、2000點經驗值、5個屬性點、1500個商城幣。】
【您的等級已經提升至Lv.7（0/4000點），已獲得1個屬性點作爲升級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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