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烏衣江,烏篷船上的二人

在擺脫那白衣長老的追擊之後,眼見着白羽這邊有危險,他便以咫尺天涯身法追了過來,倉促之下使出了這一式百蟬齊鳴。

“轟!”

劇烈的刀氣碰撞聲中,那黑影的長刀,直接將許太平的百道刀影破開。

不止刀氣,這次連刀勢也同樣被破了。

除了刀鬼之外,許太平這還是第一次在刀法上輸得如此徹底。

“砰!……”

刀勢被破後,他用蒼鸞戒硬抗了那黑影一刀,然後一把將白羽平安收入葫蘆之中,再抓起黃雀,施展咫尺天涯逃離開來。

“噗!……”

在躲入一處密林後,許太平忍不住吐出了一口污血。

雖然有蒼鸞戒風牆的保護,剛剛黑影的那一刀不至於給他造成致命傷,但也還是在他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最讓他頭疼的是,那黑影的刀氣,已經順着傷口侵蝕到了經脈之中,他必須儘快打坐調息,將這股刀氣逼出體外。

不過那紫衫少女,顯然察覺到了許太平已經重傷,當即命手下用神識搜尋了起來。

不給許太平任何調息的機會。

無奈之下,許太平只能將匿身斗篷披在了他跟已經昏迷的黃雀身上,然後用靈月仙子教他的斂息之法,忍着體內刀氣的侵蝕,將自身氣息完全隱藏了起來。

……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

紫衫少女一行人,總算是離開了。

強忍着刀氣侵蝕了這麼久的許太平,又是吐出了一口濁血,然後趕緊打坐調息,逼出那股刀氣。

“呼……”

花了一炷香的時間,許太平終於將那黑影的所有刀氣,從自己的體內逼出。

“要是再晚一些,這刀氣估計要傷到經脈了。”

他一臉心有餘悸道。

“靈月姐,那紫衫少女,明明只有通玄境的修爲,爲何能夠施展出不弱於煉神境的力量?”

許太平有些困惑地向靈月仙子問道。

“我印象之中,某些邪修的確有手段能夠做到這一點,但代價很大。”

靈月仙子回答道。

“咳、咳、咳……”

正當許太平想要繼續向靈月仙子請教關於邪修的問題時,剛剛還在昏迷着的黃雀,忽然劇烈咳嗽了起來。

“關於那紫衫少女的身份,你或許可以問問他。”

靈月仙子蹲下身看向那黃雀。

“我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他。”

許太平點了點頭,隨即從懷裡掏出一隻瓷瓶,再從中取出了一枚草還丹,將其一分爲二。

一半塞進黃雀嘴裡,一半給了葫蘆裡的白羽。

他們兩個肉身都受了極重的傷,正好適合服用草還丹。

“呼……”

在服下半顆草還丹後,黃雀那紊亂的氣血終於平復了下來,他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雖然身上還被釘着鎖魂釘,但終究是通玄境修士,在草還丹的幫助下,恢復得速度很快。

“許……太平,你給我吃的,不會就是,就是那草還丹吧?!”

黃雀嚥了口口水,然後一臉驚異地看向許太平。

關於草還丹,兩人之前在信件之中已經溝通過,所以在感受到體內丹藥那強大的藥力後,黃雀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它。

“是。”

許太平一邊幫黃雀拔出鎖魂釘,一邊點了點頭。

“拿草還丹來治這些皮外傷?暴殄天物啊!”

黃雀一臉的心痛。

有時候,許太平真的搞不太懂這黃雀腦子裡在想些什麼,都只剩一口氣了,還在心疼丹藥。

“這次多虧太平你,不然我只怕要被那妖女做成人彘。”

見許太平面色有異,黃雀趕緊嘿嘿一笑,道了聲謝。

此刻他這副圓滑世故的模樣,與先前被紫衫少女折磨時的表現相比,判若兩人。

“蠻荒雪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剛這紫衫少女又是誰,爲何要打聽我青霄師兄的下落?”

取出所有鎖魂釘後,許太平拍了拍手,擡起頭來,一臉嚴肅地看向黃雀。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看出許太平眼神中的急切後,黃雀也不再嬉皮笑臉了。

他說話的同時,手撐着地站起身來。

“那帶你去找九府的人?”

許太平伸手扶了黃雀一把。

“不行。”黃雀搖頭,“這次外出我沒有得到九府的允許,這時候去找他們,肯定要仙律司治罪。”

“那我們該去哪?”

許太平看得出來,這黃雀是想好了去處的。

“木魚。”

黃雀輕喚了一聲,將一直飛旋在衆人頭頂的一柄木製飛劍召了回來。

這木魚是他的本命飛劍。

要不是木魚去給許太平送信了,他這次也不會這般狼狽。

“帶我們去烏衣江。”

黃雀將手指在那柄木劍上輕輕一點。

旋即,那木劍便用劍氣將二人裹去,朝着南面飛掠而去。

……

夜色如黛。

烏衣江江面的一艘烏篷船上。

“這船是由一整塊被天雷轟擊後的鐵木製成,後又被我逍遙門的一位師祖煉製成了法寶,行走在水面時會跟江水融爲一體,就算用神識探查,也很難發現。”

上船之後,黃雀直接往船艙裡一躺,開始向許太平介紹了起來。

聽到這話,許太平緊繃的神經頓時鬆弛了一些。

他先前正疑惑着,爲何黃雀挑選了個,這般顯眼的地方落腳。

“咕隆、咕隆……”

許太平拿起龍膽酒猛灌了一口。

他連續使用神荼弓,又被那黑影的刀氣侵入體內,要不是這具體魄足夠堅韌,換做旁人恐怕已經不支倒地了。

使用神荼弓跟那三支神箭,對真元消耗還在其次,對神元的消耗纔是最大的。

好在龍膽酒有增補神元的功效,不然許太平至少得緩上十天半個月才能繼續使用神荼弓。

“黃雀大哥,我師兄的事情,能否再說得詳盡一些?”

許太平放下酒壺向黃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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