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原地休息了十幾分鍾便沿着通道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覺得前方有一道亮光傳了過來。
“那是出口?”我興奮的道。
老煙點了點頭:“應該沒錯。”
我們長長的出了口氣,總算是看到出口了。
“看樣子天都亮了。”老煙疲憊的道:“沒想到竟然耗了整整一夜。”
我也沒有想到,山洞裡都是黑乎乎的所以沒有時間流逝的感覺,沒想到這麼一折騰一夜都過去了,難怪大家都疲憊不堪。
“趕緊出去吧,我現在滿腦子都是老鼠吱吱的聲音,都快瘋了。”秋小姐煩躁的抓了抓頭髮,顯然被那些老鼠搞的疲憊不堪。
“這裡怎麼……”跑在最前面的伢仔已經出了洞口,但隨即他又往後退了兩步,回頭滿臉驚愕的望着我們。
“怎麼了,你可別說前面又有啥鬼東西,我可真動不了了。”我喘着粗氣道。
這一天從出了趕屍村開始就沒消停過,要再出什麼問題,我們都是砧板上的肉。
“那倒不是。”伢仔搖了搖頭,隨後指了指身後:“不過也沒區別,前面沒路了,就一懸崖。”
懸崖?
衆人一臉菜色,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結果發現外面同樣是一條死路,這滋味兒真是酸爽。
“不應該啊……”我琢磨着道:“這山洞有人工開鑿的痕跡,在這裡搞一個出口難不成就爲了跳崖?”
說完我往洞口走去,伢仔說的沒錯,這洞口前面看起來是個長寬差不多兩米的不規則石臺,石臺前方以及左右都是懸崖峭壁。
我仗着膽子往前走了幾步,伸着脖子往下望去,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隨後我發現了一條路,如果它能稱之爲路的話。
“這……是鳥道?”
我站在懸崖上,看着底下那不知道是人工鑿出來的還是天然存在的只能供前腳掌受力的小小的棧道,只覺得真是鬼斧神工。
懸崖峭壁之下被雲霧遮蓋着,這腳窩大小的棧道也不知道蔓延到哪裡,這要是走到一半就消失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勇氣爬上來。
我們就這麼擠在出口,小心翼翼的不敢有多餘的動作,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直接掉了下去。
伢仔驚歎一聲:“這得有多深啊?”
聽了他這話,我直接彎腰撿了塊石子,就這麼丟了下去,久久的都沒有聽到回聲。
我們的臉色都白了,良久我才說這也不見得就是鳥道。
“可我們也回不去了啊……”伢仔苦笑一聲。
我回頭看了看,也是,想到那噁心的蛀船蟲和溶洞裡的老鼠,我不由得心生惡寒。
“望遠鏡!”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老煙伸出手,我連忙從包裡掏出望遠鏡遞給他。
只見他湊在望遠鏡上看着遠方,好一會兒才道:“對面那座山,似乎真是峨眉。”
我拿過望遠鏡仔細的看了,喃喃的道:“峨眉天下秀,氣象起萬千;一山含四季,十里不同天。”
“嘿,長安,你怎麼也念起詩來了?”伢仔打趣道。
我嘿嘿笑了一聲,說還不准我偶爾文藝一下。
“別鬧了,這麼說對面確實是峨眉,那這條懸崖上的道,還真就是鳥道?”老煙皺了皺眉頭。
對於鳥道的困難我們都曾想過,但誰也沒想到這竟然是一條几乎不可能走下去的道路。
不說其他的,若是早些年來這裡,沒有一些裝備,有幾個人敢徒手往下攀爬?
就算真有膽子大的,下去了能不能走完都難說,稍微滑一下那可就是萬丈深淵!
“長安,能看出其他門道來嗎?”老煙點了點懸崖下面。
我先是看了看懸崖,隨後又環顧了周圍的山脈道:“山隨水曲抱彎彎,有穴分明在此間。”
“什麼意思?”伢仔一臉的困惑。
我解釋說,一般有山有水環抱的山裡多有墓地,我們身後便是水,腳底便是山,此地一定有墓。
“誰?”
我剛想再解釋的更詳細些,就見昆布輕喝了一句。
我第一反應便是回頭看,因爲只有這山洞的出口纔有可能有人過來,可隨即我發現不對,因爲昆布的目光壓根不是看向身後,而是看向左邊。
“昆布,這哪會有人?”秋小姐喝了口酒,用腳點了點地:“這麼說這底下指不定就是蠶叢墓唄,我打個頭陣,你們跟着。”
昆布伸手攔住了她,隨後問我們是不是真沒感受到那種被人盯上的感覺?
被他這麼一說,我也覺着自從站在這裡後,似乎真的有東西在盯着我們。可身後是山洞,一路走過來我們也沒發現有東西跟蹤;前方則是懸崖峭壁,左右連條道都沒有,全是從石頭縫裡擠出來的樹木,怎麼可能藏人?
老煙吧嗒了兩口煙道:“長安,你還記得之前我被趕屍人所傷,第二天你揹我出來我和你講的話嗎?”
“記得,你那會兒就說好像有什麼東西盯着我們。”說完我驚駭的道:“不會吧?那東西居然一路跟到了這裡。”
“不清楚,總之小心一些,昆布,你將影蠱放出去看看。”老煙還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對昆布說道。
其實不用他說,在我們討論的時候昆布已經有了動作,兩隻影蠱分別往左右兩邊爬去,沒一會兒便回來了。
“奇怪。”昆布有些想不通,摸着影蠱道:“沒發現什麼東西,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老煙問道。
昆布將影蠱收起來,說這附近的樹上有很多蠶。
“蠶?”伢仔莫名的興奮起來:“傳說中蠶叢便是身着一身青衣,教蜀人養蠶,使得古蜀國迅速崛起,是真正的養蠶專業戶,這裡是不是和他有關?”
他說的不無道理,這裡是深山,按道理不會有人在這裡養蠶。周圍的樹也並非都是桑樹,卻出現了大量的蠶,這說明我們離目標越來越近了……
“那還等什麼?倒是走啊。”秋小姐將金屬酒壺往腰上一別,從包裡掏出飛爪鉤就要下去。
我一把攔住她,還沒等我說話,秋小姐就瞪了我一眼:“一個個大老爺們磨磨唧唧的做什麼,怎麼,你們還想坐在懸崖上看風景?”
“沒有,就是秋姐,打頭陣這事兒還是交給你嘴裡的大老爺們吧。”我從她手裡接過飛爪鉤,將揹包往背上一甩,頭頂着照明燈繫好繩索,確定已經固定好便往下爬去。
雖然有腳窩作爲着力點,但攀爬起來卻着實費勁,一來這棧道鑿的並沒有規律,有時兩個腳窩之間距離短,有時又長,又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往右的。我這雙手扣在峭壁上,低着腦袋看了半晌才能確定下一步的着力點,走了十分鐘也才勉強過了十五個腳窩。
“怎麼樣?”
老煙在上面喊了一聲,造成的回聲讓人聽起來有些玄乎。
我緩了兩口氣才擡頭衝上面回了一句:“遠着呢!”
“你悠着點兒,我們看不見你了。”
老煙又吼了一句。
我回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霧氣越來越濃,我得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腳下。
再往下走了兩步,霧氣濃的已經看不清底下的腳窩,我只好一個一個的試探,速度更加緩慢。
老煙他們在上面時不時的確定我的安全,一開始我還有精力吼上兩句迴應,到後來我直接晃動腦袋上的照明燈,確定他們能看到就成。
就這麼一步一步的,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只覺得自己的胳膊已經痠軟的不像話,若是再不到頭,就是不掉下懸崖我也得累死在這裡。
好在沒等我累死,霧氣慢慢的淡了,底下的腳窩也越來越密集,走起來更加輕鬆些。
砰!
還剩一米多的時候,我直接蹦了下去,讓我覺着奇怪的是崖底竟然很乾淨,想象中厚厚的落葉壓根不存在。
大片大片裸-露的石頭上面只有一層淺淺的落葉,明顯是今年剛掉的。
“以前的落葉呢?”我喃喃自語了一聲,剛想蹲下身體細細研究一番,就感覺到身後有一道凌厲的視線正盯着我。
崖底有人!
我驚的頭皮發麻,彷彿有條蛇從腳底攀爬而上,渾身冰涼。
我端起56式衝鋒槍咔咔兩聲將子彈上了膛,猛然轉身衝着視線的方向就放了一槍,可是除了鬱鬱蔥蔥的樹之外什麼都沒有……
但令人頭皮發麻的視線依舊存在,我提心吊膽的往那邊慢慢的走過去,結果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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