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有幾句話囑咐你們!”進了墓,老煙並沒有急於趕路,而是停了下來。
他在進墓之前就曾囑咐過顧順章,讓他們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許進來,更不許外傳。
雖然所有的目光都盯在這裡,但山腳下有肖排長,山上有顧順章,我們701具體的身份以及我們在墓裡做的事他們一定是打探不到的。
所以必須要考古隊的人嘴嚴!
顧順章自然是滿口答應,發生了這麼多事兒,讓他們進來估計都不敢進來。至於嘴嚴不嚴實,其實沒關係,因爲留下的這些人除了寧遠外,壓根就不知道我們的身份。
我見老煙如今露出囑咐顧順章時一般的神情,便知道他有要緊事,所以頓時打起了精神。
“這次我們是以文物局的身份下墓的,這代表什麼不用我說你們應該也清楚吧?”老煙看着我們,神情凝重。
我們齊齊點了點頭。
槍神將手上的槍轉了兩圈:“知道,不就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不能給外人知道?”
“不是不能,是他們知道了也不會信,免得多生事端。”老煙瞪了他一眼:“將你的槍收起來,凡事要出其不意纔有效。”
槍神無所謂的將槍往腰上一別,老煙這才繼續道:“我們這羣人真要算起來在世人眼裡都是失蹤或死亡人口了,所以一旦被有心人盯上,扒出我們的身份會很麻煩!所以我們每次都是暗中辦事,這次是沒辦法了,所以在人前能不表現出不同就不要表現出來。”
“除了槍神,這段時間我們都很安分。”許教授推了推眼鏡,我發現伢仔平常推眼鏡的動作真的是和他如出一轍。
槍神撇了撇嘴,不過也沒有反駁。
老煙估計對槍神也很無奈,所以也沒說什麼,只是神情凝重的道:“接下來的話你們都聽清楚了……”
看老煙凝重的樣子,我們一個個的都收斂了神色。
“時時刻刻記住我們進墓的身份,是文物局,最多也只是會考古,不到關鍵時刻千萬不要鬧出太大的動靜,特別是不要鬧出那種大環境不承認的動靜,聽明白了嗎?”老煙掃了我們幾個一眼,重點放在了我、伢仔以及槍神身上。
我聳了聳肩:“這可由不得我們。”
“我自然知道,但多注意點總沒錯,別搞到後面沒法收場。”老煙也頗有些無奈,說在這種衆目睽睽之下進墓他也是頭一次幹。
我看了他一眼,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當摸金校尉的時候做的是偷雞摸狗的勾當,不可能讓人知道。之後又進了701,做事更爲保密,這次這個陣仗或許還真是他第一次幹,不過再怎麼不習慣我們還是硬着頭皮往前走去。
墓道大約只有二十米左右,很快便到了頭,一路上什麼阻礙都沒有遇到,只在墓道的盡頭看到了一扇刻着繁複花紋的石門。
“後面就是主墓室?”我打量了一下石門,沒覺得有什麼特殊的。
老煙琢磨了一會兒說應該差不多,從地面上的距離來看主墓室應該就到了,奇怪的是這一路太過風平浪靜了。
因爲之前發生的事情,在下墓之前我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都覺得這墓裡面有洪水猛獸!可是誰知道這一路上什麼也沒有遇到,如果不是太過黑暗,只覺得走的是一條康莊大道。
“說不準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呢。”許教授舉着手電筒端詳石門:“不用想太多,先打開再說。”
我終於知道伢仔那冒冒失失的性格從哪裡來的了,敢情是受師父的影響,虧我一直以爲許教授看起來非常的老成,一定也非常的穩重。
老煙也不再多想,而是跟着許教授一起研究石門,研究半天他突然嘆了口氣:“直接推開吧!”
“什麼?”我震驚道。
哪有古墓裡的石門是和開自家大門一樣直接推開的?
老煙說他也覺得奇怪,可是這扇石門上確實沒有任何機關,而且也確實是能推開的。說着他伸手直接去推,站在他身後的我們都嚇的往墓牆便靠了靠,就怕石門被推開後會觸動什麼機關。
可什麼都沒有,老煙就如同推開自家大門一樣的推開石門,然後什麼也沒發生,而石門後面也什麼都沒有……
石門後面黑乎乎的一片,似乎是個看不見盡頭的虛空,連手電筒的光照進去都如同被吞噬了一般。
“這是什麼情況?”
槍神直接從腰間將兩把槍給拔了出來,指着黑暗,臉色異常凝重。
我們站在石門前好一會兒,依舊沒發現任何古怪,但心卻沉了下去,因爲這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但凡大墓裡面必有玄機,這是定例,否則怎麼可能保存千百年,早就被盜墓賊挖的一點都不剩了。
“老煙,這裡面的古怪怕是不小啊。”許教授沉吟道。
老煙的手上已經雲霧繚繞了,但吸了整整一根菸的他也沒有做出決定,一時間我們竟然被不知名的危險困在了石門前。
“進去看看吧,一直這麼待着也沒用。”我用手電筒照了照裡面,黑洞洞的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老煙他們點點頭,顯然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便一個個的做好了準備,由槍神領頭,我斷後,一個個的慢慢的踏入了未知的前方。
一踏進黑洞洞的虛空,周圍就全黑下來了,我連走在前面的藥罐子背影都看不到。
“你們都在嗎?”我握緊了手,有些緊張的問道。
“在的,這裡太黑了。”前方傳來藥罐子的聲音,聽這聲音他離我最多一米不到的距離,可我竟然完全看不到他!
手電筒在這裡已經失去了作用,想必這裡應該有什麼能隔斷光源的東西。
可是據我所知這種東西在現在都很難遇見,更別說在春秋戰國時期了。
最前方傳來老煙的聲音:“都小心些,這應該是個墓室,不知道是不是主墓室。”
按地面距離來說,我們現在到的應該就是主墓室了,雖說曾國墓葬規模不小,但前面考古隊已經將陪葬坑挖掘的差不多,所以剩下的唯有主墓室。
“注意方向。”許教授的聲音響起,隨後我聽到噌的一聲,就見一根火柴亮了起來,緊接着是蠟燭被點燃了。
隨着蠟燭被點燃,我的視線也漸漸清晰,只見槍神正閉着眼睛,耳朵豎着,估計一有異動他的子彈就會打過去。
伢仔跟在許教授邊上,戴着墨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難得的安靜。而藥罐子則仍舊病殃殃的,神情卻很鎮定,似乎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能保持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