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老山廟,這場雨真是邪性

一聽這話許太平頓時眼前一亮。

壓船鐵對他的效果如今已經很有限,除非能找到比壓船鐵更好的材料,否則繼續用這種方法熬煉筋骨,效果不會很大。

“靈月姐,我現在就想試試。”

許太平一臉熱切地看向靈月仙子。

如果不是在山外,他還真沒地方去收集濁氣。

“我知道你能吃苦也能吃痛,但還是要提醒你一句,目前階段不要貪多,要一點點地往竅穴中增加濁氣,否則這壓穴法對你非但無益,反而有害。”

靈月仙子點了點頭,隨後又提醒了許太平一句。

“我明白。”

許太平認真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許太平開始在靈月仙子的指點之下,將天地靈氣之中的濁氣剝離開來,一點點地灌注入壓穴篇中指定的一處竅穴。

“轟~”

當注入的濁氣,差不多相當於一千斤重時,許太平周身的氣息波動陡然變得劇烈起來,本能地想要以自身靈力去卸掉這股力道。

而他身下的牀板則是沒有任何變化。

要知道,在青竹居時,許太平自從戴上壓船鐵後,就把牀換成了石牀,不然每晚都會被壓塌。

“砰。”

許太平嘗試着揮了一拳,結果拳速明顯變慢了許多。

“這世間的鍛體之法,其實都差不多,就是不斷地將你肉身所能承受的重量跟衝擊提升到極致,再又一點點突破這極致,從而能夠承受更多的重量跟衝擊。”

看着正在揮拳的許太平,靈月仙子解釋了一句。

“有了這壓穴篇,爲何還有錘骨篇呢?”

許太平有些不解地看向靈月仙子。

他覺得想要鍛鍊體魄,光靠這壓穴篇就足夠了。

“壓穴篇更多的是讓你的神魂感受到這具身體能夠承受的極境在何處,而錘骨篇則是讓你的身體真正掌握這種極境,將你的每一根骨頭,都錘鍊得比鑌鐵還要堅硬。”

靈月仙子認真解釋道。

一聽這話,許太平隨即恍然。

“當然,壓穴篇的另一個功效,就是能夠讓你的竅穴變得更加堅韌,若你以後開始練劍,這將大有益處,畢竟真正劍修的劍氣都很重。”

靈月仙子又補充了一句。

許太平聞言點了點頭。

“砰、砰、砰……”

就在這時,他的房門被人敲響了。

一名女子的聲音響起:

“太平道長,關於樊祁的卷宗,我們準備好了。”

許太平聞言,上前打開了房門。

“有勞殿下了。”

許太平接過六公主手中的那份卷宗。

“道長您真的有把握嗎?”

六公主仍舊有些擔心。

“沒關係,到時候就算勝不了,他也不能拿我怎麼樣,畢竟我是一名修士。”

見這六公主的關心不似作僞,許太平便沒再敷衍,認真地回答了她一次。

“也是,道長畢竟是修士,而且還是山上修士。”

聽到許太平這麼說,那六公主也略略鬆了口氣。

“倒是六公主你,若是我不能贏樊祁,你還是要堅持留在烏鷲國嗎?”

許太平向那六公主問道。

如果在他輸了的情況之下,這六公主堅持留在烏鷲國尋找機會,那他最多隻會陪她三個月。

“會!”

六公主毫不猶豫地點頭道。

“只要我多在烏鷲國待上一天,我白樹國的百姓,就能安全一天。”

她笑着說道。

“那你自己呢?”

許太平認真打量了眼這位天真的公主。

“我還有母后留下的最後一隻錦囊,真到了山窮水盡之時,只要打開錦囊,母后定會爲我指明前行之路。”

六公主很是篤定地說道。

“殿下這麼相信你母后?”

許太平對六公主口中的母后忽然有些好奇了起來。

“我母后乃是兵聖傳人,精通兵法推演之術,向來算無遺策!”

六公主說起自己的母后時,眼神之中充滿了欽佩之色。

“那就請公主你吩咐一下你的那些手下,明日清晨我們便出發去怒拳山莊。”

許太平點了點頭,然後對那六公主說道。

不管六公主口中的母后是否算無遺策,只要這六公主覺得沒問題,他便不會干涉。

“好,那道長你也休息吧。”

六公主衝許太平微微欠身,隨後轉身離去。

哪怕是在晚上,其一舉一動,都十分優雅端莊。

“這世上真有算無遺策嗎?”

站在了許太平的身旁的靈月仙子,望着那六公主的背影感慨了一句。

“我記得我爺爺以前經常唸叨着說,世事無常,算不如賭。”

許太平忽然想起了他爺爺經常在嘴邊嘮叨的話。

“你爺爺也是個妙人。”

一聽這話,靈月仙子“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道。

……

翌日。

行至半路,許太平與六公主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阻住了去路,一行人只好躲進了一間破廟中避雨。

而此時,他們距離怒拳莊所在的黃梅鎮,還有三四十里地。

“這場雨真是邪性。”

廟門口,一名臉上有着長長刀疤的胖子侍衛,罵罵咧咧地將換下的衣服擰乾。

“老錢,這廟長得怎麼那麼像棺材?連個窗戶都沒有。”

另一名侍衛仰頭看了眼破廟的匾額。

只見那破破爛爛的門匾上,隱約可以看到“老山廟”三個大字。

“老錢,小宋,你們兩個人換好了衣服趕緊進來,可以開始生火做飯了。”

這時曹千戶從廟內喊了兩人一聲。

“是。”

兩人當即應聲,腳步飛快地進到廟中。

曹千戶在廟門口四下張望了一眼,發現外面已經沒有了人之後,當即便關上廟門。

“砰!”

就在門關上的一瞬。

一名男子,好似憑空出現一般,一動不動地站在了廟門口。

亦或者說,他一直就在廟門口。

這男子,目光呆滯,渾身赤條,臉上還有着一道長長的刀疤。

赫然便是先前還在廟門口擰衣服的老錢。

再看這廟外的天氣,除了有些陰沉之外,哪見得着半點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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