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卓氏的目的

第302章 某雖不才

此時,外面夜黑風高,火光沖天,根本看不清外面到底有多少人馬,只能聽到外面殺聲震天,中間還夾雜着龜茲人的呼喊聲。

這讓他心中越發慌亂,不知道外面到底來了多少人馬。

還以爲龜茲這邊已經下定決心,要投靠大秦,準備拿他們當投名狀,哪裡還敢繼續留在此地?更何況,混亂之中也組織不起什麼有效的抵抗,只能趁着外面一團混亂,二三十個人抱成一團,往馬廄旁邊拼命猛衝。

此時此刻,若是搶不到戰馬,剩下的就只有等死了!

然而,等他們衝到馬廄,卻發現已經有一隊人馬好整以暇地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看着那一隊裝備精良的玄甲精銳,以及站在中間的那位鼻樑高挺,神氣活現的秦人將領,烏孫使者伊稚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但到了這種時候,已經別無退路!

“殺!”

伊稚低吼一聲,揮舞着手中的彎刀,率先衝上。

身爲烏孫昆莫家的子孫,到了危險的關頭,他並不缺乏拼命的勇氣。

“兄弟們,建功立業,封妻廕子的時機到了!”

劉邦氣勢十足地拔劍高呼,作勢前衝,然而腳下卻不動聲色地微微一頓。只是一瞬間,章邯和他身後的幾十名親兵精銳就已經搶先一步衝了上去。

劉邦不甘示弱,緊隨章邯其後!

對烏孫來講,他們是困獸之鬥,不進則死,而對秦軍而言,也好不到那裡去,屬於是絕地反擊,火中取栗,今日一旦失敗,等着他們的就是滅頂之災。

故而,戰鬥剛一開始,就進入到了最慘烈的狀態。

就像兩道洪流,直接撞到一起。

伊稚原本是衝着劉邦去的,畢竟擒賊先擒王,劉邦那貨一看就知道是對方的主將,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那位秦軍的主將氣勢十足,喊的也熱血沸騰,分明做好了和自己王對王的準備,然而,卻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妙,一下子就落在了人羣的保護之中……

結果,就是,他衝得有點急,一頭就撞到了秦軍的正中,對上了一個人高馬大,目光堅毅的男子。

章邯論武力,雖然不是最頂尖的,但那也得看是跟誰比。

跟趙郢、項羽這種變態相比,自然是不如,但對上其他人,卻絲毫不落下風。故而,只是一劍就強勢格開了伊稚手中的彎刀,就在這個時候,一隻長劍,就從他的身後忽然遞過來。

又穩又準地扎中了伊稚的胸膛。

“賊酋已死,投械不殺!”

伊稚:……

看着對面那個留着一嘴漂亮的大鬍子的秦軍主將,從自己對手身後閃出來,用力地從自己胸膛上抽出長劍,伊稚目眥盡裂。

恨不得衝上去有,一刀了結了這奸滑狗賊的性命。但已經沒機會了,感受着身體的力量的飛快流逝,他在被巨大的黑暗吞噬之前,心中想到的是,自己堂堂昆莫家的子孫,竟然死在了這等小人之手,真他孃的憋屈啊!

伊稚一死。

剩下的烏孫勇士頓時就亂做一團,不少人,也顧不得搶馬,調頭就跑,但兩軍對壘,把後背交給敵人,哪裡還跑得出去?

一劍建功的劉大亭長,頓時精神大振,意氣風發地揮舞着帶血的長劍。

環顧左右。

“兄弟們,殺啊,一個不留!”

這場廝殺,來的快,結束的也快,等到龜茲的人反應過來,烏孫使者的營地,早已經化成了一片火海,烏孫這邊的人,除了一人趁亂搶了一匹戰馬,連夜“逃”走之外,自主使伊稚之下,無一倖免。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以及旁邊兀自帶着血漬的秦人,親自帶人,匆匆趕到現場的龜茲相國鳩摩羅什臉色難看得跟死了爹媽似的。

劉邦好整以暇地把手中長劍收入鞘中,哈哈大笑着迎上前去。

“鳩摩羅兄弟,你來的正好,這羣野蠻的烏孫人,不守規矩,竟然妄想破壞龜茲與我大秦的關係——如今,除一人逃竄之外,餘者,包括伊稚在內,已經被我等盡數擊殺!”

說到這裡,劉邦手按長劍,挺胸拔背。

“我大秦武功赫赫,皇長孫殿下更是所向無敵,昔日,出兵草原,一日滅四國,奇襲月氏,三箭定河西,天下之人,誰能擋之?匈奴和月氏如何,強大嗎?在我皇長孫殿下面前,不堪一擊!”

說到這裡,劉邦輕捋鬚髯,顧盼自雄。

“區區烏孫,何足道哉?某雖不才,彈指可滅!”

鳩摩羅什:……

雖然心中對秦人在自家地盤,悍然襲殺烏孫使者的事情極爲憤怒,但已經瞭解過事情經過的他,心中也知道,龜茲如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退路。

那位趁亂逃走的烏孫勇士,一定會把今日的事情,傳回烏孫,烏孫奈何不得秦人,但一定會遷怒於龜茲。

“這些烏孫人野蠻無理,在我們這裡作威作福,今日亡於將軍之手,也算是罪有應得……”

木已成舟,鳩摩羅什也沒有了繼續逗留的意思,強顏歡笑地安撫了劉邦等人之後,便轉身告辭了。

不過,人雖然走了,卻以保護大秦使者的名義,留下了一支足足二百餘人的精銳護衛,圍住了大秦使者的駐地。

在龜茲國王沒有做出最後的決定之前,他可不敢放縱任何一個秦人離開。

對此,劉邦和章邯絲毫不以爲意。

回去之後,讓兄弟們洗漱之後,便各自睡下了。

在這種情況下,除非龜茲國王真的是昏了頭,不想活了,否則他就知道應該怎麼選擇。

第二日一大早,龜茲國王也不生病了,第一時間就召見了劉邦和章邯等人。

“貴使緣何無故襲擊烏孫使者……”

龜茲國王面色陰沉似水。

秦人昨天晚上的舉動,一下子就讓他陷入到了絕對的被動之中,這讓他極爲惱火。以烏孫人的脾氣,定然會遷怒龜茲,而以龜茲的實力,根本無力對抗強大的烏孫人。

自己藉助烏孫人,抵制秦人的計劃,徹底落空。

劉邦神情自若地按劍而前。

“某家不過是幫陛下速下決心罷了!”

龜茲國王:……

劉邦哂然一笑。

“區區烏孫,如何能與我大秦相較?我劉邦不過是皇長孫殿下門前區區一走狗,尚能以少勝多,全殲烏孫使臣,更何況我家殿下乎?若陛下因烏孫使者之故,心存觀望,行差錯着,我家殿下兵鋒必然朝發夕至,我恐怕陛下大禍不遠……”

龜茲國王臉色數變。

憋了半天,纔有些艱難地道。

“我龜茲不過是邊陲小國,何敢對抗大秦,追問昨日之事,只不過是念及其也是一國使者,小王也有地主之誼而已……”

說到這裡,龜茲國王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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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對大秦早已經心慕已久,願意從此歸附大秦,永爲藩籬……”

劉邦笑着點了點頭。

“善!”

龜茲國王也是個乾脆的,見大局已定,自己沒有了反抗的餘地,當天就寫了歸附文書,讓自家嫡長子爲質子,帶着文書,趕赴咸陽。

自此,劉大亭長在西域的進展再次跨出了一大步。

影響力直接輻射到了龜茲。

失去了龜茲這個強大鄰居的屏障,一直跟着龜茲搖擺的姑墨,也很快就下定了決心,不等劉邦派人前去問責,就乖乖地遞上了歸附的文書,然後派出了嫡子,追隨着龜茲王子的腳步,去咸陽爲質了。

劉邦也不爲己甚。

對他們這些人,也不過分逼迫,只要乖乖地聽話,寫歸附文書,敬獻貢品,允許大秦軍隊進駐,那大家就該幹啥幹啥,對當地百姓的治理,幾乎從不插手。

這麼一來,除了國王降了一個位格,送了一位質子,大家似乎也沒什麼變化。

這讓其他原本還心有不甘的小國,對抗的心思頓時降到了冰點。

劉邦對西域的經營,自此一日千里!

……

對於,劉大亭長在龜茲領導的這一場足以載入史冊的壯舉,此時的咸陽,還毫不知情。

此時的趙郢,正和始皇帝一起看着漁陽郡發回來的一封捷報。

漁陽郡郡尉韓信,率領大軍出關,數戰皆捷,兵鋒已經打到了東胡國的腹心之地,以傷亡兩千餘人的代價,共計斬首萬餘,俘虜降兵三萬餘,斬獲牛馬羊等牲畜近十萬頭。

一時間,聲震草原,天下側目。

而東胡則損失慘重,這讓強橫一時,氣焰十分囂張的東胡王都不得不主動求和。

“如何,你覺得該不該接受這個東胡王的求和……”

始皇帝心情大好,樂呵呵地看着趙郢。

對於自家這位大父,動不動就想考驗自己一番的舉動,趙郢早已經習以爲常,他頗爲隨意地把韓信的這封捷報扔到一邊,笑道。

“爲什麼要答應他們的求和啊?”

趙郢說着,起身給始皇帝倒了一杯茶水。

“今日這些戰果,都是三軍用命,一刀一槍,好不容易纔爭取來的,怎麼能因爲他們的求和,就此放手——那樣與養虎爲患有何區別?”

說到這裡,趙郢眉梢微挑。

“自當乘勝追擊,一舉解決東胡這邊的隱患,把我大秦的防線推到長城之外……”

始皇帝聞言,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若是就此滅掉東胡,東胡之地,你覺得該如何治理?”

始皇帝的這個問題,一針見血。

這是一個歷代封建王朝,都頗爲頭疼的問題,漠北環境惡劣,天氣酷寒,一年四季,大多數時間,都處於極爲積雪遍地的狀態,中原的百姓都不願意過去,開發極爲困難。

這就導致,這片廣袤的土地,就算是打下來,也會長期的處於一種近乎真空的狀態,朝廷沒辦法真正有效地的治理地方。

趙郢笑道。

“草原放牧,也不見得非東胡和匈奴之人不可,我大秦百姓亦可爲之——更何況,我讓人專門調查過,東北之地,雖然嚴寒,但土地肥沃,一旦開發出來,恐怕糧食產量,不輸於關中之地!”

始皇帝原本只是隨口習慣性地考一下自家大孫子,看看自家大孫子有沒有對後續行動的考量,沒想到自家大孫子直接給自己來了個暴擊。

“此言當真!”

始皇帝豁然坐直了身子,目光火熱地看向趙郢,再也不見絲毫的懶散和隨意。

趙郢肯定地點了點頭。

這個問題,他自然知道,後來的東三省,經過開發之後,直接搖身一變,成了北大倉。這個時代,之所以沒有引起中原百姓的重視,主要的緣故,還是對這片土地的價值不夠了解。

不知道這麼冷的地方,也能種出莊稼來罷了。

“再說,就算是不能種植莊稼,也無所謂啊,古人刀耕火種,飲毛茹血,大概也想不到我們今天能使用各種農具,興修水利,開墾荒田,能種出這麼多的莊稼——只要土地是我們的,說不準哪一天,我們的後世子孫,就能發現它的價值……”

始皇帝聞言,不由哈哈大笑。

“善!”

這孫子,越來越對自己的胃口了。

兩個人正說話間,忽然聽得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啓稟陛下,長公子夫人請皇長孫殿下馬上回去,說是長孫殿下的夫人王氏可能有喜了……”

趙郢:!!!!!!

驚喜欲狂!

差點熱淚盈眶啊。

終於又開花結果了!

不枉我辛苦這麼久啊——

事實上,虞姬的懷孕雖然讓他鬆了一口氣,但壓力其實也更大了啊。無論是自家大父和大母,又或者是王翦老將軍,甚至就連遠在上郡,從來不曾主動給他寫過書信的老丈人王賁,都特意給他來了一封信在旁敲側擊地關心這件事。

畢竟,王南纔是他的正妻啊。

始皇帝雖然自己不怎麼看重什麼嫡子不嫡子的,凡是他的血脈,都是他的子嗣,但身爲大父,他不得不爲自家皇長孫考慮。

這關係到王家會不會全力以赴地支持自家這位孫子。

他不想因此給自家孫子帶來任何不穩定的因素。

故而,趙郢激動,始皇帝比他更激動。

捷報也不看了,自家孫子也不考較了,漠北的事情也不討論了,二話不說,直接站起身來。

“走,去看看——”

剛走出兩步,又停下身來,扭頭吩咐道。

“去,讓夏侯醫官親自過去看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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