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見青霄反應這般大,趙玲瓏被嚇了一跳。
“師兄,你說的阿蒙,難道是純陽劍宗那位劍聖?”
徐紫嫣一開始也是一愣,但在看到青霄那難以置信的表情之後,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真武天的修行界,能讓青霄如此不淡定的人物,不多。
“是他,不會錯。”
青霄重重地點了點頭。
“三十多年前,峰主曾讓我幫小師叔去純陽劍宗送過一封信,收信之人便是阿蒙前輩。當時爲答謝我給他送信,他曾將我留在他府上住了三日,看他練劍,又爲我講了一次劍,至今令我受益匪淺。”
他眼神滿是感激地看向銅鏡中許太平揹着的阿蒙。
“可阿蒙前輩好像受傷了,而且傷得不輕。”
徐紫嫣皺眉道。
“那可是劍聖,誰能傷得了他?”
趙玲瓏這時也一臉愕然道。
她雖然沒親眼見過阿蒙,但對這個名字卻從不陌生,按照她爹的說法,除了幾個老怪物,如今這天下沒有人是阿蒙的對手,甚至再過個幾百年,那些老怪物也未必是阿蒙的對手。
而讓獨孤青霄剛剛驚訝的,也正是這一點。
“許太平也受傷了。”
一旁的林不語這時放下了話本,目光盯着銅鏡內的許太平。
聽她這麼一說,幾人也都重新將目光看向了許太平。
許太平身上的傷主要來自那魔尊周逵,以及穿上玉骨甲與魔神殘軀戰鬥後對神魂跟身體的反噬,表面看上去不明顯,但如果仔細看他行走氣息跟動作,還是很容易發現的。
“沒錯,師弟好像也傷得不輕。”
趙玲瓏這時也是蹙眉道。
“看樣子,當時太平是與阿蒙在一起,他的傷極有可能是被阿蒙劍聖的對手波及。”
徐紫嫣猜測道。
“能傷到劍聖的,那至少是魔主那種的存在,難不成與外界斷絕聯繫的這兩天裡,那仙葫洞天內出現了一位魔主?”
獨孤青霄眉頭緊鎖暗暗道。
“先看看玉青居士怎麼說吧,他既然醒了,肯定是要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徐紫嫣道。
一聽這話,衆人再不言語,只是默默地看着桌上銅鏡。
……
仙葫洞天。
玉葫山腳。
此刻至少已經有四十餘名弟子聚集於此地。
“還好,這裡大多數人都不認識阿蒙前輩,不然怕是要引來些不必要的麻煩。”
許太平掃視了傳送臺一眼,隨後暗暗鬆了口氣。
剛從傳送陣中走出來時,他原本是有些忐忑的,畢竟身後揹着的可是阿蒙。直到發現場中大多數弟子,都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便收回目光之後,他這才放下心來。
這一點他倒也不是特別意外,畢竟早就聽說阿蒙前輩醉心劍術,除了百餘年那次九府劍魁大比之外,就再也沒露過面,年輕一輩弟子中認得他相貌的其實不多。
“這玉青居士也是,爲何要將其他傳送點都鎖住,害得我只能揹着阿蒙前輩一起過來。”
許太平揹着阿蒙走到傳送臺一處不起眼的角落。
其實他之前是想先傳送到別處,將阿蒙前輩安頓下來,然後再來這山腳的傳送之地會合。
不想,玉青居士關上了其餘傳送點,只餘下了這一處,他根本去不了別的地方。
“任務已經完成,出來時碰巧遇上了重傷的阿蒙前輩,速速派人來接。”
在將阿蒙放在身旁的一根石柱邊上靠着,再用一件斗篷將其蓋住後,許太平拿出與九府之間的傳訊令向黃雀傳訊。
“阿蒙前輩?!我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馬上便到!”
黃雀那頭立刻有了迴應。
從他回覆的速度上來看,阿蒙被許太平從地穴中帶出來這件事情,也讓他很是驚訝。
“到時候他們若是問起地穴所發生之事的細節,我便說我一直都在昏迷,醒來時就聽到了玉青居士的聲音,又見到了不遠處的阿蒙前輩。”
通知了黃雀後,許太平一邊將自己從地穴中搜刮來的東西,一件件放進葫蘆裡,一邊暗暗思忖着說辭。
從魔修身上搜刮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一些小件物品,他當時都是隨手一抓放進口袋或者掛在身上,根本沒時間打開葫蘆收進去。
當時在昏暗的地穴中還好,如今出來了看起來就十分扎眼,特別是一走動,腰間掛着的那些玉符法寶就“叮噹”作響,時不時就會將人的視線吸引過來。
“這半塊金鎖是哪撿的來着?”
許太平忽然從袖中掏出了半塊金鎖,怎麼想也想不起來是在哪撿的。
“你身上爲何會有我陳勝師兄之物?!”
就在許太平準備將那半塊金鎖扔進葫蘆時,一個女子的聲音忽然響起。
擡頭一看,只見一名模樣清麗的黃衫少女,正一臉激動地朝他走來。
“陳勝?”
許太平先是愣了愣。
在腦子飛快轉動起來之後,他隨即回想了起來,在地穴之中的確遇到過一位陳勝,而且給自己製造了不小的麻煩。
只不過,阿蒙前輩進入的確沒過多久,便將這陳勝清理門戶了。
“你這半塊金鎖哪來的?”
黃衫少女上前向許太平質問道。
“撿的。”
許太平一邊說着,一邊將那半塊金鎖收入葫蘆之中。
雖然記不清是什麼時候撿的,但陳勝不是他殺的,所以說是撿的肯定沒問題。
“這是我陳勝師兄寶物,拿來!”
黃衫少女衝許太平擡起手,似乎是在壓抑着某種情緒。
眼見着衆人的視線都朝這邊看了過來,許太平想了想,還是將那半塊金鎖還了回去。
原本他想着此事便算是結束了,不想那黃衫少女在拿到那半塊金鎖後,忽然臉龐憤怒扭曲地衝許太平破口大罵道:
“小賊,你居然敢害我陳勝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