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的明國防守官,竟有如此戰力決心。放眼明心附四,皆無此能!”
阿巴泰目光炯炯:“他日我大清要入主中國,便要摧毀一切潛在敢戰的明**隊,使他們畏懼我大清。再不敢興反抗之心!”
,王琺比北
清兵雖然齜牙必報,但也不傻。遇到自己難攻的堅城時,一般會繞過去,不與對手纏鬥。不過在遇到有威脅,強悍敢戰的軍隊時,他們卻會不惜代價,一直將對方摧毀或是完全打垮爲止。
特別是阿巴泰此人,歷史上就頗有眼光與謀略。
阿巴泰本爲努爾哈赤第七子,平日裡戰功卓著,爲後金立功甚多。但由於是側妃所生,所以一直受到輕視與污辱,論功行賞也常常得不到公正的待遇。
在黃臺吉稱帝后,多爾襄、多釋、豪格、嶽證等人都晉封親王,連阿濟格也封爲郡王,只有阿巴泰仍是貝勒。只是在貝勒的前面加上饒餘的美號,以示差異。與親王相比,爵位整整低了兩級。
在皇太極當政期間,他也多次受到羞辱與處罰,耐人尋味的是,他雖屢屢被罰,卻只是罰銀、罰物,從來沒有受過降爵或削爵的重懲。
之所以如此,不是因爲黃臺吉寬容,而是他對阿巴泰的輕視,黃臺吉認爲阿巴泰出身偏房,又有勇無謀。對他從來構不成威脅。黃臺吉此人心狠手辣,寡恩薄情,對桀驁不馴的大貝勒阿敏,莽古爾泰從來不講寬容。毫不留情地將他們置於死地。
其實阿巴泰頗有謀略,在崇禎十一年與崇禎十五年清兵再次入寇大明時,他便被任爲主將,統領數萬大軍轉戰千里,沒有謀略勇力,他是不能擔當如此大任的。
對於大明的態度,在後金征服整個漠南蒙古,得到那塊傳國玉奎,將版圖從遼東擴展到整個蒙古高原時,整今後金上下心情是非常激奮的,很多人都認爲天命在我。
崇禎九年夏的四月己卯,大貝勒代善,和碩貝勒濟爾哈朗、多爾襄、多鍾、嶽比、豪格、阿巴泰、阿濟格、杜度率滿、漢、蒙古大臣及蒙古十六國四十九貝勒以三體表文詣闕請黃臺吉稱帝,並奉上“博格達徹辰牢。的尊號。
同年六月,皇太極即皇帝位,改國號爲“清”改元崇德。
隨着朝鮮王國的歸附,清國在東亞最後一個對手,就是大明瞭。
此時大明的虛弱滿清上下盡看在眼裡,雖然很多人還抱着搶一把就走的念頭,但在滿清高層中同樣有許多人認爲清國有機會入主中原。最不濟的,也可以防效南宋的金兵,佔有中國的半壁江山。
認爲清國可以入主中原的,阿巴泰同樣是其中的一人。
他環顧左右:“我不會任由此人坐大,讓他成爲我大清將來之禍害!”
同時他對王鬥也有些好奇:“聽顏扎這奴才一說,我對那姓妾的明國防守官還有些好奇,若他真有如此勇力。我大清求才若渴,他若願意侍奉我,我也不會虧待他!”
歷史上清國的統治者對於投降之人,倒是不吝懷柔之賞,這也是清兵入關來降者如雲的原因之一。
聽阿巴泰這樣一說,帳中滿蒙各人都是面面相覷。
一個蒙古將領大聲道:“饒餘貝勒,您不是說此次入關,我們是來搶錢搶糧的嗎?怎麼又要去攻打堅城了?還是算了,何苦又折損軍中勇士?”
“我們大清丁口較少,和漢人以命換命。刮不來啊。”
說話這蒙古人年在四十餘歲,身材矮壯,滿腮虯髯,卻是土默特左翼的固山額真善巴。
阿巴泰冷笑道:“區區小敗,難道我大清兵就會懼怕了?一個小防守官,一座千戶小城,我雖然重視。但也不至於懼怕,我就是要攻破該堡。殺一傲百,讓所有明國將領都知道,敢反抗我大清兵的下場。”
“我大清兵所向無敵,靠的就是一股銳氣,士可鼓不可泄,我鑲白旗大軍在懷來各地所向披靡,若是在一座小堡下吃了虧不敢報復,別旗中貝勒都統會如何看待我阿巴泰。讓人笑話了去。”
聽阿巴泰這樣一說,帳中人都覺的很有道理,一個千戶所城。再能戰。不過數百上千兵,沒有自己數千大軍攻不下的道理,若是就此對明人起了畏懼之心,壞了軍中的士氣,反而損失更大。
他們紛紛叫喧要發起大軍,攻破那個舜鄉堡,將裡面的明人殺個雞尖不寧,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大清兵的厲害。
見軍心可用,阿巴泰頗爲滿意,他放緩蔣氣道:“再則,我們在懷來各地己經停留數日。該地己是沒有人口財帛可以劫持,聽聞那保安州富庶,我們正好去那邊走一趟。”
在此次入關清兵的戰略計劃中,兩路大軍從西北與東北兩個方向分別破關而入,最終在延慶州會合。
不過從獨石口入關的這路清兵。他們最終在居庸關前面的延慶州停留了下來,那居庸關地勢險要,防守嚴密。硬攻損失極大。另一路自喜峰口入關的清兵又遲遲沒有從大明內側攻破昌平與居庸。兩路大軍不能會合,這路清兵便一直在延慶州附近停留了下來。
眼看還要待上多日時間,趁這個機會。正好去保安州一帶劫持。那保安州是宣府鎮重要的屯糧之所,在崇禎七年時,保安州城曾被清兵攻克一次,搶走了大量的人口與財富。”六川那後,想必可以收穫豐厚,叉可以會會那個小小的明心口叫官
一聽去搶東西,帳中各人都是興奮起來,那土默特右旗的固山額真俄木布楚虎爾摸着自己的鼠須道:“饒餘貝勒果然英明,此計真是一箭雙鵰。”
阿巴泰己經決定了,不過對於兵力的安排他卻是有些頭痛,鑲白旗只是八旗滿洲中的下五旗,麾下不過十五個牛錄的軍隊,總共四千五百兵。一千五百人的披甲戰兵,此次入關,他們己是全旗盡來。
土默特右旗與土默特左旗這兩旗的外藩蒙古,他們各領軍一千五百人前來,蒙古人是五丁披一甲,他們兩旗的軍隊,總共不過六百人的披甲戰兵。
那甲喇章京顏扎那一甲喇的軍隊己經被打廢了,全軍上下沒有絲毫的軍心士氣。他們那甲喇損夫人口士卒的補充,未來也是個極爲困難的問題。八旗中每個牛錄的人口都是寶貴的。就算那些沒有披甲的輔兵也是一樣。
阿巴泰身爲饒餘貝勒,也不能隨隨便便將別處甲喇的牛錄人口調往該處,這是旗主甚至是黃臺吉纔有的權力,再說了,阿巴泰還不是鑲白旗的旗主,也沒有這個權力。
此次入關。阿巴泰領着鑲白旗在懷來等地搶掠了大批的人口財帛,也需要士兵看護。阿巴泰盤算後。最後他決定下來,那甲喇章京顏扎所部的大部分兵馬留在懷來當地看護搶來的人口財帛,只讓他領數十披甲戰兵隨自己前往,作爲嚮導與顧問。
還有那兩旗的外藩蒙古,他們也各留下五百人在懷來衛當地,餘者都隨他出徵保安州。
這樣阿巴泰此行便有:千多的清兵,其中披甲戰兵一千多人。蒙古兵兩千人,披甲戰兵共四百餘人。
崇禎九年七月十四日。
,王琺比北
天網矇矇亮,城外的清兵己是一隊隊拔營而去,看他們離開,懷來城頭的明軍都是一片歡喜,只有懷隆兵備道紀世維看着那遠去的大片紅白衣甲旗號,深深地嘆了口氣:“唉,不知哪處的軍民百姓又要遭殃了。國之不幸啊。”
清軍離去。城內明軍雖有數千衆,卻是無人敢出城追擊,只是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帶着擄獲的人口財帛離開。
數千清兵蒙古兵,離開懷來衛城。浩浩蕩蕩,直往保安州方向再去。
懷來城依山傍水。東北兩面跨山,西南兩面爲平地,此時在懷來城的北面山地上,正潛伏着一隊舜鄉堡夜不收。
他們吃驚地看着山下的動靜,看一隊隊清兵集合,最終匯成一片怕有數千人之多,他們步騎交加,滾滾人流只是往西北方向而去。衆人都是疑惑,這些鞋子兵要去哪,一個夜不收叫道:“看,他們中還有許多紅纓輕子。”
一個夜不收問那領頭的人道:“溫頭。你看那些教子兵要去哪?”
那領頭的夜不收身材魁梧,滿腮虯髯,腰上掛着一個紅色腰卑。正是夜不收溫達興,他奉王鬥之命一直跟隨那甲喇章京到了懷來衛,這些天一直在偵探清兵大部的動靜。
此時他沉吟道:“還是要捉今生口回來問問才清楚。”
他一揮手,立時周邊的夜不收都是彙集在他身旁,他們一人雙馬。馬嘴上着嚼子,碎布包着馬蹄。溫達興一聲令下,衆夜不收悄無聲息地向山下潛去。
午時,在懷來衛一個離洋河數裡的山地上,這裡正傳來一陣陣的慘叫聲,卻是溫達興在拷問一個擒獲來的清兵俘虜。
清軍沿着河道行軍,午時他們停下來生火造飯時,溫達興領着夜不收們,襲擊了幾個出來挑水做飯的清兵跟役,又殺傷了一個馬甲兵,最後抓了一個輔兵與那個受傷的馬甲兵飛快地閃入山地中,讓聞聲趕來的幾個清兵追捕不及。
逃入山地後,便由溫達興對這兩個清兵俘虜進行拷問。
溫達興曾跟韓朝學過一些簡單的滿洲語。他首先拷問那個清兵跟役。不料他一問三不知,他一刀將他殺了。又問那個馬甲兵,不料那馬甲兵甚爲硬氣,就是死不開口。溫達興有他的方法,他將他綁在樹上。獰笑着用尖刀將他全身的筋骨慢慢挑出來。
那馬甲兵的慘哭聲可說是慘絕人寰。餘下的舜鄉堡夜不收在旁看着,都是臉有蒼白之色。
這些天中,自溫達興帶領這隊夜不收出堡來後,他們曾襲擊過幾個落單的清兵跟役,還生擒了兩個人。最後這兩人都被溫達興活活折磨致死,溫達興還興味昂然地將其中一人的頭皮錄下來,做成了藝術品。
對他獨特的藝術愛好。同隊的夜不收兄弟都是不敢恭維。
在溫達興的殘酷特問下。那馬甲兵挨不過,最後只得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回過頭來,溫達興的臉色極爲難看,他沉聲道:“事情不妙。鞋子兵五千人,正往保安州而去,他們的目標,很有可能就是我們的舜鄉堡。”
衆夜不收皆是臉上變色。溫達興喝道:“回堡,將這消息告知大人。”
衆夜不收紛紛上馬,蹄聲滾滾。激起一片的塵土。
溫達興策馬經過那被綁在樹上的清兵馬甲時,他的馬刀一揮,血雨漫天,那馬甲兵的人頭己是飛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