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等到最後一個字符浮現,並且想出拆字方法之後,許太平這才猛然揮刀。
一如先前那般,鳴蟬式出刀的一瞬,那股奇異的刀勢隨之浮現。
只不過這一次這刀勢鎖定的並非葉玄,而是頭頂那距離許太平不到十丈的一百多柄飛劍。
“知!——”
隨着那如同蟬鳴般的刀鳴聲炸響,數百道刀影恍若一片片蟬翼般飛掠而出。
而這些如同蟬翼般的刀影飛出的一瞬,在空中留下了一顆顆文字形狀的刀氣,遠遠望去就好似是一團文字陡然炸開一般。
“轟!”
刀氣與劍氣碰撞。
只頃刻間,那數百柄劍氣所化的飛劍,便被那數百道刀影撕碎,“轟”的一聲消散一空。
看到這一幕,場上衆修士譁然一片。
原本衆人以爲,剛剛一刀與一劍最多也就勢均力敵,精通劍術的陳皓,因爲看出了葉玄這一劍之中的妙處,更是認爲許太平破不了葉玄的這一劍,全然沒想到,這一劍會被許太平破得如此乾脆。
“不愧是小師叔的弟子!”
在愣了愣神後阿蒙忽然十分少見地露出了笑容。
差不多是在許太平破了葉玄那一劍的同時。
許太平的一道分身已經來到了那龍甲兵的跟前,並且用戴着蒼鸞戒的那隻手,一指指向了龍甲兵的胸口。
一指,破雲。
隨着“咻”的一道破空聲響起,一道由飛速旋轉罡風匯聚而成的箭矢,筆直地射向了那龍甲兵的胸口。
“砰!”
巨震聲中,龍甲兵的胸口被洞穿一個窟窿,就連裡面無量劍體狀態下的葉玄,也因爲這一擊打斷了對劍氣的控制。
從許太平想好破解葉玄那一劍開始,他就預謀好了分身的這一擊,所以壓根沒想到劍招會被破掉的葉玄,可以說是毫無防備。
“知!——”
等葉玄醒轉過來時,那“該死的”蟬鳴聲,又一次響起。
隨後,連同他那無量劍體在內,那尊巨大的龍甲兵都被那股奇異的刀勢定住。
雖然被定住的時間不長,只有短暫的一兩息,但在高階修士之間的比拼之中,有時候哪怕只是一息的時間也是致命的。
就比如現在。
在一道道刺耳的破空聲中,那數百道薄如蟬翼的刀影,只一瞬間便全都劈斬在了那巨大龍甲兵胸口。
最後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那龍甲兵由火焰狀劍氣凝聚而成的身軀,竟是被許太平這一式蟬鳴破開了一道口子,讓剩餘的幾十刀全部砍在了葉玄的無量劍體之上。
儘管這幾十刀,還是沒能破開葉玄的無量劍體,但卻是再一次打斷了葉玄施展無量劍訣,同時也讓他中斷了對龍甲兵的控制。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那身軀龐大的龍甲兵在許太平這一式鳴蟬的衝擊之下,轟然後仰倒地。
而在這龍甲兵倒地的一瞬,許太平的那道分身一躍而起落到那龍甲兵的胸口,然後豎起三指對準那胸口空洞深處葉玄的無量劍體。
蒼鸞戒,三指,裂海。
“轟!”
在尖銳的破空聲中,一道巨大風刃重重斬向葉玄。
“砰!”
在藏劍坪地面猛然一顫,而那葉玄被那純粹劍芒包裹着的身體,赫然出現了一絲裂縫。
看到這一幕的陳皓,額頭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那葉玄不但修爲相當於煉神,而且還修成了無量劍體,對於劍氣的操控遠非尋常劍修能比。可就是這種存在,此刻居然被這許太平壓着打!”
三年前,許太平在蓮花寺的那一場血戰,他是親眼見證過的,但即便是那時候的許太平給他帶來的衝擊,也遠沒有今日這麼多。
如果你要讓他評價許太平,那他只有兩個字——可怕。
沒錯,此刻的許太平,連純陽劍宗大弟子都感覺到可怕。
而對面的劉處玄,此時已經渾身顫抖了起來。
“真的……真的可以……如果讓許太平去金鱗會,說不定真的能夠奪回我真武天奪回失去的氣運!”
他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他身旁黃雀那位原本瘋瘋癲癲的老祖,此時居然也沒再鬧騰,而是變化做小女娃的模樣,眼神滿是駭然之色地望着那藏劍坪。
“知!——”
就在這時,又是一聲蟬鳴響起。
纔剛剛緩過來一口氣的葉玄,又一次被鳴蟬式那特有的刀勢定住,然後眼睜睜地看着那數百道刀影,隨着許太平手中的長刀劈斬而下。
還不等一百道刀影全部斬下,那葉玄的無量劍體之上,便已經開始出現了道道黑色刀痕。
“強行施展無量劍體時,一旦被破,今後你便再無機會施展無量劍體了。”
葉玄忽然想起了蘇蟬對他的告誡,當即一咬牙恨聲道:
“我若變成廢人,你許太平也別想好過!”
一念及此,他忽然放棄對龍甲兵的操控,轉而任由這具龍甲兵吸納自己的所有真元。
這是龍焰訣中的一式禁術——卸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