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
不管這男飛僵究竟是不是醉了,許太平都沒有放慢腳步的意思,繼續飛快地朝院牆邊上衝去。
“轟!~”
但就在他快要接近院牆時,一陣劇烈的爆炸之聲,忽然從前方的聽風樓上傳來。
緊接着,一道尖銳淒厲的慘叫響起。
那聲音,就好似要將人的耳膜貫穿一般。
“女飛僵受傷了?!”
許太平滿心駭然。
如果他沒聽錯,這聲音應該來自那女飛僵。
可他不認爲,那古嶽劍派的幾名弟子,有能傷到女飛僵的能力。
“轟!”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團黑雲忽然如同翻滾的浪濤一般,將這包括後院在內的整座聽風樓籠罩其中。
原本還想着趕快翻牆遁走的許太平,在看到這一幕後,停下了腳步。
因爲此時頭頂這團黑雲,與他當初在那傳送臺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有危險。”
本能的直覺告訴他,現在只要出去,極有可能遇上比這飛僵還要危險的存在。
與此同時,他掌心的封鬼符印記,也開始劇烈疼痛了起來。
雖然依舊不太清楚,這封鬼符印記爲何會突然疼痛,但有一件事情他已經能夠確定——每次封鬼符劇痛時,他都會遇上危險。
“許太平,你莫要輕舉妄動,我感應到了一股非常恐怖的氣息,正在探尋這片區域,別出去,找個地方躲起來!”
正當許太平還有些猶豫不定時,白羽的聲音忽然在他腦海之中響起。
妖獸感知危險的能力,果然比人類要強得多。
這一下,許太平終於可以確定了。
他的感覺沒錯!
正當許太平想要找個什麼東西躲藏起來時,那原本坐在地上的男飛僵就像是酒醒了一般,猛地站起身來。
許太平隨之心頭一緊。
但下一刻,那男飛僵的舉動卻是嚇了他一跳。
只見那男飛僵伸手抓起一旁的大水缸,然後猛地朝他這邊扔來,同時用一種非常生硬的聲音道:“躲!”
說完這話,男飛僵不再理會許太平,而是提着手中的柴刀,猛然朝院門口衝去。
許太平心頭巨震,暗道:“這男飛僵覺醒了意識?!”
他看了看身旁那隻大水缸,再看了看前方朝院門口衝去的男飛僵,最終還是做出了抉擇——躲起來。
隨即他一腳將那大水缸高高踢起,然後抱着林不語往牆角一坐。
大水缸“砰”的一聲落下,剛好將他跟林不語罩在其中。
在水缸中坐下之後,許太平馬上便開始收斂氣息。
光靠水缸遮掩身形肯定是不夠的。
但就在此時,林不語那件法袍的袖子忽然一點點變大,然後將他跟林不語全都罩在了裡面。
被罩在裡面之後,他明顯感覺到,自身的氣息被隔絕了。
“不語這居然還是靈寶級別的法袍,那可真是幫了大忙了。”
許太平心中有些驚喜道。
有這法袍隔絕氣息,他就不用自己施展斂息之法,可以抽出手來凝聚赤烏金焰火了。
在還沒弄清楚那男飛僵的善意因何而起之前,他必須想辦法自保。
而他目前最強的自保手段,毫無疑問,就是赤烏金焰火。
隨即,他飛快地往自己嘴裡塞了兩顆聚氣丹,然後開始在掌心一點點凝聚赤烏金焰火,以備不時之需。
這赤烏金焰火雖然強大,但想要真正讓其凝聚成形,目前的許太平至少需要一盞茶的功夫。
更何況,這裡還是術法受到限制的仙府遺蹟。
“砰!”
也就在許太平開始凝聚赤烏金焰火時,後院的門突然被撞開。
透過那水缸的一處小小裂縫,許太平剛好能夠看見,那一頭青絲亂舞的女飛僵,轟然倒飛進了院內。
院內花架水缸撞翻一地。
已經衝到院門口的那頭男飛僵,一把扶住那女飛僵。
“轟!”而就在此時,一團黑霧衝了進來。
“唰!”
同時那黑霧之中,一柄長刀朝着那女飛僵跟男飛僵劈斬而去。
男飛僵沒有絲毫猶豫,手中那柄砍柴刀,迎着黑霧之中的那柄利刃劈斬而去。
“砰!”
碰撞聲中,那黑霧被男飛僵這一刀劈得轟然散去。
一名身着黑袍的人影,在黑霧之中顯現出來。
“這不就是傳送臺上的那幾道黑影之一嗎?”
許太平一下子就認出了那身着黑袍的人影。
他忽然覺得,自己選擇暫時躲藏起來的決定是正確的。
“錚!”
就在這時,隨着一道金屬顫鳴之聲響起,那黑袍男子再次提起手中長刀朝那男飛僵劈斬而去。
而在那長刀劈斬出去的一瞬,其刀影好似驟然驚飛的羣鳥,不停地劈斬向那男飛僵。
而男飛僵毫不示弱,提着手中砍柴刀,一一將其接下。
刀與刀碰撞時激盪起的氣浪,將他們周圍的事物全都掀起,就連地面也跟着有節奏地震顫了起來。
許太平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從那黑袍跟男飛僵刀上的力量跟速度,可以看出來,這兩者的武道修爲皆已到了武道宗師巔峰。
如果是應對其中之一還好,要是應對兩者,他自認爲毫無勝算。
“咔嚓!”
突然,在與那男飛僵一連對了六刀後,那黑袍人影手中的長刀猛然斷裂。
“你還真找到了那柄斷水。”
在自己長刀被斬斷之後,那黑袍男子臉上非但沒有任何憤怒或者驚訝之色,反而一臉的欣喜。
“唰!”
而那男飛僵此時已經徹底陷入了癲狂,他手中的砍柴刀瘋狂地劈斬向那黑袍男子。
看似普通的一劈,卻凝聚着一股帶着毀滅氣息的刀勢。
便是許太平也看得皺起了眉。
“砰!”
就在許太平以爲男飛僵這一刀能夠將那黑袍重傷時,那黑袍卻僅僅只是以一隻手,便接住了男飛僵攜着滔天殺意斬來的一刀。
不過當許太平仔細看向那黑袍男子的手臂時,心中卻是猛然一顫。
只見那黑袍男子的手臂上皮膚,好似被燒焦了一般,漆黑如炭不說,皮膚的裂縫處還有形似岩漿般的灼熱液體在流淌。
頓時,一個大多數山上修士不願提及字眼,出現在了許太平的腦海——魔修。
只有魔修纔會有這等可怕的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