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當你爸爸!
老劉在心中暗自回了一句後,便笑着應道:“呵呵,閆爺錯會我的意思了。我只不過,是想跟您交個朋友而已。”
“……劉兄弟交友的方式,還真是別緻啊。”閆勃沒有馬上去收星源,而是心裡非常忐忑,他感覺老劉看自己的眼神是色眯眯的。
“一件小事兒。”老劉豎起一根手指。
“何事?”
“是關於不老山莊的。”老劉答。
“我需如何做?”閆勃反問。
“需上報朝廷,稟告巫妖國國主,說千里綠營,在不老山莊查到了觀風公子的線索。此人設毒計坑害清涼府,有損南疆利益,以及懷王心向巫妖國的一片赤誠之心。再加上,觀風公子之前命人私自偷運朝廷禁物,本是罪大惡極,朝廷需派人去不老山,詳查嚴懲。”老劉的回話非常簡潔,也表明了用意:“如若朝廷同意,咱千里綠營便要主動接下此差事,帶着我等,與朝廷大員一塊進入不老山。”
這最後一句,主要是任也爲了防止朝廷拿到解藥後,開始用此方式拿捏自己,所以他只想借力,而不想把命運放在別人手中。
閆勃眨了眨眼睛,搖頭道:“龍首不在,此等事情,我不好做主。”
“此事過後,四片九曲青雲竹的竹葉,定當奉上。”老劉抱拳道:“我清涼府之人行事,向來說一不二,決不食言。”
閆勃聽到這話,頓時態度大變:“他孃的,這狗日的觀風公子,確有破壞南疆與清涼府通商之好的嫌疑,且多次觸犯律法,理應被五馬分屍。我千里綠營,承蒙聖上信任,在這嶺南三府也應擔起內查之責。兄弟,爲了天下萬民,我決定與綠營的八舊臣,商議此事。他們若是許可,我便立即以千里綠營代龍首的身份,給聖上上摺子。”
他說得大義凜然,聞者無不動情。
老劉立即擺手道:“閆爺,咱先不要說得這麼大。你的意思是,這事你還做不了主?”
“我雖代持龍首令,但此等事件,或許涉及到部族黨爭,複雜得很。”閆勃看了一眼桌下的星源,攤手道:“即便龍首在時,每逢大事,那也是要問一問八舊臣的。我一個跑腿之人,怎可胡亂做主。萬一鬧出無法控制之事,豈不是要人頭搬家?”
老劉微微點頭:“有理。”
話音落,他擡手一揮,桌下的星源便少了一半:“我個人覺得,以閆爺的衣袍寬大程度和胸懷,只裝下這些星源,那纔是合理的。太多了,恐怕承受不住。”
?
我日你親孃的,老子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靈活的賄賂事件啊。已經給了的錢,竟然還能拿回去一半?!閆勃心中震驚,瞪着雙眼,滿臉都是生活又教會了我很多的表情。
“兄弟,你莫急。”閆勃眨了眨眼睛:“此事,以我的經驗來看,這八位舊臣反對的可能性較小。”
“閆爺,當真?”老劉問。
“九成把握。”閆勃回。
“刷!”
老劉再次一揮手,那少了一半的星源便再次堆放在了桌下。
他立馬絲滑地抱拳道:“以閆爺的胸懷而言,裝下這麼多的星源,也是非常合乎常理的。我看衣袍空間尚有富裕,再裝四片竹葉,便是剛剛好。”
“劉兄弟,我見過這麼多貪官污吏,你是最有靈性的。”閆勃欽佩道。
“閆爺遇事之時的反應,也堪稱人中龍鳳啊。”
“我有一事不明。”閆勃眨了眨眼睛:“此等大事,爲何懷王不與我親自相商?”
“懷王說,他生性靦腆,做人坦蕩,不喜你二人的關係,被這錢財玷污。”老劉輕聲回道:“他是拿您當長兄在處的啊。”
我信你個鬼!還不是怕自己來談,被拒絕,便沒了周旋的餘地嗎?呵,這清涼府倒是人才輩出啊,眼前這位看着有些呆傻,腦子一般的莽夫,竟然在人情世故上如此圓滑,且做事很不要臉……真乃人才啊,算得上是位“勁敵”。
……
晌午過後,未時初。
客棧院內,閆勃瞧着任也,笑着說道:“我這便返回總舵,去與八舊臣相商。如若事情順利的話,你我二人傳信即可。”
“有勞閆大哥了。”任也抱拳。
“懷王不用客氣。你我這兩日的奔波之苦,都是爲了兩地的千萬百姓,這是大義,是大事兒,怎可談有勞?”閆勃的話,就是佛祖聽了,那都得當場拿着小本本做記錄。
“好,那我這便趕往嶺南府,等你的消息。”
“嗯,我派狐媚子和姚尺與你同行,這樣安全一些。”閆勃點頭回道。
看見沒?任何口技,都不如給錢實在,這好處一頂上,你看人家考慮得多全面?
任也抱拳:“萬分感謝。”
“好,各自出發吧。”
幾人閒談了兩句後,便暫時分別。閆勃帶着數名高手返回總舵,而任也等人則是喬裝打扮一番後,偷偷趕往了嶺南府。
……
一路奔波,暫且不言。
夜晚,亥時初,任也等人悄悄進入了嶺南府,並且在吳胖子義子的接應下,纔來到了嶺南府衙斜對面的一間客棧內。
入內後,吳胖子在最大的廂房中,安排了一桌晚宴。
席間,衆人聊了好一會後,任也才敘述完這幾天的經歷,也聽得吳胖子心驚肉跳。
“這觀風公子,是個狠角色啊,佈下的殺局……也偏向於陽謀。即便你查出了瘟疫的來頭,可只要找不到解藥,那也是白費功夫。”吳胖子臉色微紅地讚歎道:“但賢弟打出的反擊,也十分精彩啊!利用朝堂的力量,調查不老山莊……此計甚妙啊。”
任也聞言,立即趴在他的耳邊,小聲詢問道:“哥哥,你覺得閆爺,能辦成此事嗎?”
吳胖子掃了一眼狐媚子和姚尺,也低聲回道:“根據我的觀察,他若沒有一定把握,應該是不敢收下錢財的。因爲賢弟足夠無恥啊……他若辦不了此事,那你真的能做出來,向龍首遞摺子,告他貪污的……。”
“嘿嘿,我在大哥眼裡,竟是這樣的人?”
“賢弟說的哪裡話,大哥,在你眼裡不也是這種人嗎?”
二人對視,紛紛露出了非常無恥的微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狐媚子看着二人的小動作,輕聲道:“狼狽爲奸,都不足以形容這二人的表情。”
姚尺道:“還是我等修道之人乾淨。”
“你管我要兩壺氣運的時候,乾淨得像一位閹割之人。”老劉精準評價。
“心懷天地之人,不在乎他人評價。”姚尺露出一副瀟灑不羈的模樣,淡然壓手道:“飲酒,飲酒!”
主座上,任也拉着吳胖子圓潤的手掌,曖昧道:“兄長,此刻處境萬分艱難,但我依舊需要兩條腿走路。清涼府瘟疫一事,固然重要,時間也很緊迫,但領地擴張一事,同樣關乎到未來發展之大計。所以,金狼將巴烏這邊,到底與你相談到哪一步了……?”
領地擴張的重要程度,直接關乎到任也能不能邁入進三階。這是他的階段任務,自然也拖延不得。
吳胖子聞言,臉色嚴肅道:“我在這客棧中,已經等了數天消息了。但那巴烏故意冷落於我,期間只派了貼身管家來此,與我閒聊了幾句,且話語充滿暗示,聲稱此事不易辦到,是極難的。不過,依照我的分析,這等反應,無非是爲了提高價碼而已。他只要沒有一口回絕此事,那便有戲。”
旁邊,姚尺聽到這話後,頓時插言道:“我在路上,聽聞劉兄弟跟我講了清涼府領地擴張一事。不過,依我之見,此事……不是艱難,而是絕無可能辦到。朝廷不會答應,金狼將巴烏更不會答應。他沒有一口回絕,拖延此事,大概率也是想搭上清涼府的關係,借通商之由,謀取個人利益罷了。”
“不,我與你的看法不一樣。巴烏本是邊疆十二將,早些年也立過赫赫戰功,但後因朝中無人,部族對他也不看重,所以才被‘發配’到這嶺南之地,當一個被架空的邊疆之將。”吳胖子搖頭分析道:“晚年蹉跎,雄心壯志早已被歲月消磨,他現在只認錢財。此事,他沒有一口回絕,必然是所圖甚大,且他一定認爲自己可以打通上層,在朝中贏得部分大員的支持。如若朝中歸管嶺南三地的大員,以及金狼部巫主,明確對他表示支持,那聖上或許是會同意的。因爲清涼府已與大乾王朝決裂,只要懷王有投靠南疆的決心,且割讓出一部分利益,這對聖上而言,等同於是在扶持反乾勢力,總比握着一大片荒地,要來得實在。”
姚尺聽到這話,依舊堅持自己的看法:“當今國主聖明,絕不可能做出割讓國土之事。這是底線……!”
“呵,政治沒有底線。”吳胖子反駁道。
姚尺笑了笑,只話語簡潔地舉杯回道:“你我二人,沒必要爭論此事,一切看結果便好。如若那金狼將真的答應運作此事,我姚尺……當場入徑山最大的旱廁,食糞三斤,以作自省。”
老劉聞言立即勸說道:“兄弟,就是酒後閒談,咱真的沒必要吃屎,更何況還是三斤?!有點多了……!”
“我姚尺爲人,一向一言九鼎。”姚尺舉杯看向吳胖子:“怎樣?”
吳胖子聞言笑道:“朝廷那邊,我無法判斷,我二人就論金狼將一人。我賭他,必然會給我開出價格,若不然,我也食糞三斤。”
“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說完,二人竟撞杯痛飲,定下賭約。
愛妃人都傻了,小嘴圓嘟嘟地吃着美味佳餚,不可思議地小聲道:“本是我清涼府的大事兒,他二人爲何非要食糞?”
任也淡淡回道:“可能,這就是愛好吧。”
【恭喜懷王,不老山星門演化完畢。】
突兀間,任也聽到耳中傳來一道清冷的提醒之聲,他頓時眉頭緊鎖,入定在原位上。
【相傳,不老山是巫神首次證道的道場,許多年過去,這裡似乎依舊殘存着祂的氣息。無盡的歲月流淌而過,有一位後來者,在此逝去,並臨終留下了畢生所學,和陪伴他一生的未知之靈。】
【恭喜人皇,您接收到了邊疆風雲之不老山星門的邀請。如若您選擇同意進入,便會以[破局者]的身份,見證過去的種種隱秘之事……】
【特別提醒:不老山星門爲SS級難度,擁有死亡機制。如若同意進入,您要在兩日後,趕到不老山東北側,找到專屬接引人進入。】
任也聽着星門提醒,大腦正在急速運轉。
……
遷徙地,基地市星門。
一位長相極其俊美,舉手投足盡顯瀟灑的白衣公子,站在一家女性內衣店中,輕聲詢問道:“這兩塊相連的布,是何物?”
店內門靈見對方是古代外來者,便輕聲解釋道:“這位客人,此物叫胸罩,穿於胸前,會盡顯女性之美,且很舒適……您是要爲您夫人購買嗎?”
“我不能穿嗎?”白衣公子好奇地問道。
“也不是不可以……”店員o着小嘴:“但我建議您,順便買兩塊海綿球塞裡,這樣不會顯得太空蕩……。”
二人正在交流時,白衣公子突然也怔在了原地,露出了一副斷開連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