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居然還能在這方天地看到龍文。”
在看了眼那張紙上的字跡後,靈月仙子的眼睛之中露出了一抹驚喜神色。
“龍文?”
許太平有些不解地看了過去。
“這是上古修行界所用的一種文字,如今只在少部分修士之間流傳。”
靈月仙子解釋了一句。
“那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許太平又問道。
“一首詩。”
靈月仙子一邊盯着那信函,一邊念出了那首詩:“春悄悄,夜迢迢,碧雲天共楚宮遙。夢魂慣得無拘檢,又踏楊花過謝橋。”
“詩文也可以作爲道印?”
許太平有些驚訝。
“若是對修士有着極大影響的詩文,那自然是可以的。”
靈月仙子對此倒不是太過意外,不過馬上她又皺起了眉道:
“可這是誰的道印呢?”
一聽這話,許太平也皺起了眉。
按照現有的情報推斷,白樹國那位皇妃,六公主殿下,還有烏鷲國的那位皇帝,都有可能是謫仙人。
而這詩只有一首。
“靈月姐,想要解印,是否只需念出這首詩就行了?”
許太平向靈月仙子問道。
“還需要時機,比如面臨生死存亡的關頭,雄途霸業將成之際、金榜題名之時。”
靈月仙子搖頭道。
“那如此說來,我們得等六公主進入烏鷲國皇宮,與那烏鷲國皇帝見面之時,才能夠拿出此詩來試試了。”
許太平點了點頭道。
“這是最好的時機,只要他們之中有一人能夠覺醒前世記憶,此局便能破。”
靈月仙子道。
無論如何,六公主與那烏鷲國皇帝之中,肯定有一個人是謫仙人。
當然,就算是這樣,也還是有諸多變化的。
比如說,這首詩根本就不是什麼道印,又或者這其實是那位皇妃的道印。
但無論如何,許太平他們都得試試,畢竟這是現在唯一的破局之法了。
“現在的問題便是,在那六公主覲見烏鷲國皇帝當日,你如何擺脫那黃雀的監視潛入皇宮之中。”
靈月仙子說出了擺在許太平面前的另一個問題。
許太平想了想,最後嘴角揚起道:
“或許,我不但不用擺脫他,還能讓他給我做個見證,證明我從來沒有進入過皇宮。”
說完這話,他周身氣息波動猛然劇烈起來,跟着一絲絲真氣從他體內溢出,在其身旁匯聚成了一道與他生得一模一樣的身影。
“沒想到,這分身術還能派上大用處。”
靈月仙子見狀眼前一亮,隨即明白了許太平的意圖。
……
一個月後。
烏鷲國皇城門口。
“太平道長,這半隻玉鐲你拿好。”
六公主從自己脖子上取下那作爲信物的半隻玉鐲。
“殿下不用這麼急着給我的。”
許太平皺了皺眉。
“沒事,反正護送任務已經結束,早點遲點都一樣。”
六公主笑了笑。
她說話時眼神閃爍,不怎麼敢與許太平對視。
“那我明日在皇城門口的酒樓等殿下您出來。”
許太平指了指皇城對面的一間酒樓。
“嗯。”
六公主聞言愣了愣,隨後又笑着重重一點頭。
此時的她並不知道許太平已經知曉了她此行真正的任務。
“太平道長,這一路上,多謝您的護持。”
六公主忽然十分鄭重地向許太平作了一揖,然後便轉身在楚將軍與曹千戶的護送之下,邁步走入皇城。
依照規矩,烏鷲國皇帝,將在明日清晨接見白樹國六公主。
“太平道友,別看了,人都進去了,陪我喝一杯去。”
這時,那神出鬼沒的黃雀,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勾着許太平的肩膀就要朝前方酒樓走去。
“黃雀大哥,不用看得這麼緊吧?”
許太平有些無奈地道。
“你這是哪裡話?好歹也認識這麼久了,找你喝杯酒怎麼了?”
黃雀很是不滿地白了許太平一眼。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小子要是敢在這烏鷲國京城給我鬧出點動靜來,你哥哥我肯定二話不說將你當場打殘,知道嗎?”
他接着又惡狠狠地瞪了許太平一眼。
“我哪敢,你可是九府排名第二宗門的天才。”
許太平嘆了口氣。
前段時間在來京城的路上,他曾與這黃雀切磋過一次,結果不但在境界上被壓制,武技、術法上也都沒能討到好處。
“呸呸呸,你哥哥我纔不想做什麼天才,下次不許說我是天才!”
黃雀警告了許太平一句。
“黃雀大哥,你覺得六公主這次能勸說那烏鷲國皇帝收兵嗎?”
許太平忽然岔開話題向那黃雀問道。
“沒……沒問題!你別看那丫頭柔柔弱弱的,實際上很有辯才,背後又有那位皇妃的指點,這次就算不能讓兩國言和,也至少能夠休戰幾年。”
黃雀拍了拍許太平的肩膀道。
儘管他眼神的變化非常細微,但許太平還是能夠感覺到,他也知道些什麼。
同時他心中生出了一道疑惑:
“既然九府知道了六公主的真正意圖,爲何不阻止六公主,反而樂見其成?”
他隱隱感覺,那位皇妃的背後,還有一隻更大的手。
“黃大哥可會下棋?”
許太平忽然向黃雀問道。
“下棋?你算找對人了,你黃雀大哥我的棋力在逍遙派,至少能夠排進前三。”
黃雀一臉自信道。
“那明早我帶棋盤來陪黃雀大哥你下幾盤吧?邊下棋邊等那六公主出來。”
許太平隨口說道。
“沒問題。”
黃雀一口答應。
“走走走,酒菜我都訂好了,就等你入席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將許太平往酒樓裡面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