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看着成百上千具乾屍,一時間我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這些乾屍一看就上了年頭,粉白的模樣看起來一戳就破,有些身上還穿着紅色的長袍,看那樣子和古時西域地區的服飾倒是差不多。
讓我後背發麻的是這些乾屍全都沒有心臟,左胸那裡黑洞洞的……
“怎麼了?”
老煙繞了過來,隨口問了一句,隨後他也愣住了,吶吶的說怎麼會這樣?
其餘衆人也圍了過來,一看到這場景臉色都白了,恰好聽到老煙的話,忙問他是什麼意思。
老煙沒有說話,而是慢慢的走了進去,其餘人不敢動,我咬了咬牙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走近了才發現這些乾屍的排列似乎是有規律的,好像有着什麼含義,但一時半會我也說不出來。
“你們倆別看了,咱們還是快走吧!”鷹眼實在是嚇怕了,站在拐角處不敢走也不敢進來。
一旁的毒蛇和陳連長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之前遇到的無論是紅尾蠍還是沙蟲,至少還在他們的接受範圍內,可剛剛遇到的黑影還有現在的乾屍,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老煙,是不是有什麼說道?”我研究着離我最近的乾屍,扭頭問一邊的老煙。
他沉思片刻,說這乾屍的排列似乎和某種古老的祭祀很像。
祭祀?
我想了想,也沒想起來哪種祭祀是需要用到上千具屍首的。
見老煙已經沉浸在研究乾屍中,我聳了聳肩回過頭繼續琢磨我眼前的乾屍。
這一看我便愣住了:剛剛這乾屍的手是擡起來的嗎?
“你們還不走?”鷹眼急的都快哭了,可他一個人又實在不敢走,就一直站在拐角處催我們。
我正想的入神,被他嚇了一跳,直接回頭道:“別吵!”
鷹眼瞪大了眼睛,右手食指指着我,哆哆嗦嗦的道:“你你你……”
“不就吼你一句嗎?至於起那麼大反應,行了,那腳步聲引我們進來肯定有它的目的,等我們研究完了馬上就離開。”我淡淡一笑。
鷹眼卻猛然吼了一句:“它是活的!”
“什麼?”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就在這時我覺着脖子一緊,似乎被什麼東西掐住了。
我艱難的低頭,只見一雙枯瘦乾癟的手搭在我脖子上,越收越緊。
嘩啦啦……
交錯的鐵鏈子聲跟着響了起來,站在旁邊的老煙反應迅速,上來一槍托砸斷掐着我脖子的手,朝發愣的衆人吼了一句:“還不快跑?”
陳連長抹了把汗,拉着毒蛇和鷹眼扭頭就往外衝,我和老煙一邊放槍逼退乾屍,一邊徐步後撤。
陳連長他們跑了幾步,扭頭看我們還差不多在原地,招呼我們趕緊的。
我擺了擺手:“你們只管走,這東西速度不慢,我們先壓制一會兒,快!”
話還沒說完,一隻乾屍便竄到我身邊,一爪子抓在我胳膊上,掀起一道血痕。
我瞬間急了,一槍托將它腦袋砸了個坑,隨即用力砸在第二隻撲過來的乾屍身上,扭頭吼道:“沒看到我和老煙在爭取時間,別耽誤了”
陳連長這才明白事態的緊急,跺了跺腳往來時的路跑。
“這都是什麼東西?”
我換了個彈夾,見乾屍一具一具的從鐵鏈子上掙脫下來,機械的朝我們的方向爬,心裡不由得發懵。
老煙靠在我背上一邊換子彈一邊快速的回我道,這些都是祭品,是給墓主人殉葬的。
他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古國,但當初西域三十六國中有不少小國家都有殉葬的風俗。
只是他們的殉葬與中原不同,中原多爲顯示權威,而西域則是爲了製造邪祟。
他們認爲用活人祭祀能最大程度的激起怨氣,這些怨氣集中在墓主人的身上便會製造出強大的邪祟。
“你小子說對了,這墓就是爲了製造邪祟造出來的,如果我猜的沒錯,這裡至少也有一隻上千年的大糉子,這次算是撞槍口上了。”老煙從我背後探出腦袋,一槍打在正要靠近我的一隻乾屍身上。
我配合他擡手掃出一梭子子彈,隨後才反應過來他剛剛說的話:“你說這些乾屍都是活祭?還有那大糉子,是剛剛那小鬼嗎?”
“沒錯,據我的推測這些人應該是被挖出心臟後掛在鐵鏈上的,但因爲一種古老的秘法,他們沒有立即死去,而是等全身的血流乾後慢慢的死去,最後被風乾。”老煙喘了口氣,卻沒回我小鬼的問題。
我還想再問,他不耐煩的打斷了我:“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咋這麼多問題,先活命要緊,縱然它們怕子彈,可你還有多少存貨?”
我摸了摸腰間,也就夠幾梭子的了,還不夠消了這些乾屍的零頭。
“他們應該也跑的差不多了,走!”老煙一招手,我們倆同時將火力開到最猛,逼退最前一排的乾屍,扭頭就往外跑。
乾屍呼啦啦的涌上來,那場面異常壯觀!
好在通道不夠寬敞,乾屍數量雖多,但每次能靠近的就那麼三四隻,我和老煙偶爾放幾槍好歹將它們落下了一段距離。
繞過拐角,狂奔了十來米,卻看到了陳連長他們。
“你們在這野餐呢,還不跑?馬上就要成乾屍的盤中餐了。”老煙急吼吼的道。
陳連長臉色發白的說石門打不開了。
我這才發現剛剛撬開的石門竟然恢復了原樣,毒蛇和鷹眼正拿着撬棍狠命的撬着。
那撬棍都變形了,可石門卻沒有絲毫的動靜。
嘻嘻!
熟悉的笑聲從石門那頭傳來,顯然石門撬不開就是這玩意搞的鬼。
正在撬門的鷹眼身體一抖,撂了撬棍就躲在我和老煙身旁。
“沒出息!”陳連長瞪了他一眼,撿起撬棍幫毒蛇,可我注意到他的手也有些發抖。
鷹眼拽着我的胳膊往後退:“別、你們別開石門,那東西就在後面。”
沒人搭理他,後面是成羣的乾屍,石門那頭是小鬼,任誰都知道選哪條路。
對上小鬼好歹還有勝算,要是被幹屍圍住了,鐵定會被撕成碎片。
老煙臉色沉重,隨後從包裡掏出一把硃砂分別塞給陳連長和毒蛇,讓他們在撬開門的一瞬間就撒出去。
“長安,你小子去幫他們,鷹眼,端起你的槍,跟我一起擋住乾屍!”老煙呼了口氣,塞了包鹽給我,拉着鷹眼轉身佈下了一道防線。
嘈雜的腳步聲傳來,乾屍已經近在咫尺,來不及多想,我從包裡拿出撬棍,蹲下就跟着他們一起撬,不時抓一把鹽灑在石門底下。
“你這是做什麼?”陳連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