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喬飛喃喃自語，心情突然變的沉重，從楊老講述東方局強硬摘取勝利果實的的時候，就已經有點不舒服，現在又看到了楊帆。
自己小隊的隊長，變成了這副樣子——一個人類，變成了怪物…
那些在黑霧區域中殺死的異物，它們原來也都是人類，同樣經歷了這個變化過程——那個時候，他們是何種的絕望心情….
楊老平靜的看了一下旁邊的顯示器，覈對了一下上面的數值，喬飛這才注意到，楊帆的體徵狀況，正在實時的監測中。
楊帆的身體，被牢牢的固定在傾斜的金屬結構病牀上，手腳腰同時被鎖死，連尾巴都被牀尾的螺栓牢牢的卡住。
“從那次會議之後，它身體就開始了快速的變化…”確認楊帆體徵正常後，楊老走到喬飛和程峰二人身邊，輕聲解釋道：
“最開始，她身上的腫瘤快速的縮小，僅僅80個小時左右，就完全的消失…”
“差不多三天時間…她意識有波動嗎？”喬飛問道。
“沒有波動…”楊老有點驚訝喬飛的問題，卻仍然耐心的解答：“一直沒有波動，她偶爾會自言自語的對話，但是很平靜，對話的內容像是夢中的囈語，應該已經不是她自己的意識…”
“也就是說，在身體變化以前，楊帆的意識就已經先被黑霧區域，不，被僞神同化了。”喬飛下意識的理清時間線的順序，只是仍然不習慣“僞神”這個稱呼。
“是的！”楊老點頭認可。
先同化意識，然後身體才發生DNA變異嗎?喬飛一邊心中思考這個問題，一邊默唸開啓微視功能。
眼前頓時變成了黑白色的視野，楊帆，不，亞佘拉的身體，在視野中如同X光片一樣，內部結構清晰可見。
骨骼已經發生了畸變，從胸口到腹部，肋骨已經完全將所有的內臟完全包裹，面向外側的肋骨一面，正在向外突出着生長，形成了亞佘拉前胸和腹部的骨板。
四射型的尾椎底端增生，生長出了長長的尾巴…
尾巴是中空的！喬飛突然發現尾巴中心的骨腔，有如同血管一樣的淡白色管道，眼神沿着管道一直移動向身體，發現管道連接着它的子宮。
它的子宮，兩側被寬大的髖骨保護其中，正前方，正是腹部的骨板。
腹部的骨板，是用來保護子宮的…聖殖者亞佘拉…果然，繁殖纔是第一職能！
亞佘拉能通過尾巴，將黑液注射進入其他物種中，有點像蠍子尾巴的毒液…黑液哪裡來的？子宮嗎？喬飛雙眼緊緊的盯着子宮的內部，發現裡面空無一物。
是因爲楊帆正在轉化成爲異物的過程中，還沒有從子宮中，看到黑色的液體嗎？喬飛心想…生物都是先發育，成熟後再繁殖，它現在應該還在發育期，或者說變化期。
“對了，我們還發現一個狀況，她大腦內有一個的腫瘤，直徑達到七釐米，並沒有和身體上的腫瘤同時消失掉，一直保存在大腦中，而且沒有變化。”楊老以爲喬飛正在一邊觀察一邊思考，在他旁邊隨口說道：
“我們對大腦進行了檢測，發現腦電是紊亂的…”
“哦？我想想…”喬飛一邊回答楊老，一邊把視線放到楊帆的頭部，發現果然一個巨大的腫瘤生長在大腦中心，彷彿大腦中又長出了一個黑色的“小腦”，底端抵着正常的人類小腦…
整個黑色的小腦，如同一隻巨大的蟲子，在大腦中安了家。
就在這時，喬飛眼前的光幕出現一片文字：“發現蟲腦…系統經驗+50…”
蟲腦？喬飛心中一驚，系統居然給予提示了，那說明…這東西，很重要！
黑霧區域的主體意識，是不是和蟲腦有關？喬飛馬上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正在他思考兩者關係的時候，光幕下方出現了一個類似眼睛的圖標，隨着“眼睛”幾次眨動，視野中的亞佘拉，頓時變成了彩色的！
骨骼，肌肉，韌帶，血管…全部被標註成爲不同的顏色，眼前的亞佘拉，如同被完整解剖了一般，清晰無比。
染色功能嗎？喬飛心中微微驚訝…再一次重新審視彩色的亞佘拉，蟲腦無比清晰的呈現在眼前。
就像一隻放大了無數倍的水熊蟲…肥胖的黑色身體伸出幾隻小短腿，深深的刺入楊帆的大腦之中…
審視了一會後，喬飛緩緩的關閉了微視功能，腦海中快速的思考一會後，才向身邊的楊老謙虛說道：
“楊老，黑霧區域僞神的意識共有性，我們現在應該可以確認了吧。”
“僞神的意識…”楊老默默的思索這個詞彙，將自己對於這個意識的看法，複述了一遍：“黑霧區域中心，僞神的意識載體，就是你們看到的那顆巨腦…而各種異物，似乎共享着僞神的意識，或者說一部分意識…”
“這一點，從你們在黑霧區域中的經歷，可以完全推測的出來。塞壬變成秦老與你溝通…後來又和你們談判，還有老秦雖然保存了自己的意識，仍然受僞神意識的控制身體…”
“所以，這個意識，像是一套系統，黑霧中心的巨腦是服務器，而各個異物是終端，終端可能只具備服務器中一部分意識，就像我們平時設置的權限。”
“雖然沒有完全的證據，但是我覺得，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很高。”
喬飛輕輕的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後，向楊老說道：“服務器控制終端意識的辦法，會不會是通過亞佘拉注射後，形成腦海中的那個腫瘤進行控制的。”
“那個像蟲子一樣的腫瘤！”
聽到喬飛的陳述，楊老頓時吃了一驚，看着眼前的亞佘拉，快速的思考這個可能性。
“就像…”楊老喃喃說道：“一個人工智能，將一個零件裝到另一個機器人身上，然後通過這個零件，控制這臺機器…”
說完，楊老猛然擡起頭來，看向喬飛：“像病毒傳染性的意識傳播！”
喬飛輕輕的點了點頭。
“小喬…你真不錯，這種情況居然都想的出來。”楊老嘆了一口氣。
我可是造物主…好吧，其實我作弊了，微視功能下，我看的更清楚而已，喬飛在心中爲自己臉紅了一下。
“楊老，我能摸一摸它的身體嗎？”趁着楊老嘆氣的功夫，喬飛提出這個要求。
“摸身體？”楊老驚異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喬飛，彷彿他說出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看到楊老吃驚的樣子，喬飛也感覺有點不合適，匆忙說道：“它被固定着，應該沒有什麼危險吧…”
“沒危險…只是…”楊老目光炯炯的看着喬飛：“我承認楊帆很漂亮，但是她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媽了…而且現在，她已經變成了異物…”
“小夥子，你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嗜好…這口味。”
額…喬飛的臉上頓時一陣青白，心中不停吐槽…老先生，您想多了。
連旁邊的程峰，都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