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看到他興奮的樣子,衆人紛紛問了起來。
誰知鷹眼卻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只覺得這上面的符號似乎在哪裡見過,鬧得衆人一臉的茫然。
我瞅了石塊一眼,上面規規整整的刻了一些符號,看起來和新疆這邊的一些民族文字有些像。
“這不就是少數民族的字嘛,有啥好大驚小怪的。”陳連長不以爲意,擺了擺手讓衆人都回去待着。
鷹眼卻不服氣的說他在巴音郭楞當了有小十年兵,不說認識這邊的文字,但樣子還是認得的,這些符號只是看着近似而已。
“我看看。”
老煙原本還蹲在後面研究沙蟲的屍體,這時候卻衝了上來,戴上手套拿着放大鏡仔細的研究着。
看他這架勢,我們都知道不能打擾他,便在一旁隨便晃盪着,我因爲腿傷晃盪了兩分鐘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擡頭正好對上沙蟲的屍體。
“老煙把這個搞來做什麼?”看到這吞了奶娃又差點廢了我一條腿的沙蟲,我打心底裡厭惡。
陳連長笑呵呵的解釋說,這玩意好歹也是滅絕生物,老煙這種一輩子和古東西打交道的自然不會放過,估摸着還得裝回去做研究。
我搖了搖頭說,這裝回去也得臭了吧?
“他最多拍個照,帶個骨架回去,總之他有他的辦法,你就別操心了。”陳連長聳了聳肩,隨後壓低聲音道:“你小子少和他湊合在一塊。”
“爲什麼?”我茫然的擡起頭。
“他可不是什麼善茬,他們那個部門……”陳連長聲音壓的更低,幾乎被外面呼嘯的風聲蓋過,要不是他湊在我耳邊,我還真聽不到他說了什麼。
“都快過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老煙突然喊了一句。
我們忙湊過去問他是不是發現什麼了,他點了點頭,神色有些莫名的道還不好說,但看樣子這裡應當是西域古國的遺蹟。
“西域古國?”
我們都震驚了,西域古國如今指的是玉門關以西的地區,當年張騫出使西域,在如今新疆境內便有三十六古國。其中樓蘭國應該是最廣爲人知的,當初樓蘭一夜之間消失的謎團至今都未完全揭開。
要知道每個古國的發現都會震驚全國,竟然讓我們這麼碰上了?
“怪就怪在這裡。”老煙微微搖了下頭:“我曾研究過西域三十六國的文字,沒有一國是和這墓碑上的文字相符的,但看它大致的年代還有雕刻的風格確實是西域古國的遺蹟。”
我砸吧砸吧嘴,隨後才反應過來:“你說這是墓碑?那我們現在是在別人的墳墓裡?”
衆人被我唬了一跳,讓我不要亂說,誰知老煙卻點點頭,說上面的文字他大約能猜出幾個,至少墳墓兩個字他不會認錯。
“再找找看,除了這塊墓碑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老煙吩咐了一句,自己拿出一部海鷗相機對着墓碑咔咔就是一頓拍。
“這牆上似乎有什麼東西……”
轉了一圈,沒什麼發現,我便靠在了牆上,結果剛靠上去鷹眼就將我劃拉開,指着我剛剛靠過的地方道。
我轉身一看,這牆體不知道矗立了多少年,牆上滿是厚厚的積灰,我這麼一靠頓時抖落灰塵,露出巴掌大小的像是水彩一樣的東西。
鷹眼興奮的上手就摳。
“別動!”
老煙突兀的大喊了一句,鷹眼被他嚇的一哆嗦,手上的勁兒不小心使大了,一塊磚頭大小的牆體都被他摳了下來。
老煙盯着鷹眼,那眼神恨不得吃了他。
鷹眼掩耳盜鈴般的將牆體往身後藏着:“那、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暴殄天物啊!”老煙心痛的將鷹眼手上的牆體抽了出來,不停的摩挲着。
鷹眼尷尬的搓了搓手,想要說什麼卻被老煙轟到一邊,隨後只見後者從包裡拿出一把刷子慢慢的細心的一寸寸的刷着牆體。
隨着他的動作,一幅壁畫慢慢的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
這幅壁畫很奇怪,一位美女坐在華麗的王座上,面戴黑紗,而王座下正有一個男人跪着捧起她潔白的小腳,那腳上還掛着一串金色的鈴鐺。
男人微微擡頭,目光卻依舊向下,神色恭敬又滿足……
老煙依舊在刷着,整整一面牆全是壁畫,足足有五幅!
第二幅是剛剛那個下跪的男人,他站在窗前,窗上是一道剪影,顯然是第一幅畫上的女王。
接下來兩幅和第二幅差不多,看起來像是守護女人的意思。
而第五幅畫風卻突然變了,描述的是一場戰爭,男人在女人的身邊,神色悲憫,似乎並不贊成這場戰爭,但他身邊的女人卻和她相反,看着下方血流成河,面紗下的嘴竟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
“這是什麼?”我喃喃的道。
老煙慢慢的看完,說大約這裡埋着的便是畫中的男人,他應當是女王的護法之類,最後卻與女王發生了分歧,至於分歧之後發生了什麼卻無從得知了……
衆人研究了一會兒便漸漸失去了興趣,畢竟靠着這麼點信息根本無從得知這到底是什麼國家,只有老煙依舊興致勃勃,不停地用相機拍着,不時的還在本子上記上兩筆。
陳連長走了過來讓我休息,說這沙塵暴估計一時半會兒的停不了,而且看老煙這樣子,估摸着會在這裡停留一段時間。
我想起之前他未說完的話,便問道:“你之前說老煙是什麼部門的?”
一直以爲老煙就是上面派下來的,最多就是北京的幹部,可聽陳連長之前說的那話,似乎隱隱的有些不對頭。
陳連長沉默了很久才呼了口氣:“算了,總之你離他遠點就對了。”
“哦。”我看了一眼依舊在研究壁畫的老煙,隨意的應和了一句,便睡下了。
我是被尿憋醒的,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矇矇亮,呼呼的風聲也消失了,看來沙塵暴已經停了。
我出了牆體,在離牆根不遠的地方解決了生理問題,便打量了一下整座墓地。
昨天我是被拉進去的,現在纔看清這牆體所處的位置,頓時感嘆我們昨天確實非常幸運!
我們鑽進去的牆體只是露出來的一小部分,後面靠着一座石山,山表面被風化的坑坑窪窪,看起來搖搖欲墜。
看這樣子,露出的這點牆體怕還是給那沙塵暴吹出來的。
只是這位置似乎不大對呀!
我看了看石山,又看了看石山對着的方向,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延伸到遠處的乾涸河牀,看這方向,若是有水的時候,這河水八成會波及整座墓地。
我皺了皺眉頭,進了牆體招呼大家趕緊離開。
“怎麼了?”陳連長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