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煙被我的問題問的一愣,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你再看看,有什麼情況隨時聯繫我,我這邊也會想辦法去見老顧。”老煙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原因。
“好!”我應了一聲,老煙那邊便急匆匆的掛了,似乎有什麼急事。
電臺一斷我便沒了事,休養的這頓時間我都睡的比較早,所以便躺在牀上睡覺。
大約半夜的時候,我被一泡尿給憋醒了,可是找遍了整個房間也沒有看到尿桶,只好出了門,打算在外面解決。
出了門,外面黑乎乎的,連一絲月光都沒有,我摸黑在牆角脫了褲子。
“誰?”一道冷喝聲傳來,嚇的我直接尿了出來,一大半的尿都灑在手上褲子上了。
我轉身一看寧遠竟然拿着手電筒掃過來,不由得怨道:“寧哥,你這一嚇指不定我就廢了。”
“長安,不是讓你晚上別出來嗎?”寧遠皺着眉,顯得非常不悅。
我隨便甩了甩手:“那我一大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啊?”
寧遠眉頭依舊皺着,不過沒再說我什麼,只是讓我趕緊回去。
我往回走了兩步,這才發現寧遠手上還提着一個籃子,聞着有飯菜的香味。
“寧哥怎麼大晚上的提着飯菜?”我有些驚訝,不是說晚上就沒有飯了嗎?
寧遠掃了一眼手上的籃子:“我中午晚上都沒吃,託燒菜師傅給我炒了兩個菜回房間吃,你要來點兒嗎?”
“不用了寧哥,你趕緊回去吧,一會兒飯菜該冷了,我也回去睡覺。”我攏了攏袖子,縮着身子就回了房間,躺在牀上。
過了大約兩分鐘,我猛然睜開眼睛,之前寧遠一直在盯着我的房間,直到剛剛纔走,要不是我當過幾年兵根本察覺不到。
我躡手躡腳的起了身,溜了出去,朝剛剛腳步聲響起的方向跟去。雖然寧遠已經盡力的放輕了腳步,可是作爲訓練有素的士兵我還是聽到了。
寧遠絕對有問題,剛剛那個籃子裡的飯菜根本不止一個人的飯量,因爲他一個個頭一米八的大老爺們提着都有些往下沉的意思,最起碼能夠十來個人的飯量。
一想到考古現場缺的那十幾個人,直覺告訴我,這些飯菜就是爲那些人準備的!
我偷偷的往外摸去,可能是因爲晚上沒人,寧遠打着手電筒只稍微隱蔽了一些,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可能不好察覺,但對我來說卻是小意思。
我搓了搓手,跟着寧遠一路來到了考古現場,隨後他便站在陪葬坑前,看那樣子似乎是要進去。
就在我琢磨他的用意時,他突然回頭將手電筒照了過來,幸虧我反應快的躲在了一棵大樹後面,否則便會被抓個現行。
沒有看到人,寧遠明顯鬆了口氣,隨後提着沉甸甸的籃子進了陪葬坑。
原本我應該立刻跟上去,可眼前的場景讓我驀然想起了當年的父親,也是提着這樣一個籃子去將軍嶺挖陪葬坑養家餬口,不由的有些愣神,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寧遠的身形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個時候再跟上去顯然不明智,我只好找了個安全的地兒蹲着,等着寧遠出來。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我的手腳都要凍僵了,寧遠才提着籃子出來,看他提着籃子的樣子,明顯裡面的飯菜已經被吃完了。
眼看寧遠已經往回走,我連忙跟上去,在進村子的時候找了個機會在他之前回了房間。
果然,我纔剛躺下,就感覺到一道視線從窗戶那裡射了過來,過了大約一兩分鐘後,他大約是覺得我睡着了,這才走了。
我呼了口氣,看來還是小看這個寧遠了!他的警惕性非常的高,要不是我當過兵,估計早就被他發現了。
這麼一番折騰我也累了,一口氣鬆下來後便打起了瞌睡,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砰砰砰!
我剛一睜眼,外面便響起了敲門聲,我翻身起來開門,就見寧遠站在外面,手上捧着個瓷碗。
“你起來遲了,食堂已經沒吃的,我給你留了點。”他瞥了我一眼,似乎在問我爲什麼起這麼遲。
我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大冬天的就是好睡,麻煩寧哥了。”
“不麻煩。”寧遠將早飯遞給我:“今天我沒什麼事兒,你自己去墓葬那裡看看,有什麼問題有什麼需要就跟我說。”
我點了點頭,狼吞虎嚥的吃了早飯,便拿着筆記本裝模作樣的去了考古現場。
原本我想直接去陪葬坑看看,可是我發現即使考古已經中止,留下來的那幾個人依舊在陪葬坑那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挖着,看着他們百無聊賴的表情,我瞬間明白過來這幾個人怕是寧遠故意安排的。
想到昨天晚上的情景,我就知道陪葬坑裡一定住着人,寧遠應該是怕有人誤打誤撞的跑進去吧!
目的沒有達成,我只好裝腔作勢的看了一下出土的文物,勘測了一下地質之類的,好在我這段時間惡補了知識,否則早就被識破了。
不過靠我這三腳貓的功夫想磋磨一上午實在是太難了,於是我有意無意的找陪葬坑那幾個人說話。
我原本年紀就小,沒什麼攻擊性,加上他們估計是憋壞了,也樂意和我講話。
“大哥,這麼大的墓就你們幾個人在這兒嗎?”等天南地北的聊開了,我突然來了一句。
剛剛還聊的很興奮的幾個人集體沉默了,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道:“小娃娃,你還是趁早走吧,這裡的事兒你甭打聽。”
聽着他幾乎和燒飯師傅一樣的話,我的目光再次看向陪葬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這些人噤若寒蟬?
我試着和他們繼續聊着,可是但凡和這個話題扯上一星半點的邊,他們就都打着哈哈過去,我知道一時半會是別想從他們這裡得到消息了。
“大哥,山裡文物這麼多,打算怎麼運出去啊?”於是我也放下了打探的心思,和他們順口聊着。
雖然山路是通的,但是路太窄,一旦出現車禍或者碰撞,文物必然會出現巨大的損失。
“還不清楚,不過有這麼多文物,國家一定會想辦法的,不用我們操心。”中年人回道,此刻我已經知道別人都叫他老徐,是專門負責文物清潔工作的。
文物一般是到了博物館纔會進行正式的恢復和清潔,但在現場也需要這樣的高手先進行最基礎的清潔。別看是最基礎的,但確實很重要,要保證在清潔的基礎上不損害文物一絲一毫,否則文物的價值便會大大的折損。
我看着堆成小山丘一樣的文物,突然想起一件東西:“對了,我聽說發現了一套小鐘?”
“你聽誰說的?”老徐神色一收:“這件事兒除了內部的人,沒有其他人知道,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