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蘇酥頓時警覺。
“轟!”一團黑氣陡然從她袖中生出,化作了一道巨大身影一把將她托起。
同時兩名屍傀也出現在了那石亭內,齊齊朝那男子襲去。
“轟!”
面對兩頭屍傀的襲擊,男子只是輕描淡寫地一甩袖,一道刀氣便如同咆哮的江河一般從他袖中轟然奔騰而出。
“砰”的一聲,兩頭屍傀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這刀氣轟成了一堆碎肉。
這一幕看得妖女蘇酥汗毛直豎。
論堅韌程度,毛殭屍鬼的身體,可是要超過武道宗師的。
“替我擋住他!”
沒有任何猶豫,那妖女蘇酥捨棄身下那有着近乎煉神境戰力的屍魂傀儡,身形化作一團綠色的霧氣飛掠而出。
“唰!”
但隨着一道刀芒閃過,那手持刀劍的屍魂傀當場四分五裂不說,已經飛掠出千餘丈的妖女蘇酥也被那刀芒劈得砸落在雪地。
“轟!”
她努力掙扎着想要爬起,但才擡起頭來,就被一道駭人的威壓壓得一頭栽倒在雪地裡。
透過眼角的餘光,她只看到一名渾身被刺眼刀芒包裹的青年,正一步步朝自己走來。
那青年每靠近一步,她便只覺得身上的重壓又加大了一分,身上開始出現被人用刀凌遲一般的劇痛。
恍惚間,她忽然有了一種,只要這男子在,這方圓幾百丈甚至幾千丈的區域都是刀的錯覺。
風是刀,雪是刀,就連那日光也是刀。
“刀修,真正的刀修,而且還是煉神境的刀修。”
妖女蘇酥心頭一沉,只覺得自己恐怕真的是栽了,心頭無比懊悔,只覺得不該對這男子動手。
同時對許太平的恨意也更加濃烈——不是他我哪用得着截殺修士?
“啪!”
就在這時,青年一腳踩在了妖女蘇酥的腦袋上。
這一腳給妖女蘇酥的感覺,就好像是腦袋被用刀剁下來了一般,不只身上疼,就連神魂也跟着一陣顫慄。
“膽子挺大啊,算計到我頭上來了。”
青年笑看了妖女蘇酥一眼。
此時妖女蘇酥身上那一團綠色的毒氣還在,但它們還沒靠近那青年,就被青年身上的刀芒吞噬。
“小女,有眼無珠,還請上仙饒命!”
“只要上仙能饒小女一馬,小女甘願爲奴爲婢侍奉上仙。”
妖女蘇酥連連求饒道。
只要能活下來,她可不在乎什麼尊嚴臉面。
“上仙?許多年沒聽人這般叫我了。”
青年聽到這個稱謂忽然嘴角揚起。
“商叔叔!”
這時,那扎着羊角辮的小丫頭,也一路小跑衝了過來。
“別踩、別踩,踩壞了可就不好吃了。”
小丫頭將青年的腳從妖女蘇酥的臉上挪開。
聽到這話,那妖女蘇酥的臉刷的一下一片慘白。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身旁這青年跟小姑娘,可能都不是人類。
“真是沒想到呀,在吃到菩提果之前,還能吃到漂亮姐姐的肉,小鳶我這次有口福了。”
小丫頭臉上笑開了花,嘴中更是露出一排尖銳的牙齒。
看到這一幕,妖女蘇酥的心沉到了谷底。
“等等,菩提果?”
她忽然眼前一亮,當即開口道:
“小女正好知道菩提果的線索,兩位若是答應放過小女,小女願意爲兩位指路。”
聽到這話,青年按在妖女蘇酥太陽穴上的手收了回來。
“什麼線索?”
他問道。
“有一個人知道那獨孤青霄在千佛國最後出現的位置,不過除了我,誰也找不到他。”
妖女蘇酥回答得十分小心。
青年沒有說話,只是將手按在了妖女蘇酥的腦袋上。
妖女蘇酥渾身一顫,一股鑽心的疼痛隨之傳來,她馬上便意識到這青年打算幹什麼了——搜魂。
“不……呃!……”
不等她開口求饒,她便因爲劇痛發出一聲慘叫。
片刻後,妖女蘇酥七竅流血,眼神呆滯地躺在了雪地中。
“居然是一位兵解後的謫仙人,不過關於那線索,倒也的確沒有撒謊。”
青年望着那妖女蘇酥,眼神有些詫異。
“莫要裝死了,謫仙人的神魂,哪有那般脆弱,起來帶我們去找那修士。”
青年踢了妖女蘇酥一腳。
妖女蘇酥滿眼怨毒地看向那青年,然後咬牙切齒地問道:“行事這般歹毒,又不似魔修,你究竟是誰?”
“我?”
青年笑了笑,然後望天感嘆道:
“離開這麼多年,也不知道真武天的修行界,還記不記得他們口中那位欺師滅祖的刀修,天刀門商鳩。”
一聽這話,妖女蘇酥先是一怔,繼而面露駭然之色道:
“您是……那刀魔商鳩?!”
……
摘星臺。
“跟黃雀在情報中說的一樣,這摘星臺外的朔風陣還算完整,就是開啓後不能堅持太久。”
站在摘星臺觀天象的高臺上,靈月仙子指了指下方一處陣法的陣眼,然後轉頭看向身旁的許太平。
“有勞靈月姐了。”
許太平點了點頭。
在經過兩三天的跋涉,他終於在昨晚到達了這摘星臺。
短暫的休整跟安排之後,他開始準備突破通玄境。
“現在,只差一件事情,在這蠻荒如何對付域外天魔。”
許太平看向靈月仙子。
其實此前,許太平已經按照靈月仙子的要求,爲突破通玄境準備了一些對付域外天魔的手段。
但如今來到了蠻荒,這些手段用處已經不大。
“原本還是有些麻煩的,但太平你一進蠻荒便見到了那東西,這下就要容易許多。”
靈月仙子狡黠一笑。
“那東西?”
許太平先是一愣,隨即一臉恍然道:
“靈月姐你的意思是,用那陰神來對付域外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