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雀大哥,怎麼了?”
見黃雀眉頭緊皺,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裡,許太平於是有些好奇地問道。
因爲九府特殊的傳音玉簡,都是心神傳音,所以許太平剛剛並沒有聽到府主劉處玄留在玉簡之中的話。
“是這樣的。”
黃雀略略在腦海之中整理了一下之後,先是將劉府主留在玉簡中的話,簡明扼要地與許太平敘說了一遍,隨後才又解釋道:
“自從真武天的結界開始鬆動,九府便時常會聽到有其他幾方天地的修士,進入我們真武天的消息。但這些修士,大多數是其他幾方天地派來打探這邊情形的眼線,修爲也都被結界壓制得厲害,躲我們都還來不及,更不要說在這裡鬧事。”
“像是這次來天刀門的情形,極其少見,那修士身上,極可能有一件能夠避免結界壓制的寶物。”
認真聽完黃雀的講述之後,許太平點了點頭。
“段天涯老前輩在幽雲天有很多仇家?”
許太平向黃雀問道。
在雲夢澤仙府遺蹟時,段天涯其實就稍微說過一些他在幽雲天的往事,不過許太平想聽聽黃雀還知不知道一些別的。
“段老的事情,因爲年代久遠,就算是我們九府,知道的其實也不多。但按照後來我們接觸過的一些幽雲府行走的說法,段老在幽雲天的確很有兇名。天刀門會被尋仇,也算是意料之中。”
黃雀笑容有些尷尬地說道。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天刀門就算是沒落了,也不至於被區區一名幽雲天修士屠門吧?”
許太平有些不解。
先前在仙葫秘境之中,他曾接觸過天刀門這一輩的弟子段小魚。
段小魚的實力雖談不上驚豔,但也還是能夠跟入魔的黃楓谷弟子戰個有來有回,這說明天刀門整體的修爲不算很低。
“關於那位幽雲天修士,具體的情報,府主已經在安排其他行走打探,有消息之後會立刻通知我。”
黃雀一面收起傳音玉簡,一面繼續向許太平解釋道:
“但天刀門的情形,近年來一直不太樂觀,自從排名從九府末席掉出之後,能提供給弟子的修行資源,越來越少。”
“最近這兩年,在現任門主的治理之下,算是稍有起色。”
“而就在今年,爲了提升門內弟子的修爲,好在接下來九府劍魁比試之中重回九席,天刀門掌門高價買來了幾塊混沌石,現在正帶着門內幾位有潛力的弟子,去到了千佛國修行。”
“也正因爲如此,天刀門只有幾位長老駐守,門內十分空虛。”
“正好給了那幽雲天修士可乘之機。”
聽了黃雀的這一番解釋,許太平心頭的疑惑,總算是解開了。
“黃雀大哥,天刀門的弟子,目前情況如何?我在天刀門有個朋友,叫段小魚。”
許太平有些擔心地向黃雀問道。
“段小魚好像是天刀門段掌門的女兒吧?”
黃雀有些好奇地問道。
“應該是,我們當年是在仙葫秘境之中結識的。”
許太平點了點頭。
他其實對段小魚的身世,並不是特別清楚。
“依照天刀門的求援信來看,天刀門大多數有潛力的弟子,都被幾位長老安排在了天刀門的刀冢之中,那裡有一座初代門主留下的封刀陣,目前的話應當是安全的。”
黃雀在認真想了想之後回答道。
“那還好。”
許太平放下心來。
在九府,除了青玄的師兄弟,他能當做的朋友的修士,除了眼前的黃雀,也就段小魚了。
“太平,我現在要去聯繫幾位逍遙門的長老,最遲下午時就要動身前往天刀門,爭取三日內處理完此事,到時候再回來接你。”
黃雀對許太平囑咐道。
“黃雀大哥,我能否同去?”
許太平問道。
在他看來,既然是段天涯段老的仇家,自己作爲他半個弟子,多多少少也要出分力纔是。
“太平你重傷初愈,我們對那名幽雲天修士又不是很瞭解,穩妥起見,還是在這裡等我的消息吧?”
黃雀有些擔心道。
許太平的修爲跟實力,他自然是清楚的。
整個九府也就除了幾位煉神境的老怪物能壓許太平一頭,其他修士,哪怕是一些初入煉神境的大修士,也未必是其對手。
但問題是許太平重傷才愈,那名幽雲天修士又神秘非常,真武天就許太平這根能參加金鱗會的獨苗,他可不敢冒這種風險。
“黃雀大哥你稍等。”
許太平忽然站起身來。
他覺得黃雀的話很有道理,如果自己修爲沒有恢復,就這般貿然前去,反倒是會拖累別人。
所以他想試試自己的躺在牀上的這三個月,修爲跟體魄,究竟有沒有退步。
“怎麼了?”
黃雀有些不解地看向站起身來的許太平。
而回答道黃雀的,是許太平身上骨節摩擦時發出“噼啪”作響之聲,以及腰腹、肩背上那一塊塊高高隆起的肌肉。
許太平將這具體魄,由睡蛟轉變成了醒蛟。
與他這具體魄,一同甦醒的,還有他體內炙熱旺盛的氣血。
只這麼片刻間,房間的溫度,就因爲他這一身旺盛的氣血而提升了不少。
黃雀一臉錯愕。
心道這哪像是在病榻上躺了三個月的樣子,尋常人刻苦修行三個月,也不見得能夠有這般大的提升吧?
沒錯,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許太平的體魄氣血之力,又提升了。
對於這一點,許太平自己也有些吃驚,打算等一下黃雀走了,他再問問靈月姐。
在查看完這具身體後,許太平又開始全力催動丹霞訣,將丹心之中已經凝聚爲片片雪花的真元全部調動了起來。
結果只聽“轟”的一聲,強烈氣息波動引動的氣浪,直接將屋子的幾扇窗戶撞開。
而黃雀因爲離得太近,又沒有防備,連發髻都被吹散了。
“太平你好像快要達到通玄境中成期了。”
黃雀有些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