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剛要放下望遠鏡,卻發現這山並不是將出口堵的死死,在山的西側有一條大約能供一個人側身走過的小道,這條道很隱秘,前面被一堆灌木叢擋住,再往上就是山體。
若不是在高處,我又特意去尋,怕是根本發現不了。
我跳下樹,將我的發現跟老煙說了:“龍頭的嘴部有一條道,這可是風水大忌!”
龍,之所以被看爲是帝王的象徵,便是因爲龍氣,而根據從古至今各種歷史資料的描繪,龍氣都是從龍嘴裡噴發而出的。而這地方卻在龍嘴的部位開了一條道,若是裡面有墓就等於是將龍嘴給堵住了,這硬生生的破壞了風水。
“此地有龍氣,本該是墓葬的絕佳之處,爲何會故意破壞呢?”老煙手裡夾着煙,都快燒到菸屁股了,他也沒有琢磨出個原因,問我怎麼看?
我搓了搓手,想了想剛剛看到的整個環境,肯定的道:“這裡一定有墓,但若是按這個風水看,更有點養屍的意思,這墓怕是不好闖。”
“701闖的墓哪座好闖了?”秋小姐不在意的吐掉口裡的檳榔:“這都快天黑了,是現在進去嗎?”
老煙將燒到手的菸屁股摁滅:“進去吧,都到地方了,再等一晚也沒什麼意思。”
我們自然沒什麼意見,不過畢竟折騰了一天,我們還是在原地休息了半個多小時,順便將肚子填飽這才朝着那一條道上走去。
穿過厚厚的灌木叢,我們終於看到了這條窄道的真面目!說是道路,其實就是山體中間的一條縫隙,上面被大山壓着,彷彿一走進去就會被埋在裡面一般。
我用手電筒朝裡面照了照,發現這條道不過才十來米,然後靠右轉了個彎,之後的情況便看不清了。
“嘿,好在咱們都不胖,不然誰能過得去?”伢仔推了推墨鏡,側着身子試了試這條道的寬度笑呵呵的道。
老煙也打量了一下說沒看到什麼危險,不過進去後還是要多加小心,畢竟若是這裡面有什麼情況,以我們側着身體的姿勢肯定是跑不掉的。
昆布依舊帶着蠱蟲打頭,我斷後,就這麼側着身體一點點的挪進了窄道。
剛進窄道一股窒息感就壓了過來,我一擡手甚至於能摸到上面的山體,只覺得泰山壓頂般震撼。而我雖然不胖但也不算瘦,這麼擠着,只能雙手撐在石頭上一點點的挪着,沒一會兒手就酸了。
走在我前面的伢仔更是哆嗦着腿說這哪裡是道,這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可就成夾心餅乾了。
“別烏鴉嘴!”秋小姐瞪了他一眼,嚇得伢仔瞬間就閉了嘴,只是看他那樣子顯然不好受。
好在這條道就只有十來米,轉過右邊之後雖然道路還不寬,但好歹人能順着走路了。
我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胳膊跟在他們後面往前走,卻一個不小心撞到了伢仔的身上,我推了推他:“怎麼不走了?”
“不知道。”伢仔探着腦袋往前看着,但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昆布就這麼停在那裡,一句話都不說,搞的我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我忍不住要和伢仔換個位置到前面看看情況的時候,昆布有了動作,他將手高高的舉起,先是握了握拳頭,隨後又伸出了兩個手指搖了搖。
我愣住了,這是撤退的意思,可到底前面有什麼,能讓他隔了這麼久才決定撤退?
而且這個撤退的手勢還是遇到了大麻煩的意思,代表前路有我們解決不了的東西。
不過此刻我也顧不上,只好費力的轉了個身,慢慢的原路退回去。
費時費力的又側着身子從窄道挪了出去,剛鑽出灌木叢,老煙就扯着昆布問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老煙,不會吧,你離的那麼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驚訝的道,這要是說我走在最後沒有看到就算了,可老煙就在昆布的後面怎麼也看不清。
老煙瞪着我:“黑咕隆咚的,就靠手電筒能看多遠?你問問昆布他可是用眼睛看到的。”
“沒看到就沒看到,老煙你老眼昏花,還要惱羞成怒?”伢仔嘿了一聲。
老煙橫了他一眼,轉向旁邊一直不吭聲的昆布:“有什麼事你倒是說啊,難不成我們就這麼待在這裡大眼瞪小眼?”
“裡面有蛇。”昆布沉默了半晌才慢慢的吐出一句。
他這一句話立刻引起了秋小姐的嘲笑:“我說昆布,你爲了製作蠱蟲,殺的蛇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你竟然因爲蛇就讓我們白費了功夫。”
“不是普通的蛇,是巨蟒!”昆布擡了擡眼皮,絲毫不在意秋小姐的嘲笑,認真的道:“影蠱反饋回來的信息,那條道的盡頭有條巨蟒守着,我們在裡面轉不開身,若是驚動了巨蟒,怕是跑不掉。”
確實,在那樣的通道里面,若是來了一條巨蟒,我們也只能等着被一口接一個的吞掉,可是眼看目標就在眼前了,難不成就這麼放棄?
“這條路不通,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路子。”老煙很快做出決定。
我搖了搖頭:“之前我就看過了,這是唯一的路,除非我們將這山再炸出個口子來。”
我們面面相覷,老煙足足的沉默了兩分鐘纔再次詢問昆布,能不能更具體的描述一下巨蟒周圍的環境。
“這麼說的話,巨蟒周圍倒是空曠的。”昆布想了想道。
老煙掏出根菸,一屁股坐在地上抽着,在煙霧繚繞着緩緩的道:“既然這樣乾脆拼一拼!說不定空曠的地方能找到遮擋物,再說不過是條巨蟒,再不濟我們就宰了它。”
話是這麼說,但我們卻還是有些擔憂,畢竟前路不明,而且能讓昆布退卻的巨蟒肯定不是普通的巨蟒。
不過我們也只能選擇繼續往前走,這次老煙打了頭陣,這麼折騰着再次回到剛剛的地方,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老煙做了個讓我們小心的手勢,便繼續往前走去。大約走了不到兩分鐘,前面的道路漸漸的空曠起來,最後慢慢的還出現了灌木,上面的山體也不再遮的那麼密不透風了。
“看來是進入山體腹部了。”我琢磨着地方道。
老煙扭頭問昆布還有多遠,後者說大約還有五六分鐘的路程。
我們更爲緊張,慢慢的在空曠的山腹裡挺進,伢仔更是直接黏在了我胳膊上哆嗦着道:“長安,你一會兒可得護着我,我最怕蛇了。”
“你還有啥不怕的嗎?”我翻了個白眼,伢仔卻連連擺手說,要是其他東西他再不濟也能動一動,可要是遇上蛇恐怕連道都走不能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有危險保證拉着你跑。”
越往裡走,溫度也越低,周圍也越來越空曠,我心中驚疑不定,難不成這座山的山腹整個都空了?
“快到了,都打起精神!”老煙放慢了腳步,他話音剛落,我們前面不遠處便出現了一棵巨大的樹,這棵樹大約有五六人合抱,樹冠茂密的將周圍遮的密不透風。
伢仔驚歎道:“這山肚子裡面怎麼還能長這麼一大顆樹?你們看那枝幹粗的。”
說完他好奇的往前面走了兩步,看樣子是想近距離觀摩一下,卻被我眼疾手快的拉了回來。
“你不要命了,不看清楚也敢往前面跑?”我壓低了聲音,指着那棵樹道:“你倒是看清楚那枝幹上纏着的是什麼。”
剛剛看到樹的時候,我便注意到了,一條巨蟒正從樹根底纏着枝幹,腦袋不知道是不是隱藏在了巨大的樹冠裡。
伢仔推了推墨鏡,仔細的琢磨了兩眼,瞬間就腿軟了,扶着我的胳膊才勉強站穩,結結巴巴的道:“這、這巨蟒怎麼和樹一樣?”
我搖了搖頭:“不是它和樹一樣,而是這棵樹就是爲它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