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98章 祈願和平,護國長老!

薛仁立一直在原地站了好久。

直到感覺到自己周圍的指指點點越來越多,他才從靈晶內的世界中醒來,長舒一口氣,眼底精芒閃爍,一時間激盪的心情竟然無法落下。

之前覺察到靈晶內的變化,他只是察覺,這應當是葉明河給他的一份禮物。

誤認爲葉明河記載在其中的訊息,都是包括靈草類丹藥的煉製。

對於這一方面,從來都不是薛家研究的對象。

所以薛仁立哪怕心裡激動,也是有限的。但是,當他仔細探查,卻猛地發現,其中哪是關於靈草類丹道的資料,全部都是獸靈丹方面的!

並且,其中的訊息,論先進程度,遠遠超過了他們薛家數百年的研究!

超越了多少?

薛仁立想要做出一個判斷,卻駭然發現自己做不到!

以薛家現有的力量,他根本判斷不出,到底多少年之後,自己才能達到葉明河留下的這些訊息內的研究!

極度超前!

這哪是一份大禮,根本就是一份莫大的機緣,薛家自從建立以來,最大的機緣!

而這些,都是葉明河一人贈予!

可笑的是,他之前竟然還以爲葉明河從來不懂獸靈丹的煉製一道。葉明河不是不懂,他只是從來不曾把這一方面展露在衆人面前而已。因爲單單是他在靈草類丹道上的成就,便已經超越了三位大師!

葉明河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他又是師承何人?

一時間,薛仁立心中波濤起伏,無法平靜。但最終,他還是忍住了立刻尋找葉明河, 詢問這些問題答案的渴盼,這不是因爲他沉得住氣,而是因爲在這靈晶內記載的訊息內,葉明河清晰留下了四個字:

“莫問,莫想!”

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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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瞬間,薛仁立便已經給葉明河貼上了這樣的標籤。

這些所作所爲,葉明河在他的心中已經不是一般的神秘,這份禮物,更是太重了!

“我該怎麼辦呢?”

自幼身爲薛家栽培的對象,薛仁立哪怕是在面對玄武大帝都不曾有這時候的緊張。得到一份大禮,他怎麼也得作出些許回報吧?

這就是薛仁立的思維。

但當他思前想後卻發現,自己似乎還真沒有什麼東西能給葉明河的。

也不是什麼東西都沒有。

關鍵是,他沒有什麼東西能和葉明河給予他的這份大禮相比的啊!

最終,薛仁立猛地一咬牙:

“算了!”

“既然他已經和雪兒在一起,也算是我半個薛家人。我就爲他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說着,薛仁立再次從儲物戒掏出傳音石,連續數道傳訊發出……

……

在自己離開後,薛仁立做了什麼,葉明河並不知道,他已經回到了議事廳。

不知何時,薛峰也離開了。

這裡只剩下薛雪一人。

當看到葉明河歸來,少女的眼瞳立刻亮起,如如燕歸巢般撲來,藏在葉明河懷中,擡起頭,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道:

“明河哥哥,大伯沒有刁難你吧?”

葉明河聞言,心中一暖,輕聲迴應:

“沒有。”

“大伯人很好,和那些市井傳言中一點也不一樣,他甚至還給我講了一個故事呢。”

故事?

聽到這兩個字,薛雪的一雙美眸立刻更亮,性質更高:

“故事?”

“大伯可從來都沒有給我講過故事呢!明河哥哥,快講給雪兒聽。”

薛雪要求,葉明河當然不敢不從,立刻牽起少女的手,柔聲道:

“好,我這就說給你聽。”

“走,咱們出去賞花,便走邊說。”

故事,當然還是故事,但卻不一定是薛仁立所講的那個故事。

在薛仁立所講的故事中,有人心的險惡,人性的變化,心機城府,應有盡有。這樣的故事,當然不適合薛雪,所以,葉明河換了一個故事,一個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的故事。

看着少女在花叢中飛舞,伴隨着故事中的溫情愛事羞紅臉龐的模樣,葉明河臉上的笑容,也越發濃郁。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距離天元武院不知道多少裡的地方,一場和他有關的會面,正在進

行中。

……

數萬裡外。

此時,天際已晚,距離卓白愁、天焱老祖、畢池三人離開天元大陸,更足足過去了數個時辰。

人人都覺得他們已經返回自己的帝國和武院了。

但就在一座光禿禿的小山腳下,突然——

轟!

虛空震盪,煙塵翻滾,一道猶如悶雷般的震響,驟然響徹這片山谷,一架通體赤紅,並且車頂懸掛着一面赤色真鳳旗的馬車,幾乎是憑空出現。

它的速度太快了。

停的更急,所以才引起這場喧囂。

但是,這並不是唯一的一場。

緊接着——

轟隆隆!

又是接連兩道轟鳴響起,一白一青兩架馬車同時出現,在赤紅馬車前落定。

只要是這幾日去過天元巨城城外的人,當然不會對這三駕馬車感到陌生,更清楚的知道他們的主人到底是何人——

卓白愁。

天焱老祖。

畢池!

呼!

青色馬車的布簾驟然掀開,一個滿臉怒色的老人一躍而出,下巴上的鬍子幾乎都飄起來了,顯然怒不可遏,雙腳還未站定在地上,便已經大呼小叫起來:

“天焱老婆娘,卓白愁你個混蛋小子,你倆給我出來!”

這是畢池。

他顯然氣壞了,都開始罵人了。

很快,赤色馬車和白色馬車上分別有一道人影掠下,當在地面上站定,不是天焱老祖和卓白愁又是何人?

只見哪怕被罵了,兩人的臉上也不敢有一絲惱怒,反而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卓白愁更是一臉歉意道:

“畢池大師,您別生氣啊,這幾天,着實是我們對不住您了,我們哪能想到……”

畢池聞言更怒,甚至不聽卓白愁把話說完,暴跳如雷:

“一句對不住就完事了?”

“在去之前,咱們三個可是已經碰過頭了,這一次要極力打壓天元武院和枯榮那婆娘!但結果呢?你倆倒好,爲了這點東西,連老頭子我都要賣了!”

“你們的臉面呢,羞恥呢!”

聲若洪鐘,令人膽寒。

卓白愁聞言,立刻不敢說話了。

論年齡,他甚至不足畢池大師的一半,對方此時更暴跳如雷,他哪敢答話?

好在,旁邊還有天焱老祖。

只見天焱老祖一皺眉,冷聲道:

“好了。”

“畢池大師,我們都知道這幾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您的損失最大,我們當然知道。這麼着吧,您武院的損失,我和卓白愁一人幫你分擔一部分如何?”

天焱老祖話音未落,只見畢池突然安靜下來,冷然發聲:

“五成!”

“如果你們不幫我明秀武院分擔五成,這事沒完!”

五成?

面對畢池的獅子大開口,天焱老祖立刻臉色一沉,略顯不喜,但當她想到車廂內自己的弟子佟兵,在來到此地短短數個時辰,便按照葉明河所述的方法身體漸漸康復之時,眉頭又舒展開來,一咬牙:

“好,五成就五成,我沒有意見。”

卓白愁見天焱老祖都這麼說了,哪裡還敢有什麼意見,只得點頭:

“同意。”

畢池聞言,臉色明顯好多了,但是,不知道他又突然想到什麼,面色又是一寒,咬牙切齒,牙縫裡逼出四個字:

“那個小子……”

畢池說話沒頭沒尾,但是天焱老祖和卓白愁還是聽懂了。

因爲他們又豈不怨恨那小子?

當然,是又愛又恨!

葉明河!

這個絕世妖孽!

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個大威脅!

但當想到今日枯榮大師對他的信任,唯一還算理智的天焱老祖不由微微搖頭,道:

“畢池大師,你是丹道界的前輩不假,但是你若想動他,我是不會參與的。”

“枯榮大師可是很喜歡他。”

“今日,她甚至都讓開位置,讓那小子獨自一人演示解毒,可見她對這小子的鐘愛。她敢這麼做,也就是說她不怕我們知道這小子的能耐,同樣也是在告訴我們,任何人都別想動他。”

“那小子現在肯定被牢牢照顧起來

了,沒有人能靠近他。”

“動他,得不償失。”

“現階段,與其去想怎麼除掉他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倒不如想象辦法,如何和他示好。我敢說,這小子絕對不是薛仁義的弟子,單憑薛仁義的手段,還教不出這樣的弟子!在他的身後,肯定另有其人!並且很有可能,這個人不是我們所能對付的!”

天焱老祖這些話不可謂不理智,畢池聞言,立刻心思一沉。

他何嘗想不到這一點?

只是咽不下這口氣而已。

但以現在看來,報復,真的不可取!

“所以呢?”

“我們只能忍氣吞聲?”

畢池還是心有不甘。天焱老祖聞言,不由又深深看了他一眼,道:

“不。”

“是祈願和平。”

“有這小子的這兩下子,聖魔戰場的戰事,恐怕真的要結束了。”

“沒有了外戰,就有內戰!”

“接下來,我們恐怕唯有祈願和平了。想必,你我都知道,一旦戰鬥打響,這小子又會搞出多大的事情來。既然能夠解掉極陰魔蠍毒,他當然也就有製造出同等劇毒的辦法!”

內戰?

聽聞此言,畢池、卓白愁不由同時精神一凜,眼瞳一縮。

尤其是前者,終於徹底冷靜下來。

“祈願和平麼?”

“好吧,好像只能這樣了。”

說着,畢池扭頭折返馬車,但歸去的背影,卻比跳下來時不知道要蒼老了幾十歲,不由讓卓白愁、天焱老人眼瞳一縮,一股異樣的感覺襲上心頭。

“這個大限將至的老人,又何必在將死之前,遇到葉明河呢?”

可是,當他們想到自身,又不由精神一震。

畢池如此。

他們又何嘗不是這樣?

今日的一切,對所有的丹道大師來說,絕對都是一場打擊。只是對有的人來說致命,有的人來說不致命而已。

想到這裡,卓白愁和天焱老人不由對視一眼,目光復雜,其中到底存在多少感想,也只有他們兩人得知了。

但最起碼,相對畢池,他們今日還算比較幸運了……

各自登上馬車,相繼離去。

瞬息間,整個矮山又重新恢復平靜,就像誰都沒來過一般,唯有四字仍在山腳飄蕩——

祈願和平……

……

夜幕,是最好的遮掩。

無論是醜惡。

還是罪孽。

抑或,祈願和平。

對於矮山腳下發生的一切,葉明河當然不曾知曉。他陪薛雪逛了一天,纔看着薛雪入睡,而當他習慣性的走向靜室,準備閉關之時,突然,感應到儲物戒內傳音石的跳動,翻出來探入神念,嘴角微微揚起。

“玄武帝國,護國長老?”

“薛仁立很會來事嘛,果然不愧是一族之長,這是對我那份禮物的回報麼?”

“算你識相。”

“呦,甚至還承諾對我葉家後人照拂有加?”

葉明河心情很高興。

薛仁立,的確很會做人,無論這兩件事的那一件,都深得他的人心。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後一件。

四大帝國。

葉明河當然知道,這不會是他這一生的終點。

以葉重的能力,估計也不會一直待在這方天地。還未等他擇選出新的葉家家主繼承人,薛仁立便主動承擔了照拂葉家的責任,也算是了斷了葉明河的身後事,他當然甚是寬慰。

但是,身後事有薛家,算是了斷了。

身前事呢?

葉明河不由駐足,擡頭望向頭頂星辰,眼神略顯惆悵。

身前事,當然就是薛雪的病。

這已經是葉明河的心頭大事了。

但是,一人未至,他卻毫無任何辦法。

“草廬先生,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來呢?”

葉明河已經不知道這是自己第幾次想起草廬先生了,更擔心後者已經把這件事給忘了。

“唉,不能胡思亂想,他既然承諾了,肯定會來的!”

葉明河強行安撫自己,長舒一口氣,正欲要調整心態,收回視線,重新踏上前往靜室的道路,突然,遙遠的頭頂,星空上,一道流星驟然出現,飛速滑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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