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
在劍網與劍氣之牆成形的瞬間,只聽那陳勝忽然大喝一聲,隨後手掌朝着空中劍網一握。
霎時間,那原本覆蓋了方圓數千丈區域的劍網,陡然間急劇收縮,連同劍氣之牆也開始一點點的朝內側推移。
一些被困其中的妖獸試圖從劍氣之牆中鑽出,結果無一不被那厚厚的劍氣之牆攪成了碎肉。
“汝等,速速進入陣中!”
陳勝催促了下方几名魔修一聲。
八名魔修二話不說,身如疾風齊齊朝陣中心飛掠而去,此時他們全都動用了真魔之身,強橫的氣息波動引得四周轟鳴聲不止。
看到這一幕,陳勝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此次圍剿,是重返九幽之後,師尊交給他的第一個任務,若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只怕日後九幽恐無他一席之地。
隨即他開始將全部心神投入到對劍陣的操控之上。
正如他剛剛所說,這困仙劍陣雖強,但施展之時絕不能分神,也不能中途撤陣,必須極爲小心地操控,否則一旦劍氣失控,必然陣毀人亡。
要不是因爲有這種種缺點,他早就用了。
……
再說許太平。
“這是想將太平你困在陣內,再來個甕中捉鱉啊?”
靈月仙子仰頭望了眼頭頂已經停止收縮的劍網,再感受着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幾道強橫氣息,忽然轉頭衝許太平笑了笑。
“靈月姐,我不是鱉。”
許太平眼神複雜地糾正道。
靈月仙子聞言“咯咯”一笑,隨後看了眼許太平手中那株綠色的玉骨草道:“沒錯,咱們纔是那捉鱉之人。”
就在剛剛,他們終於找到了這株綠色的玉骨草。
“現在是不是有種統帥千軍萬馬的感覺?”
她有些好奇地向許太平問道。
“確實。”
許太平點了點頭。
在將自身靈力灌注入那玉骨草後,他莫名地感覺到身旁那一株株玉骨草的氣息變得鮮活了起來,很像是一位位有着自我意識與情感的人。
同時,他也感覺到自己好像多了無數雙眼睛,只要自己想看,便能看到這一層內任何角落的場景。
並且,此時的他能操控那一株株玉骨草,讓它們隨意移動變換位置,甚至你可以讓地底長出新的玉骨草。
就比如現在。
那名狼首魔修,與許太平只有一兩丈的距離,眼見着便要發現他。
可在許太平操控着那狼首魔修身旁的玉骨草,神不知鬼不覺地改變了他前行的路徑後,那狼首魔修直接朝與許太平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
在許太平的操控之下。
這一簇簇玉骨草,就好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悄無聲息地幫許太平將這八人分散開來。
等他們回過神來時,已經深陷草叢,看不見彼此。
有魔修御風而行。
但才起跳,就被玉骨草纏住,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有的魔修試圖用刀劍斬斷玉骨草。
但這一株株看似柔弱的玉骨草,實際上非常有韌性,往往需要連砍數刀才能砍得斷。
關鍵是,就算砍斷了,它馬上又會重新生長出來。
一時間,一股絕望與恐懼的氣息,開始在這八名魔修心中蔓延。
“這怎麼回事?人呢!”
“爲什麼看不到人!”
“你們都去哪了?!”
八名魔修中有人開始大喊大叫了起來,不過他們的叫喊之聲,除了許太平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聽到。
從高空望去,這裡依舊是一片由玉骨草組成的白色海洋,風一吹過,一株株玉骨草便如麥浪般開始翻滾。
“難怪靈月姐你會說這裡是魔修的牢籠。”
在將那八名魔修徹底分開後,許太平很是感慨地看了眼身旁的靈月仙子。
“這可是炎帝親自設計的機關,連魔神都能困住,更何況是些不成氣候的魔卒。”
早就不止一次見過這種機關的靈月仙子,對此反應十分平靜。
也就在這說話間,八名魔修之中,修爲最弱的那位被一株株靈骨草推到了許太平跟前。
“我終於找到你了!”
在看到許太平之後,那名皮膚爲灰褐色,生有一對羊角的魔修先是滿臉驚喜地大喊了一聲,但意識到此刻自己是一個人站在許太平面前後,他的臉色當即變爲驚恐。
“看來你跟我們一樣,也出不去了,也好,等我取了你的首級,師尊定會來接我等。”
不過終究是自視甚高的魔修,短暫的驚慌失措過後,他“轟”的一聲調集體內所有魔氣,一拳轟向許太平。
“砰!”
根本不等他的拳頭靠近,許太平的小臂便將其架開,然後一拳重重地轟在了他的小腹。
雖然只是普通一拳,但因爲用了千重勁,那羊角魔修的內臟,直接被他這一拳砸碎。
哪怕能夠修復,也需要不少的時間。
許太平二話不說,將他身上納戒一類的寶物取走,再往他嘴裡塞進去一張真火符,然後手一招道:
“下一個。”
話音剛落,一株株玉骨草便將那名魔修拖入草叢之中,消失不見。
同時,又有一名魔修被送到了許太平跟前。
相同的一幕,隨即再次發生。
“轟!”
一盞茶的功夫後,隨着最後一名魔修,也即是那狼首人身的魔修倒在了許太平刀下後,八名魔修就這般悄無聲息地被許太平解決掉了。
而那負責控制劍陣的陳勝對此毫無所察。
“蠢貨!”
就在許太平想着,要不要控制着玉骨草,將那陳勝也拉進來試試刀時,一道聲音恍若雷霆般在天空之中炸響。
接着,一股駭人的威壓,好似一座大山般朝許太平當頭壓下,砸得他整個人都有些七葷八素。
許太平心頭劇震。
這般恐怖的威壓,他在青玄宗掌門身上都不曾感受過。
“是一位魔尊。”
靈月仙子的聲音在許太平腦海之中響起。
“可我在雲夢澤仙府遺蹟之中遇到的那位魔尊,也不曾有這般恐怖的威壓。”
許太平以玉骨草爲眼,朝空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