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在又一道劍鳴聲中,在崖壁上刻下青玄七律的葉玄,將他那飛劍穩穩地收了回來,歸入鞘中。
“有勞黑龍長老了。”
葉玄恭恭敬敬地將那兩百六十二斤壓船鐵遞還給了黑龍長老。
“不錯。”
極少評價參賽弟子的黑龍長老,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如果說幾個月前的那一場問劍,讓這葉玄的聲望跌到了谷底,那麼他今日這一劍則是將他從谷底重新拉了回來。
一時間,雲樓上讚歎聲一片。
在場弟子之中,或許有不少能夠懸鐵三百斤以上的弟子,但如葉玄這般年紀便能玄鐵將近三百斤者,少之又少。
“呼……”
那葉玄聽着周遭的稱讚聲,感受着那一道道豔羨的目光,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他一張原本有些陰鬱的臉,也再次散發出了自傲的神色,彷彿像是在跟所有人宣告——我葉玄又回來了!
接着,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到了許太平身上,跟着朗聲道:
“許太平,該你了!”
隨着那葉玄的這一聲,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再次全都落到了許太平身上。
“今天出門該看看黃曆的。”
看着葉玄那灼灼的目光,許太平面無表情地揶揄了一句。
“去吧,盡力便好,不用有壓力。”
青霄拍了拍許太平的後背。
在看過許太平上一場的表現之後,他也不再勸說他退賽了。
“你的這一場,原本就在我們的計劃之外。”
大師姐姜芷也衝許太平笑了笑。
其實不只是許太平這一場,就連趙玲瓏那一場,其實也不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按照原本的計劃,她與青霄是打算以兩人之力,撐起這場比試。
所以許太平能勝更好,不能勝也沒有太大關係。
“我會盡力而爲。”
許太平點了點頭。
雖然隱隱覺得自己,咬一咬牙也是能夠懸鐵兩百六十斤的,但沒有親自試過他的確也沒什麼把握。
不過不管行還是不行,他都已經下定決心,只要自己能咬牙扛住,便一定要幫一把眼前的師姐跟師兄。
這幾場比試看下來,二人在場上那孤立無援的模樣,令他莫名地感到心酸。
“還真是許太平啊。”
“真的上臺來了。”
而當許太平朝臺上走去時,四周雲樓上不少其他幾峰的弟子們又開始起鬨。
“許太平,這次是不是也準備懸鐵兩百六十三斤啊。”
“可惜了,最少也要加一斤,要是有一兩就好了。”
這些人上一場被許太平打了臉,現在一看機會來了,於是一個個便又開始賣力挖苦了起來。
“是啊,要是有一兩就好了。”
聽到這些人的奚落,許太平非但沒有惱怒,反而在心裡自嘲了一句。
要真的能加一兩,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讓黑龍長老爲他懸鐵兩百六十二斤零一兩,能輕鬆一些是一些。
“許太平。”
那還未下臺的葉玄,忽然叫住了許太平。
許太平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了那葉玄。
“可別讓我失望。”
葉玄眼神灼灼地看向許太平。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想贏許太平一次。
許太平與那葉玄對視了一眼,隨後一言不發地轉頭朝那黑龍長老走去。
這種激將法對他沒有任何效果。
“七峰弟子許太平,見過黑龍長老。”
站到那黑龍長老面前之後,許太平照例躬身施禮。
“許太平,你必須選兩百六十二斤以上的壓船鐵。”
黑龍長老沒什麼廢話。
“我選兩百六十三斤的壓船鐵。”
許太平沒有任何猶豫地說道。
一聽這話,雲樓上又響起了一陣鬨笑聲。
不過比起第一場時,起鬨聲與譏笑聲已經少了許多。
甚至不少弟子,還對許太平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那葉玄更是嘴角微微揚起。
看過許太平上一場的比試後,他斷定許太平最多能懸鐵一百五十斤,如今一口氣懸鐵兩百斤以上,魂泣之症必然發作嚴重,到時候說不得要在臺上出醜。
不止是他,不少弟子也都期待着這一幕。
“你可想好了?”
黑龍長老對於眼前這個少年,其實並無惡感,所以沒有立刻宣佈,而是向他確認了一遍。
“想好了。”
許太平點了點頭。
見許太平意已絕,黑龍長老便不再多說什麼,於是朗聲向衆人宣佈道:
“七峰弟子許太平,懸鐵兩百六十三斤。”
聽到黑龍長老正式宣佈之後,雲樓上的喧鬧之聲更大了。
“剛剛還是該再勸一勸太平的。”
趙玲瓏望着臺上許太平的背影一臉憂心。
“你這位師弟性子,你現在還不瞭解嗎?不爭時再多寶物放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去爭,下定決心去爭時,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絕不會放棄。”
青霄目光望着臺上頭也不回地說道。
“讓他下定這決心去爭的,只怕是我們這些沒用的師姐師兄們吧?”
大師姐姜芷無奈苦笑。
青霄跟趙玲瓏聞言,眼神之中皆是露出一絲慚愧之色。
畢竟這場比試,本就不該讓剛入門的小師弟來承受風險的。
“錚!”一道劍鳴聲驟然炸響。
幾人拋開了心頭雜念,齊齊朝臺上看去。
只見許太平身後的那柄鏽劍飛掠而出,最後靜靜地懸在那黑龍長老跟前,等待着黑龍長老將壓船鐵掛上去。
看到這一幕,趙玲瓏一下子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