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確實是珍品(8.3K求哈票)

乍聽一句‘金納箱’,王憶以爲是金收納箱也就是說金家藏着個黃金打造的箱子——起碼是鍍金的,總歸是個很奢華的寶箱。

然而並沒有。

很普通古樸的一個木箱子,保持的很乾燥,平日裡保存在樓上,金偉民夫婦將它給小心翼翼的擡了下來。

王憶上去幫忙,金氏笑呵呵的說道:“我家老頭子這是怎麼改性子了?竟然願意把家裡的寶貝給你拿出來?”

她又解釋說:“上次你來帶走醫書,我就跟我家老頭說啊,這些藥材用不上了,我家不知道怎麼用,還不如給你去造福羣衆呢!”

王憶明白了,這箱子裡的都是藥材。

而且可能是珍貴藥材。

會是什麼呢?

幹人參?何首烏?靈芝?鹿茸?冬蟲夏草?傳說中的龍涎香?

搬出箱子,金偉民撫摸着箱蓋感嘆道:“從我爹那一輩兒開始保存的,我大哥也收集了一些日子,用用收收、進進出出,最終剩下的都在這裡了。”

能看出他很重視這箱子裡的藥材,箱子打掃的一塵不染,應該經常打開的緣故,上面木頭泛起了光澤,這是起了包漿。

在他感嘆聲中箱子蓋打開。

一支支東西出現在王憶面前。

這些東西之所以說是一支支的,是因爲它們並非是擱置在箱子裡,而是一支支用棍挑着插在箱子底。

密密麻麻,全是乾貨,像是賣糖人的在攤位上插着許多支糖人。

“這些龍落子在我家有些年頭了,都是我爹和我大哥收集來的或者是有漁民感謝他們義診看病送來的謝禮。”金偉民看着這些乾貨介紹道。

“王老師,我上次不給你確實有我吝嗇、小雞肚腸的緣故,龍落子自古以來就是珍稀藥材呀,我着實不捨得送給人家。”

“但更多的考慮是因爲它們是我爹和我大哥留下的東西,對我來說是個念想,我每當好天氣都會把它們收拾出來吹吹風、曬曬幹,看見它們就像是又看見我爹和我大哥了。”

“這些龍落子都是我們自己炮製曬乾的,先是我爹帶着我大哥、我二哥和我來炮製,後來我爹沒了、我二哥離家遠行,我大哥便領着我來炮製。”

他說着伸手撫摸着幹藥材,面含微笑,緬懷的微笑。

王憶說道:“這些是曬乾的海馬?龍落子就是海馬?”

箱子裡乾貨的大小不一樣,樣子則相同,都是頭部彎曲與身體近乎直角如同馬頭,而嘴巴長長的呈長管狀,長一個背鰭,渾身一節節的,應該正是他以前在電視上看過的海馬。

金偉民欣然道:“不錯,它正式的名字叫海馬,在藥材上曬乾了叫龍落子,要是用黃酒浸潤再用微火烘烤至黃色酥鬆入藥則叫酒炙水馬,王老師肯定是認識它們的對吧?”

王憶說道:“確實認識,但我不知道它們是名貴中藥材。”

這話讓金偉民有些奇怪:“你學醫的不知道它是中藥材?”

王憶苦笑道:“我是學機械的,其實我剛接觸醫學不懂,而且接觸的也是外國的西醫,對咱中醫瞭解不深。”

金偉民恍然的點點頭說:“我大哥也學過西醫,他說外國人的醫學很厲害,特別是動刀方面尤其厲害。”

他又介紹海馬說:“外國人不用這個東西做藥嗎?這是好東西呀,能補腎壯陽、鎮靜安神、止咳平喘、散結消腫、舒筋活絡。”

“用龍落子入藥能治陽萎不舉、宮寒不孕、虛喘咳嗽、虛煩不眠、腰腿疼痛、跌打損傷、症瘕痞塊、瘰癧、乳癰等症——都是我爹說的!”

王憶暗道你爹說的就你爹說的,你說到‘陽萎不舉’的時候幹啥看我呀?

金家對海馬很看重,連不諳醫學的金偉民對海馬瞭解也很深。

除了海馬藥性他還給王憶介紹說:“龍落子在咱古代也是很有名的,明朝的官員衣服上的補子是分等級的,公、侯等用麒麟、白澤,文官用飛禽,武官用走獸,其中這九品武官的補子上繡的就是海馬!”

“這些龍落子收藏在我家好些年頭,王老師,你現在接過了我爹和我大哥的傳承,那你把這些龍落子也帶走吧。”

王憶說道:“其實我現在醫學知識還非常淺薄,用不上這樣名貴的藥材,既然它們對你來說是個念想,不如你就把它們留下吧,我要是需要再來找你討要?”

這話他說的真心實意,雖然金偉民說海馬乾自古以來很珍貴,可王憶不知道22年它們是否還珍貴。

即使22年珍貴他也不太想要,原因無他,人情太重,這樣以後他該怎麼給人家還人情?

海馬乾跟那些醫書不是一回事,金家不知道醫書價值,實際上王憶就算不回來給孩子送奶粉、送米粉、送益生菌也沒人說他的不是。

可金家知道海馬乾的價值,他們送給王憶是送人情。

王憶拿了海馬乾就等於欠了人家金家好大的人情,他以後必須得還人情。

他這個人自小就不願意欠人家的人情,實際上他是不願意欠債,否則心裡總是覺得揹着事。

這也是他不管是從隊長家裡得到第一版人民也好還是從王祥高手中得到陰陽震乃至於從隊裡得到三百年黃酒罈、憶苦思甜瓷或者祈和鍾,哪怕沒人知道他得到的這些東西很有價值,他還是盡全力去報答人家的緣故。

奈何金偉民卻是被他高潔的醫德和關於傳承的那番話給感動了,堅持將海馬乾送給他,說是以後遇到有人腎虛不舉好進行對症治療。

說起這個王憶忽然想到了邱大年。

邱大年是不是就腎虛?

最終金家人都來勸解,而金多有又來找他說準備一下要出發去市裡了,這樣王憶只好說一句‘恭敬不如從命’將海馬乾帶走。

得了,以後好好給人家金家來還債吧!

看着他的背影金偉民很感慨:“天涯島上真是草窩飛出金鳳凰來,這王老師的品德真讓人讚歎。”

“你們看他剛纔的態度,咱往他懷裡推財寶他都不要,我爹和我大哥也做不到這點啊。”

留在院裡的金多有說道:“對,王老師真是個實誠人。唉,天涯島好呀,以前是王向紅支書領着他們發展,現在又有了王老師,他們兩代人能接好的話,你看着吧,天涯島以後會很好。”

“王老師越好那咱家寶以後也就越好。”金氏喜滋滋的說,“大有也說了,王老師是實誠人,實誠人不愛占人家便宜,人家讓他沾點光他會記人家的好記一輩子。”

“你看着吧,以後他肯定會經常來關心關心寶。”

小青抱着孩子端了碗溫水出來晃盪着散熱,說道:“聽說王老師還是大學生教員呢,懂得多、知識淵博,以後等寶上學了咱送他去天涯島唸書,讓他跟王老師唸書,王老師一定會好好教他的。”

金多有說道:“以後我家孫子也得去天涯島唸書,跟着王老師不管做學問還是做人都差不了。”

“咋了,是不是王老師給你治腰了?我平時怎麼沒聽你這麼誇過誰?”金偉民揶揄他。

金多有甩甩手說:“嗨呀老叔你看你這話說的,我佩服王老師是因爲我聽說了王老師做的事。”

“上個禮拜你也去天涯島了,天涯小學現在變成啥樣了你親眼所見,以前天涯小學啥樣你不知道,可是我知道,那破破爛爛說是豬圈牛圈也差不離。”

金偉民說道:“天涯小學現在變成什麼樣了?我上次去又颳風又下雨沒仔細看,再說當時我掛念我家寶,哪有心思看看他們學堂什麼樣?”

金多有說道:“那你可惜了,你真該好好看看。那學校真好,刷的白石灰亮堂堂、門窗玻璃也亮堂堂,上課下課不用人敲鐘,他們放電鈴,學生聽着電鈴上下課、上下學,跟城裡學校一樣。”

“不止這些,人王老師還把自己的開資捐出來買糧食給學生管一頓早飯——學生上學不但不用管教員的飯,還吃教員一頓,你說說哪有這樣的好事?”

“我聽說王老師不光管學生吃飯,還通過他同學的關係買……嗯,買買買了衣裳鞋子,他們學校的學生娃穿一樣的衣裳鞋子上下學,那傢伙一個個精神的,跟他們學生娃一比,咱島上的就跟要飯娃一樣!”

金氏聽呆了:“真的假的?給學生娃發衣裳鞋子?這是哪裡的事?他天涯島邁進發達社會主義階段了?”

金偉民回憶着說道:“好像是這樣,我記得當時從窗口看學生,學生穿的都一樣,我那會還納悶呢,怎麼都穿一樣衣裳,這都是王老師給學生的?”

金多有說:“是,衣裳是海軍戰士的海魂衫,腿上是軍褲,還有一條小腰帶,穿的鞋子也好呀,叫回力鞋,一雙好幾塊錢。”

“你們真該去看看,人家那學生娃一個個幹啥都雄赳赳氣昂昂的,跟一幫小老虎一樣,真的好!”

小青聽呆了:“回力鞋我知道,我大姐給他兒子想買一雙,可不止幾塊錢,白回力要十塊呢,天涯島的學生娃一人穿一雙?”

“你一直晃這水乾什麼?”金偉民聽她說話的時候看見她一直搖動手裡的碗。

小青說:“哎呀,都忘記了,給寶衝奶粉和那個啥菌粉末末,這不是不讓溫度高了嗎?”

她喝了一口試了試:“嗯,現在行,娘,你往裡倒奶粉倒粉末末吧,正好寶餓了,讓寶喝一碗奶。”

王憶說過奶粉和水的大概比例,可真用起來金氏心疼。

半碗水就是兩大勺子的奶粉,她猶豫一下少用了一點,嘀咕道:“多喝兩口水也行,撐撐肚子撐撐腸。”

喜寶奶粉是有機奶源,奶粉入水立馬飄出濃郁的香甜滋味兒。

金氏聞了聞自己都饞了:“這奶粉就是奶粉,牛奶提煉出來的是不是?你們快聞聞,這多好的味兒呀,比麥乳精香甜多了。”

小青抱着孩子過去聞,孩子伸手抓住碗就要喝。

實在太餓了,奶粉又是他從未接觸過的香甜,這誘惑力轉化成爆發力,當場拉滿。

看兒子喜歡這奶粉,小青高興不已:“娘,趕緊給寶喂喂,寶餓了。”

金氏用勺子給小寶喂,小寶張開小口‘呲溜’一下子吸進去,第二勺喂的慢了點他立馬嚎啕大哭。

看見孩子喜歡喝奶,金偉民大爲欣慰:“我家寶喝奶總算能喝一頓飽的了。”

金氏說:“現在娃娃大了,你讓他喝到飽這得喝多少?沒聽王老師說嗎?要想孩子安,三分飢與寒!”

金偉民淡定的說道:“你們婦女同志就是頭髮長見識短,嗨,咱給王老師一箱子的龍落子,王老師能虧待咱寶?你看着,他以後肯定還會給寶送奶粉的,所以放心的給他喝!”

這點他猜對了。

王憶坐在船上看着一箱子的幹海馬發呆。

這下子好了,本來就欠着人家金家好大人情,又加上一箱子珍貴的中藥材,這欠的更多了。

問題是這箱子幹海馬他用來幹啥?給邱大年治腎虛?

主要是這玩意兒靈驗嗎?要是靈驗他想給自己、不對,給邱大年泡酒喝。

船開上翁洲碼頭,他要和金曉喜兄弟兵分兩路了。

碼頭上有水箱,王憶本想借用個大水箱把五條老鼠斑給帶去倉庫然後送到22年。

可水箱一旦加了水就很沉重了,這樣他沒法自己送去倉庫,得找人幫忙才行。

就在他猶豫之間,碼頭上不少人上來圍觀幾條老鼠斑。

金曉喜挺驕傲的,他們這次捕撈到的老鼠斑個頭都挺大,最大的那條十多斤,這放在古代已經是要進獻給達官貴人的海珍品了。

不過有人不懂行,看見五條老鼠斑待在水箱裡安安靜靜的就問:“不是都說石斑魚兇猛嗎?這魚怎麼這麼老實?是不是快死了?”

“你才快死了,”金曉喜開口毫不留情,“你懂不懂啊?4、5、6三個月是石斑魚繁殖期,繁殖期活動少、覓食少、性子安穩,因爲得保胎!”

“你等它們過了繁殖期你看看,到時候它們胃口一變大食性那才叫一個兇!”

旁邊有水手抱着膀子點頭:“他說的對,老鼠斑這東西主要靠海釣,六月以後等它們食性變猛了纔好垂釣,所以現在能一次弄到五條老鼠斑挺不簡單的,這魚要賣嗎?”

王憶擺擺手道:“不賣,這是朋友結婚要用魚,給他婚宴上準備的。”

金曉喜很單純,一聽這話趕緊又去拎起兩條紅加吉魚:“王老師那你把這給你朋友送上,紅加吉最喜慶,婚宴上總得有兩條這魚才行。”

王憶沒想到這兄弟如此質樸熱忱,他只好道謝收下。

碼頭上人來人往人太多,總有人喜歡看熱鬧,所以不便久留。

王憶想了想,掏出一些錢遞給徐橫說:“你去城南供銷社給咱門市部買點東西,然後咱倆在倉儲所門口匯合。”

金曉喜嘻嘻笑着問:“徐大哥你能不能幫我們也去買點東西?就是買糧食,糧票和錢都準備好了,你幫忙去拎回來就行。”

徐橫痛快的伸出手,拿着錢和票離開。

他們回程已經安排好了,金多有安排了兒子晚上開船繞個圈送他們迴天涯島。

徐橫囑託他一句注意安全離開了。

他看見碼頭上有公安幹警也有便衣警察,這樣王憶沒什麼危險。

王憶直接用大網兜把幾條魚給裝了起來。

石斑魚性兇猛,生命力頑強,暫時離水並不會致死。

他揹着大網兜進倉庫,打開丙-110倉便回到22年。

這次他落腳地是22年的天涯島。

因爲只有在這裡他可以第一時間找到海水。

時空屋開門是22年天涯島上王向紅家門口,他快步去碼頭把大網兜放入水中,奮力掙扎的石斑魚頓時安靜下來。

他掏出手機給鍾世平打了個電話,說:“鍾老闆,我這裡弄到幾條老鼠斑,你要不要?”

“要要要。”鍾世平趕緊說,“你送過來就行,不管幾條我都吃下。”

王憶說道:“我現在在外島呢,是朋友收到了五條老鼠斑,他們遇到急事要出海沒時間處理這些魚,讓我幫忙來處理。”

“我這會在天涯島上,你能不能趕過來?能的話我給你留着,不能的話我就賣給別人了。”

一聽要出海收魚,鍾世平有些猶豫了。

王憶把最大一條老鼠斑的照片發給他,他收到後不再猶豫:“你等等我,我馬上坐船去找你!”

十斤重的老鼠斑價值不低於尋常的野生大黃魚,如今相當罕見,也是可以在一個重要飯局上佔據C位的。

只有相當重要、相當高檔的飯局才能用上這樣的魚!

等待鍾世平的時候,王憶在島上溜達了一下。

22年的天涯島比82年更綠,因爲已經荒無人煙,植被和青苔佔據了這座島嶼。

王憶固定好大網兜走進生產隊。

熟悉的石板路上長滿了藤蔓野草和青苔,這讓它們變得面目全非,如果是陌生人登島一定找不到這條路,但對於王憶來說閉着眼也能摸出它們的走勢。

不過他沒法閉着眼走在上面,青苔光滑、藤蔓複雜,一不小心就要把人給絆倒。

22年的氣溫比82年還要高,島上有了蚊蠅。

王憶踩着藤蔓行走,驚動的蚊蠅欣喜若狂的衝他撲來,想要飽餐一頓。

這樣他只能一邊走一邊拍打。

曲徑通幽,門庭荒蕪。

島上房屋殘破而敗落,鬱鬱蔥蔥的藤蔓沿着外牆入侵了院子和裡屋,王憶經過一家家熟悉的門院,依稀能看到熟悉的鄉親們忙碌的身影。

然而他定睛去看,看到的只有荒涼。

那麼好的一個島嶼、那麼熱鬧的一個生產隊,最終怎麼會落得如此一個下場?

王憶心裡難過,他暗暗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改變82年時空的王家命運,他要讓那一條時間線上的天涯島在22年更熱鬧、人更多!

遙遠的海面上傳來悠長的汽笛聲,王憶扭頭去看,看到遠處有大船緩緩經過。

這一幕在82年的山頂他常有所見。

熟悉的場景安慰了他黯然萎靡的心。

他想起自己還不瞭解海馬的價值,便給袁輝打了個電話。

又是秒接。

袁輝接了他電話趕緊問:“王總有什麼指示?那啥,《聊復集·怪症彙纂》……”

“沒那麼容易到手,不過我要找你問的事跟這個相關。”王憶說。

袁輝立馬整備精神說:“你問你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憶問道:“那個幹海馬你知道嗎?又叫龍落子。”

“這怎麼能不知道呢?”袁輝說道。

他又猜測問道:“是不是那老中醫需要一批龍落子?這個沒問題,你還記得柳毅嗎?就是咱們第一次合作買了你魚膠那個人。”

“他家世代是搞海洋收藏和投資的,就是專門收藏海洋珍品,龍落子是很珍貴的中藥材,他們家裡也有所收集,如果那老中醫有需要,我可以去他家裡找點上品龍落子送過去。”

王憶說道:“不不不,你恰好猜錯了,那個老中醫不是要買而是要賣!”

“要賣?”

“對,他多年下來也珍藏了一些龍落子,如今用不上了,他想賣掉。我爲了刷好感度就跟他承諾能賣掉這些龍落子,但他想要一個好價格,我不瞭解行情,就想找你打聽一下。”

袁輝說道:“其實我也不是特別瞭解行情,中藥材這東西涉及到收藏很考驗專業,我跟着柳毅接觸過龍落子買賣,裡面價格差距很大,就說上品的龍落子吧——哦,我是不是得介紹一下龍落子品級?”

王憶說道:“你介紹一下。”

袁輝說道:“它們是根據個頭、色澤、品類等多方面來訂品級的,品類色澤先不說了,講究太多我也不太瞭解,像它們國內外品種就分六十多個。”

“我先給你說說個頭因素對定級的影響,一般來說個頭越大的龍落子就越貴,它們往往是按對來銷售,公母配對,如果一對龍落子重量能上35克那就是上品了,柳毅收過一批,一對要五六千塊。”

王憶說道:“那一對35克就能賣這麼貴?”

袁輝說道:“也有便宜的,也有更貴的,所以我才說很考驗專業。等等,你那話什麼意思?那老中醫手裡的龍落子更沉個頭更大?”

王憶說不好金家多年收藏的這些龍落子具體有多沉,但他當時試過,最大的一對合計起來不止一兩沉,還要比一兩更多。

他提了一下,袁輝說道:“那我還真得聯繫老柳了,一對超過一兩的就是頂級品了,老柳之前給我展示過一對重量超70克的頂級品,那樣一對往往是一萬打底,有的能賣到兩三萬!”

王憶暗暗咋舌。

儘管有《聊復集·怪症彙纂》這樣價值連城的藏品來給他開拓眼界,可是聽說小小的幹海馬一斤能賣到幾萬甚至十幾萬他還是很吃驚。

金偉民說的對,海馬這東西自古以來就是藥材中的珍品!

他感嘆一番,袁輝說道:“它們當然是珍品,你不知道藥材行業有句俗話,叫北人蔘南燕窩東海馬西蟲草,這是祖國四個方向上的四大中藥珍品。”

王憶讓他聯繫柳毅,說最近或許要把幹海馬出售給柳毅。

袁輝支支吾吾的說:“那個、那個王老師,你看過老中醫手裡的龍落子嗎?最大的能有多大呀?”

王憶說道:“最大的兩個怕是有二兩!”

袁輝倒吸一口涼氣:“你看過了,是炮製的幹品?你可不能拿生鮮海馬來稱重。”

王憶說道:“開什麼玩笑,人家收藏多年的東西呢,要是生鮮的怎麼收藏?放冰櫃收藏?”

袁輝說道:“對哈,那那那這樣,你問問他,就是這個、這種最大的哈,嗯,這種大個頭的他想賣個什麼價?”

“是這樣的,王總,我吧,這不是也玩收藏嗎?所以價格合適我想收藏一對,就收藏那大的!”

王憶疑惑的問道:“你不是想要收藏,你是想要泡酒喝吧?”

聯想袁輝的愛好,他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看剛纔把袁輝急迫的,嘴巴都瓢了。

袁輝急眼了:“你這話說的,我泡酒喝這玩意兒幹嘛?我正當壯年,我不需要你知道吧?我真的想要收藏!”

“行行行,我明白了,那你等我消息,我跟老中醫商量一下把所有龍落子給稱重一下再拍上照片,你把柳毅的微信推給我——好像我有他的號是吧?那我直接聯繫他吧,把情況給他介紹一下。”王憶掛了電話。

最後袁輝還提醒他:“最大的一對給我留着哈。”

王憶確定了。

這貨肯定是身子虧空了準備補一補。

不過這東西靠譜嗎?

王憶不太信,然後他決定自己把最大的那對龍落子收藏起來,萬一以後有朋友需要呢?

他在碼頭上等待着,等到傍晚時分一艘快艇破浪而來。

是鍾世平來了。

王憶看着這艘雪白的快艇連連讚歎:“鍾老闆,可以啊,這艘船不錯,多少錢呀?”

鍾世平說道:“是我朋友的釣魚艇,我只有漁船,哪能養快艇?不過這種釣魚艇不貴,五十來萬,王兄弟你想玩還不是隨便玩?”

王憶一聽五十萬的價格確實不貴。

這遊艇看起來很不錯,漆面閃亮、線條流暢,整體造型科幻感十足,長度得十米多,奔馳在海上挺帶感的。

鍾世平看出他有所意動,便說道:“你要買?你要買我給你介紹個朋友,咱們翁洲遊艇俱樂部的主席,也是咱省遊艇俱樂部的副主席和理事,你通過他買遊艇肯定吃不了虧。”

王憶問道:“這釣魚艇速度怎麼樣?”

他對速度有些要求,因爲兩個時空的時間一致,導致他的時間很寶貴。

鍾世平說道:“最快能到36節,在釣魚艇裡算是最快的那一類了吧?”

王憶算了算:“時速不到七十公里?湊活哈?”

鍾世平一聽他的意思便明白了:“你想要高速遊艇?那沒問題,我給你說的金主席恰好也喜歡玩這種遊艇,他有一款叫海龍1388號和一款叫海斯比7000的遊艇,這兩個速度都特別快。”

“其中海龍1388高速艇最高時速能達到70節,相當於130公里了,當年還刷新了咱國家高速船艇紀錄,號稱海上奔馳,不過這個很貴,我記得當年售價在500萬元左右,不知道現在是不是便宜了。”

五百萬!

王憶當場攤手:我有五百萬我去買個遊艇?人傻錢多啊?你看我像是傻子嗎?

他直接去把大網兜拎出來遞給鍾世平:“五條老鼠斑、兩條紅加吉魚,怎麼樣,報報價?”

看到網兜裡最大那條老鼠斑,鍾世平臉上下意識露出笑容。

他看到這條魚能給他帶來的豐厚利益!

五條老鼠斑的品相和活力都保持的很好,鍾世平很滿意。

他檢查過後蹲在碼頭上仰頭說:“王兄弟,現在老鼠斑價錢從幾百塊到一千塊不等,大個的一斤一千塊,說實話你最大這條在咱翁周市場已經有兩年沒見過了,單價肯定能破千。”

“這樣,我五條魚統一給你按照一千的單價來算,怎麼樣?我知道你痛快,所以咱不管大魚小魚了,統一報價!”

王憶皺眉。

這樣最大的老鼠斑也不過才萬把塊,讓他有點失望。

鍾世平很會察言觀色,便解釋道:“老話說的好,七月石斑八月蝦,黃油重皮肥到家。農曆七月纔是吃石斑的好時節,現在的石斑肉質要差一點,所以價格多少也會差一點。”

王憶揮揮手:“紅加吉魚呢?什麼價?”

鍾世平乾笑道:“實不相瞞,王兄弟,我以爲這兩條紅加吉魚是你準備拿來送我的……”

一聽這話王憶知道了,紅加吉魚價格不貴。

實際上也是這樣。

鍾世平說他這種活魚價值還大一些,如果是冷鮮魚那一斤也就百八十塊,個頭小點的甚至一斤只有四五十塊。

一聽這話王憶還賣個屁,留下自己吃啊。

紅加吉魚是很肥碩的魚,味道很美。

鍾世平也建議他自己吃,他說這種正經紅加吉魚適合做魚生,小鬼子日料店很喜歡用這個招待客戶,放到日料店那就貴了,這麼一條魚做成的刺身能賣出上千塊。

王憶聽了他的話挺好奇:“加吉魚還有不正經的?”

鍾世平說道:“你去網商平臺看看就知道了,那上面加吉魚多的很,其實沒多少是真正的紅加吉。有的還是直接賣魚肉,那更不是紅加吉魚了,就是一些羅非魚剖下來的肉而已!”

王憶對此表示大開眼界。

今天跑的這一趟也還行,五條老鼠斑合計賣出了三萬二,大頭是龍落子,金家給他的龍落子數量不少,那箱子裡密密麻麻插的全都是,他估計得有個幾百條。

裡面龍落子大小不一,但王憶感覺即使是小個頭的也不太小,估計一下價值怎麼也有個幾十萬。

妥了,又有進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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