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有些迷惑,不過隨即想到了一種可能。
如果非要說跟在場的衆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那就只有我背上的九龍紋身了。
剛剛一直處於激動中我沒注意,如今靜下心來卻覺得後背癢癢的,我扭着頭去看,竟隱隱的看到那九條龍似乎活了一樣在遊動。
想通這一點,我更好奇這九龍紋身到底什麼來頭,竟然能讓乾屍退避?
隨後我看了老煙一眼,他認識這紋身?那麼他是不是和四姑娘有什麼關係。
噠噠噠……
我還沒想明白,一陣腳步聲從通道里傳來,我心中一凜:那個大糉子來了?
“老煙!”我低聲叫了一句,老煙點了點頭示意他聽到了,隨後做了個讓我不要動的手勢。
只見他從包裡拿出一個毛茸茸的神秘東西,那居然是一隻黑驢蹄子,緊接着他摸到通道邊躲着,對我做了個手勢。
我額頭上瞬間便冒出一層冷汗,他竟然讓我以身作餌?
那可是千年的大糉子,這麼近的距離一瞬間便能取走我的性命,老煙這不是在開國際玩笑吧?
我拼命的向老煙使眼色,可他卻不看我,只側着耳朵用心的聆聽腳步聲。
噠噠噠……
腳步聲更近了,隨之而來是那些乾屍凌亂的跑動聲,我心裡默默唸着這些乾屍可別衝上來,可就是不敢回頭看一眼。
“出來了沒有?”老煙對我做着口型。
我暴躁的瞪了他一眼:我哪裡知道?
“它們退走了!”陳連長突然興奮的大吼了一句。
老煙也奇怪的嘀咕着說,那腳步聲好像也消失不見了。
我依舊不敢扭頭,還是陳連長哈哈笑着上前拍着我的肩膀,我這才確定危險真的解除了……
那大糉子竟然是來救咱們的?
我疑惑的看向老煙,他也覺着奇怪,從煙盒裡彈出一根菸才道:“或許我們並沒有猜錯,它引我們進去確實有目的,只是目的是什麼我暫時想不到,行了,不跟糉子對着幹總歸是好的。”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氣道:“老煙,下次做啥事前能不能先打個商量?”
每次都這樣莫名其妙的一推,嚇也要被他嚇死了。
老煙板着臉道要是提前跟我說,就沒這效果了。
我翻了個白眼,不過他說的也沒錯,他要事先告訴我這九龍紋身能震懾羣屍,我是不信的。
只是……
我突然蹦起來一把揪住老煙的衣領:“你怎麼不早說?要是我知道乾屍怕我,我就直接撲過去,鷹眼他……”
他也不用死了!
老煙嘆了口氣說他也只是剛想到,並且還不太確定,在通道口敢試還是因爲他有把握就算出了紕漏,也能第一時間救我。畢竟這通道口更窄,乾屍不可能將我拖出去。
我聽了他的解釋心裡還是難以釋然,明明鷹眼可以不用死的!
我一拳頭捶在地上,悔恨不已,恨自己當時膽子怎麼不大一點,恨自己怎麼沒早點想明白?明明我還在石門內的時候乾屍拖拽鷹眼的力道並沒有那麼大,一切都是在我出了石門後變的。
“長安,你做的已經夠好了,這不是你的錯。”陳連長伸手將我從地上拽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悶悶的嗯了一聲,就在這時,一道亮光照了進來,我擡頭看去,只見消失許久的門緩緩的打開了,外面已經是中午,毒辣的陽光曬的整個地面滾燙。
“門開了!”
毒蛇難得激動的叫了一句,陳連長拍拍我說出去吧,這鬼地方還不知道有什麼東西。
我吐了口氣,垂着腦袋跟在後面,一不小心卻踢到一樣東西,差點沒摔倒。
我擡眼一看,卻是那被我一撬棍砸老實的隱僵,之前黑乎乎的,又有乾屍在那堵着,一時間倒是忽略了它。
如今太陽照進來,它一身黑的根本就隱不住。
“它怎麼辦?”我踢了踢隱僵,這玩意兒不大好處理,除非將它燒成灰才能解決。這倒是不難辦,主要是不忍心處理,畢竟它生前也不過是可憐人。
其他人還沒回話,一道噠噠的腳步聲又從身後的通道里傳了來,我扭頭看去,只見一道身影隱在黑暗裡,似乎在盯着我。
老煙一把拽住我說那糉子應該是想要隱僵,我們還是別管了。
我本來也沒想對隱僵怎麼着,現在又被一隻千年大糉子盯着,我也不敢對它怎麼樣了。
“走吧。”
我嘆了口氣,隨着衆人出了門,我們剛一出來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了……
“還要不要炸了這裡?”老煙扭頭看了我一眼。
我搖了搖頭,我們能出來都是那糉子放了水,現在我們炸了這裡,難保它不會衝出來跟我們拼命。
“先穿上衣服吧。”老煙指了指我的背,我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光着膀子。剛剛在墓裡光線暗,其他人可能沒注意到,如今這大太陽底下站着,他們發現了難免要詢問,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從揹包裡掏出一件襯衫套上,老煙突然湊到我面前低聲問道:“你認識四姑娘?”
我心裡一驚,隨後便含糊過去,我可不知道他和四姑娘是什麼關係,要是仇人我這不就撞槍口上了?
“呵呵,放心,我和四姑娘是朋友,你背上的紋身是他紋的吧?除了他,放眼天下,也沒誰有這個本事了。”老煙笑了笑。
我看瞞不住就點了點頭,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倒是他頗有興趣的說等出了這鬼沙漠,給我介紹個去處,保管比當運輸兵有前途。
我不置可否的含糊過去,他也沒在意,只說我到時候一定會感興趣。
“老煙,你還有話沒說吧?”陳連長突然吐了口氣:“我們這一趟出來到底是做什麼的。”
“營救餘成澤教授。”老煙回的飛快。
“去你馬的。”陳連長突然掏出56式衝鋒槍抵着老煙的腦袋:“你真當我傻?這遇到乾屍你都有東西對付,什麼硃砂、精鹽,還有那黑驢蹄子我是不會用,但也見過,你帶着這麼多盜墓的玩意兒,就和我說是爲了營救一個失聯的教授?”
老煙沒說話,陳連長直接爆炸了:“你倒是看看,七個人出來,現在已經交代了三個,我們是要去陰曹地府救人嗎?”
“陳連長,你可說過,槍口是不會對着戰友的。”老煙面不改色的道。
陳連長冷哼了一句:“戰友?你這種把我們往死路上帶的算什麼戰友?你說不說實話,不說實話我現在就一槍崩了你,然後帶着我最後兩個兵撤出羅布泊。”
毒蛇站在陳連長身後端着槍,顯然和他是一個意思,我也默默的站到了老煙的對立面。
老煙看了我們一眼,最終無奈的說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你們有沒有聽過長夜古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