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往後倒退片刻。
仙葫洞天內。
“靈氣真是充沛啊。”
一座殘破的宮殿廢墟前,許太平一邊警惕地向四周張望,一邊默默感受着這仙葫洞天內的天地靈氣。
就在剛剛,他跟另外一羣宗門子弟,一同被吸入了這仙葫洞天。
再一睜眼,他便站在了這宮殿廢墟的廣場上。
然後就被玉青居士命令在此等候,須得聽到他的號令,才能夠動身離開進入秘境深處。
許太平看看四周,發現同被傳送至此地的,還有二三十人。
“先前一同被吸入仙葫洞天的,至少有一百好幾十號人,而此地只有二十多,也就是說,還有百餘人被傳送到了其他地點。”
暗暗思忖着這些的同時,他的目光落到了身後的那座殘破宮殿上。
這座宮殿雖然殘破,但更多的只是人爲破壞痕跡,歲月的侵蝕痕跡並不是很嚴重,應當是有防護陣法在保護。
在大殿的中央有一座被削去腦袋的神像,神像的身體是人形,而衣襬之下卻伸出了一條蛇尾。
一看供奉的就是妖族神靈。
此時正好有一束陽光,透過那殘破的穹頂打下,讓那雕像看起來格外妖異。
許太平莫名地感覺到身上一涼,本能地將目光收回,落到那大殿殘破的匾額上。
這塊匾額被人削去了一半,剩餘的半塊上,依稀可以看到兩個古怪的文字。
如果不是跟靈月仙子提前有過溝通,他定然認不出這匾額上寫的兩個字是“鳳棲”。
“這應該就是靈月姐口中的鳳棲殿吧?”
許太平心中暗喜。
根據靈月仙子對這處秘境的瞭解,初次進入秘境,會被隨機傳送至秘境最外圍的五座大殿。
其中一處,就是這鳳棲殿。
而他之所以暗喜,那是因爲這鳳棲殿在他提前定好的五條路線之中,是路線最爲便捷的一條。
剛好能將他所需靈藥跟靈石,還有玉葫山底部的隧道,以及秘境下層的入口,全都串聯起來,不用特別繞路。
“如果順利的話,最多花三天的時間,就能夠將我要找的東西都收集齊,說不定還能趕上玉葫奪鼎。”
一念至此,他轉頭將目光看向了東面。
隨着他的目光穿過樹蔭跟遠山,一直朝前看去,一座形似一隻傾倒了的葫蘆的高聳雪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玉葫山。”
那正是百萬年前,仙魔大戰之中,人族大修士手中那件神器所化的玉葫峰。
而這玉葫山,也是整座秘境的中心。
最外圍的五座大殿,剛好是以其爲圓心所建。
不過許太平此行的主要目的並非扛鼎奪魁,而是在秘境之中收集所需的材料,當然玉葫山他也是會去的,畢竟答應了三三居士,要替他砍幾棵梅樹回去,順帶試一試劍。
只是他不會像其他子弟那般,爭搶着以最快的速度登頂。
“你們搶破頭也與我沒有關係,這次就當是閉關這麼久,給自己鬆幾日。”
許太平伸了個懶腰,在心裡這般想道。
這三年來,他每天的時間,幾乎都被修行填滿,根本無暇去思考其他。
“從鳳棲殿往北走一百三十里,到達星落湖,一種名爲藍銀珠的蚌珠,就生在這湖底,只不過要小心湖底的鮎魚精。”
久久沒有等來玉青居士的號令,許太平開始在腦海之中演練着接下來行動的步驟,同時眼睛漫無目的地看向前方。
“哪來的鄉下小子,眼睛不乾不淨的。”
就在這時,一名男子的厲喝聲,將已經想得有些入神的許太平拉了回來。
醒過神來後,他的視線,剛好落在了一名身材嬌小,模樣俏麗的少女身上。
在這名少女身旁,還站着一名身材魁梧的少年。
而這少年,正一臉憤怒地瞪着許太平。
許太平當即意識到,這少年應該是誤會了自己,於是帶着幾分歉意道:
“剛剛走神了,無意冒犯。”
說着便將目光挪向了一旁。
“明明就是個登徒子,你可知道我們是……”
“哥,別說了!”
那少年還想罵許太平幾句,卻是被一旁的少女一把打斷。
“阿妹,他這般無禮,我怎麼就不能說了?”
少年一臉不忿。
“他沒有在看我,是你想多了。”
少女羞紅了臉。
對於兩人的爭辯,許太平權當沒聽見,繼續趁着這個空檔,開始在心底推演着來之前的謀劃。
“誒,小子。”
正當許太平推演到關鍵處時,一名眼神之中滿是傲慢之色的公子哥,忽然走到了他身前,一邊與他打着招呼,一邊伸手想要去拍他的肩膀。
而許太平幾乎是本能地側過了身去,剛好躲過了那公子哥拍向他肩膀的手。
“何事?”
許太平皺眉看了那公子哥一眼。
要不是他剛剛剋制住了自己拔刀的本能,只怕這位公子哥的手,已經被他剁下來了。
跟刀鬼試刀三年,他現在對靠近自己身邊的事物,有着本能的警惕。
聽到這話,手拍了個空的公子哥,眼神之中立時多出了一絲慍怒神色。
“小子,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嗎?”
“這位是無塵島的少島主,慕容鬆,慕容公子。”
“你是個哪個門派?”
這時,那公子哥身後的幾名少年將許太平團團圍住,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的向許太平質問了起來。
“何事?”
許太平有些無奈地又問了一聲。
他只想早些在這秘境之中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你就是天帝的兒子,跟我也沒什麼關係呢?
“在下慕容鬆,相逢是緣,你若願意加入吾等,助我在玉葫峰奪鼎,事後我無塵島定有一份謝禮。”
慕容鬆笑眯眯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