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符宮院內,大聖傳人、五太傳人雙方已經全面開戰,你來我往,打的好不熱鬧。
但是當蘇陽一眼掃過之後,便發現五太傳人似乎略遜一籌,建葉、金翅、麒如水三人進攻的非常兇,每一個回合似乎都能夠給楊天賦、劍辰子製造一定的麻煩。
不錯,現在是二對三,玄虛子雖然也在場,但是他卻雙目微闔,頭頂一團金光閃動,好似在接受什麼知識和傳承,暫時無法抽出手來協助楊天賦和劍辰子。
而建葉、金翅、麒如水三人的主殺目標,很顯然就是接受傳承的玄虛子,只是因爲楊天賦、劍辰子毫不猶豫的站出來保護玄虛子,纔會造成眼下這種情況。
對此,蘇陽只是稍加猜測,就立刻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五太傳承、大聖傳承各有不同,但玄虛子所在的元符一脈,本身就傳承自五太道尊的太初道尊。
很顯然,玄虛子在登上神符宮之後,就遇到剛剛和蘇陽差不多的情況,而結果自然是毫不猶豫和義不容辭的答應拜師,自然而然的開始接受來自太初道尊的傳承。
在整座混元山之上,可能無論先前獲得多少機緣,都比不上來自太初道尊的傳承,這涉及到真正的太初絕學,若是讓玄虛子成功完成這份傳承的繼承,將會前途不可限量。
比如說玉虛一脈,爲什麼會是三千界第一大勢力,正是因爲他們得到的太始傳承夠多,幾乎繼承了太始道尊首徒清源妙道真君的全部傳承,才能夠名冠三千界。
故,建葉、金翅、麒如水都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若是不能打斷玄虛子接受傳承,元符一脈極有可能會變成另外一個玉虛一脈。
一個玉虛一脈就如此讓人頭疼,再來一個元符一脈的崛起,以後三千界還不都是仙系說得算,大家以後還怎麼愉快的玩耍。
當然,太初道尊的傳承豈是那麼容易領悟和繼承,可關鍵是三位大聖傳人都不敢賭,所以就演變成眼下這種局面。
而面對三位大聖傳人的圍攻,楊天賦和劍辰子自然義不容辭的相助,畢竟這是仙系崛起的一個機會,大家同爲五太一脈,身爲仙系的共同領導者,自然而然要助玄虛子得到傳承,達到雄霸三千界的目標之後,再論它事。
於是乎,就演變成這種局面,雙方一攻一守,打的好不熱鬧,直至蘇陽的到來。
蘇陽一來,自然幾家歡喜幾家愁,三位大聖傳人紛紛臉色大變,楊天賦和劍辰子則立刻精神大振,深知出現轉機的時刻即將來臨。
是的,雖說只要守住玄虛子完成傳承便可,但是堂堂五太傳人被大聖傳人壓着打,這終究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所以蘇陽一來,只要加入戰鬥,楊天賦和劍辰子就不僅可以嘗試着反擊,並且在守住玄虛子方面會更加輕鬆。
同時,待玄虛子成功接受太初道尊的傳承之後,實力必然會更上一個臺階,到時候四對三,就該三位大聖傳人們鬱悶,說不定還能夠留下一兩個。
可詭異的是,蘇陽一眼看穿現場的情況之後,卻沒有急着輕舉妄動,反而笑眯眯的望向正無比激動的黃鴻虎,略有意外的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話說之間,蘇陽的目光若有若無的在黃鴻虎受傷那張紙符掃過,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
而黃鴻虎明顯沒有注意到蘇陽的異樣,繼續激動的說道:“敢問小丹聖手中那張聖符可是還魂符?”
蘇陽笑眯眯的承認道:“不錯,正是還魂符。”
黃鴻虎神色更加激動,急忙道:“請問小丹聖是否可以割愛,把這張還魂符賣給我,無論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蘇陽眼底閃過一道特別的光澤,沒有急着答應,反而笑眯眯的說道:“還魂符的價值想必你也清楚,聖人六重天都願意傾家蕩產購買,我不認爲你有能力購買,也沒有打算賣掉,畢竟這是不可多得的保命符啊!”
黃鴻虎臉上閃過一絲黯然,一切就如蘇陽所說那般,還魂符的價值太高了。
可是當黃鴻虎腦海深處閃過的那一抹倩影,臉上再次閃過幾絲執着,開口道:“我知道,一張還魂符不是一位區區聖人一重天能夠買得起,但是我在混元山也得了幾分機緣,某些並不比還魂符差,小丹聖不願意聽一聽嗎?”
蘇陽笑眯眯的邪逸說道:“別忙,還魂符的事情稍後再說,黃道友先回答在下幾個問題,可否?”
心繫還魂符,黃鴻虎只能咬牙配合道:“不知小丹聖想要問些什麼?”
蘇陽問道:“我很好奇,太初傳承是何等驚人,你就一點都不動心?”
黃鴻虎神色黯然的回道:“說不心動是假的,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的天賦是肯定比不上你們這些五太傳人、大聖傳人,所以你們接受太初道尊的傳承,短時間應該就能夠成功領悟,可是我卻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
黃鴻虎言下之意非常明白,混元山只開啓十二日,眼下時間已經過了大半,萬一在領悟之中不能醒來,誰也不知道混元山再次隱匿之後,又會發生什麼事情。
蘇陽笑眯眯的再問道:“但這不是問題的關鍵吧?畢竟這是太初道祖的傳承,難道就不值得你冒險一試?”
黃鴻虎聞言面色幾經掙扎,似乎做出什麼決定,咬牙說道:“蘇丹師是想問我,爲什麼非要這張還魂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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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陽笑而不語,不承認也不否認,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已經足夠說明,他看出黃鴻虎似乎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黃鴻虎再次長吁一口氣,又道:“我要還魂符,是爲了救人。”
蘇陽略有所思,問道:“朋友?道侶?”
黃鴻虎似乎回憶些什麼,面上閃過一絲柔色,溫聲道:“是道侶,她爲我受了傷,普天之下只有還魂符能夠救她。實不相瞞,我已經尋了三百年,今次前來混元山也是爲了試着能不能找到一張還魂符。”
話說之間,黃鴻虎看着蘇陽手中那張還魂符,眼中透着一股火熱。
蘇陽聞言則露出一絲瞭然,於微微一笑之後,就擡手一甩,把還魂符射向黃鴻虎。
黃鴻虎下意識抓住還魂符,看着這張珍貴尋求三百年都始終難得的珍貴符籙,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如此輕易的到手,以至於臉上還殘留幾分不太真實的感覺。
迷茫之際,黃鴻虎反應可不慢,激動的取出一枚似乎早就準備好的玉匣,小心翼翼的把還魂符收好,才面色複雜的問道:“小丹聖,你這是?”
蘇陽臉上也閃過幾分溫柔,回道:“你所愛之人還有救,可是我所愛之人卻不知在那裡,我也一直在尋她。”
若是別人以爲蘇陽可能會產生某種誤會,但是情況向差不多的黃鴻虎卻似乎已經明白什麼,面上閃過一絲毅然,道:“大恩不言謝,小丹聖日後若有什麼需要,黃某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蘇陽笑道:“無妨,區區一張紙符而已,怎比得上生命的珍貴?”
黃鴻虎重重點頭道:“都說長生一脈仁者丹心,果然非虛。”
蘇陽笑着搖搖頭,謙虛客套幾句之後,目光轉向黃鴻虎手中那張紙符,問道:“黃道友手中這張符,可否給蘇某看一眼?”
因爲蘇陽成人之美在先,黃鴻虎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就把手中的符籙遞給蘇陽。
蘇陽拿在掌間的剎那,立刻就感覺到自身氣運微微一顫,心中立刻雪亮,似乎更加確認什麼,便認真的開始鑑別手中這張符籙。
說實話,這張符籙給蘇陽的感覺十分奇怪,看起來十分破舊,好像經歷很久的歲月,甚至還只畫了一般,基本上跟一張廢符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即便只畫一半,蘇陽也能夠感覺到這張符籙之中好似蘊藏着什麼力量,若是能夠窺視一二,必然是一張了不得的符籙。
當然,最重要的是蘇陽已經隱隱覺察到,這張符籙應該就是三衰道人所求之物。
於是乎,蘇陽笑着問道:“黃道友,此符可願割愛?”
黃鴻虎略顯猶豫的說道:“實不相瞞,小丹聖於黃某有大恩,按理說一張符籙根本算不得什麼,可是這張符籙只畫一半,明顯是一張廢符,而讓黃某拿一張廢符回敬小丹聖,卻是有些失禮了。”
蘇陽也不隱瞞,坦坦蕩蕩的說道:“廢符不廢符,尚且有些言之過早。總之,此符似乎於我有大用,還望黃道友成全。”
黃鴻虎這次毫不猶豫的說道:“若是真對小丹聖有大用,儘管拿去便是。”
蘇陽笑着點點頭,隨手把符籙收起之後,又道:“多謝黃道友了,蘇某也就不客氣了。另,黃道友的道侶,應該是受了什麼魂傷吧?恰巧蘇某這裡有幾粒療傷魂丹,希望對你能夠有些幫助。”
說完,蘇陽取出幾粒道丹,無一不是精品,對治療魂傷有着極大的效果。
黃鴻虎本想拒絕,可是蘇陽這幾粒道丹真的太好了,讓他難以拒絕。
尤其是還魂符雖然能夠救人,但是救人之後魂傷仍需要一段時間靜養,若是能得這幾粒道丹,時間可以大幅度縮減,甚至可能還少了幾許後顧之憂和解決某些看不見的隱患。
於是在幾經掙扎之後,黃鴻虎還是忍不住在千恩萬謝之後,接受了蘇陽的饋贈,滿臉感激的說道:“小丹聖的大恩大德,黃某銘記於心。”
蘇陽笑道:“言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黃鴻虎可不這麼認爲,面色激動的還想說些什麼,蘇陽卻先一步擡手說道:“好了,什麼感謝的話就不要再說了。總之救人要緊,黃道友的道侶已經傷三百餘載,可不能再拖下去,我這裡就不耽誤黃道友了,以後再登門拜訪,順便幫忙診斷一二。”
黃鴻虎神色一振,再聯想現場的情況,便沒有再多說什麼,客氣幾句之後,留下聯繫方式和地址,才迫不及待的駕起遁光離去。
待處理好黃鴻虎的事情之後,蘇陽目光轉向仍在激戰的五太傳人和大聖傳人,嘴角上已經掛起更加邪氣凜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