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嘯武館是慕容大爺親手建造的，對一磚一瓦都十分熟悉。
分明武館和之前一模一樣，怎麼感覺就是不太對勁？
算了不想了，慕容大爺能修煉到金丹期，全靠性格灑脫，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想，不要跟自己過不去。
“大爺，我和老孟商量了一下，覺得我們差不多是時候離開了。”陸陽和孟景舟來和慕容大爺告別。
雖然他們還想在武館繼續教課，可沐雪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於情於理都應該回宗門做彙報，也唯有他們兄弟二人知曉事情全部經過。
而且現在沐雪城的人都知道他們兄弟二人的身份，繼續留在這裡只會給慕容大爺添麻煩。
“啊，要走了嗎？”慕容大爺惆悵，知曉了陸陽二人的身份，可給他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小陸老師和小孟老師。
“我們會回來再看您的。”
慕容大爺搖頭失笑，看得很開：“我有什麼好看的，你們兩個都是大忙人，有這份心就行了。”
他已經能想象到學生們過完年發現老師沒了的失落表情，到時候他想辦法安慰學生們吧。
找相同水平的老師有難度，大不了他也當老師。
慕容大爺不知道的是，陸陽、孟景舟、雪十樓三人在夜間鑽入學生們的夢境，一一和學生們告別，叮囑他們要加強鍛鍊，不要因爲老師們不在了就懈怠，老師們教的東西足夠他們用一輩子。
學生們在睡夢中哭泣，睡醒以後眼眶紅腫，才意識到這不是夢。
龔車、石一、方止戈、蘇元這四人最爲成熟，當他們知曉陸老師就是陸陽的那一刻，就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只是真遇到這個結果，依舊很難接受。
“雪皇不在了，可你依舊能算作是我的繼承人，你可願意隨我修行？”雪皇認真說道，他八萬年沒有找到衣鉢傳人，如今有雪十樓這個好胚子在，可以好好培養一番。
“願意！”雪十樓當即就磕了三個響頭，給雪皇奉茶，惹得雪皇開懷大笑。
陸陽想起了什麼，來到後院，看到老馬正直起身板，打包收拾凍幹野草，離開極北之地可就吃不到這種草了。
陸陽想起的不是老馬，而是他房間門口的樹。
樹下，發現了楊崆峒的屍體，只不過屍體正在被樹根啃食，或者說消化？
陸陽嚇了一跳，這樹怎麼變得這麼邪性了？
我就餵了一具築基期的洛師屍體，化神期的逍遙客屍體。
“應該是冷凝香執念消散後，本能留在了這株樹上。”不朽仙子分析道，“也算是她和楊崆峒一直在一起了。”
“雖然看着有點邪門，不過吃完楊崆峒的屍體就沒什麼事了。”
更專業的司命也來分析：“這株樹已經算是啓靈了，或者說這是一種輪迴，和前世無關的輪迴。”
“當這株樹誕生真正的靈智，只會是全新的生命。”
陸陽大概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不過他更關心另一個問題：“對武館有威脅嗎？”
司命搖頭：“不會，若武館好好培養這株樹，在這株樹長出腿化形之前，能一直守護武館。”
“那就好。”
……
“極北之地發生地震了？”戴不凡接到剛送過來的情報百思不得其解。
由於極北之地地廣人稀，且相對封閉，他很少關注極北之地的事情。
可就算再很少關注，也知道極北之地從來就沒有發生過地震。
“戴師兄，我們回來啦。”
陸陽和孟景舟兩位功臣凱旋而歸，是老馬拉着他們倆和一車仙人拼命飛奔回來的。
雖然在極北之地收穫很大，可再大他們也是問道宗弟子，是戴不凡的師弟，在外界有了收穫，要向戴不凡彙報。
“你們兩個從極北之地回來了？”
戴不凡驚訝，看到陸陽兩人洋溢的喜悅笑容，讓他想起了甘甜師妹從妖域回來的時候也是類似的表情，這說明她修煉有成，在妖域收穫很大。
“看起來你們兩個在極北之地收穫不小？”
“戴師兄料事如神！”陸陽豎起大拇指，真心讚歎。
“說說吧，你們在極北之地都幹什麼了？”
聽他人的紅塵經歷，有助於自身修行，這是戴不凡煉虛期時就學會的道理，這個道理放在現在也通用。
“戴師兄你是知道的，我們一直提倡低調修行，紅塵化凡，所以我和老孟選擇在一家武館當老師，教學生們拳法……”
“武館館長修爲也不高，就是金丹初期，不知道我們身份。”
“學生們也都是普通人，當然，免不了其中有幾個特殊的……”
戴不凡聽得頻頻點頭，聽起來像這麼一回事，大師姐還說陸師弟是去極北之地磨練自己，看來大師姐也有判斷失誤的時候，陸師弟去極北之地根本就是去過凡人生活。
“然後無情教教主楊崆峒就跟慕教主、遲教主打起來了……”
戴不凡剛想點頭就猛地止住腦袋，身體前傾，死死的盯着好哥倆。
“你們剛纔說什麼？！”
不是剛講到開班會嗎，怎麼跳轉到無情教教主了！
“我們不知道啊。”陸陽和孟景舟無辜的看着戴不凡，他們確實沒想明白楊崆峒是怎麼跟慕白衣打起來的。
“也許是魔教內鬥？”孟景舟猜測道。
這纔是他們來找戴不凡彙報極北之地經歷的原因，他們身爲正道，遇到了魔教內鬥，正魔鬥爭這種大事情，怎麼也不能藏着掖着。
“你們繼續說。”
“……就這樣，我和老陸迎戰楊崆峒，然後我修爲跌落，老陸躥到渡劫巔峰繼續跟楊崆峒戰鬥。”
“……大幹王朝的司命跟九重仙就打起來了，打的那叫一個天崩地裂。”
戴不凡沉思，總感覺自己少聽了一段。
這是怎麼從教凡人拳法，跳躍到仙戰的？
別的煉虛期要麼是紅塵化凡，要麼是以戰養戰，怎麼你倆是紅塵養戰？
“陸師弟戰勝了楊崆峒，楊崆峒現在在哪？”
被問起這個問題，陸陽有些不好意思：“我要說他的屍體被樹吃了你信嗎？”
“……”
陸陽一錘手：“我就知道師兄你不信，所以我們把當事人請過來了。”
“我跟你說，我們請他可不容易，大師姐都動手了。”
“當事人？”
陸陽轉身開門，恭迎九重仙。
“這位就是上古第一位成仙者，九重仙尊！”
九重仙是個很懂禮貌的人，知曉修仙界很大，各地風俗習慣不盡相同，來到問道宗就要遵守問道宗的習慣，來問道宗住一段時間就要做登記。
他踱步走進房間，露出溫和的笑容：“你可以叫我九重仙……誒他怎麼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