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將老煙拉了回來,雖然我說不出個所以然,但我卻明白眼前的這些人非常危險!而且在他們身上我也沒有看到佛家的慈悲,一雙雙的眼睛看着我們如同看着獵物一般,彷彿隨時都會衝上來將我們撕成碎片。
老煙也立刻對我們做了防禦的手勢,他自己連槍都拿了出來:“昆布是不是在你們手上?”
爲首的僧人沒有回老煙的話,而是同樣衝着他身後的十位僧人做了個手勢,隨後他們突然間散開,十一個人組成了一個很玄妙的陣法!雖然我不是特別懂陣法,但是看着被他們圍在正中的僧人,那渾身的氣勢都變了,我也知道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玄奧的。
“陰陽陣。”伢仔臉色不好的道:“看來他們能活這麼久,全仰仗於這個陰陽陣。”
伢仔見我們一臉困惑,隨後又看了看劉寒秋他們,突然冷笑一聲:“有些人,蛇蟲鼠蟻做慣了,連話都不敢正常聽了!嘖,還自詡爲文化人。”
我這才發現劉寒秋他們竟然豎着耳朵準備偷聽,看的我哭笑不得。我們明明就是隊友,可卻比仇人還要難處,若是仇人,我們可以直接亮刀子,而不是要像這樣總是堤防他們什麼時候從背後捅我們一刀。
被發現的劉寒秋絲毫沒有尷尬的神色,只呵呵一笑,說你們701的人會的總是研究一些歪門邪道,這些東西正常的文化人自然不會知道。
“那一會兒還請你不要指望歪門邪道救命。”伢仔淡淡的丟下一句話,雙手驀然動了,直奔着被圍在中間的僧人衝去。
老煙忙吼一句:“不要衝動!”
可伢仔已經衝了過去,速度之快我們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也只能配合着他開始攻擊旁邊的僧人。
這些僧人也動了起來,在我眼裡他們的速度實在是太慢,可偏偏我卻找不到一絲破綻,他們彷彿知道我的下一步動作,在我剛行動的時候就化解了我的動作。
我抽空看了伢仔那邊一眼,發現他和我們一樣,根本找不到突破口。那些僧衆將圍在中間的僧人防的滴水不漏,縱使伢仔的動作已經夠出其不意,還是被他們擋在了外面,而那僧人衝着我們笑了一聲,隨後撩起袍子席地而坐,隨後閉上眼睛念起經文來。
“南無離怖畏如來……”
我對佛教的研究不深,只覺得他念的佛經如同天書一般。
“快阻止他!”劉寒秋突然吼了一句。
我回頭看向他,他彷彿聽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整張臉都扭曲了。見我還在猶豫,他更是聲色俱厲的道:“看我做什麼,快,阻止他,不能讓他念成,他這是在念陀羅尼!”
“陀羅尼是什麼?”我茫然的回了一句,但顯然劉寒秋已經不想搭理我,而是衝着了老煙吼着,說再不阻止後果將不堪設想。
說實話我對劉寒秋的話還是保持懷疑態度的,誰知道他是不是又在給我們下套,我可沒有忘記楊師傅和護林工的教訓。
可老煙卻沒有猶豫,身形一轉就已經到了伢仔身邊:“伢仔,你用全力!”
我驚愕的看向老煙,雖說伢仔那種奇異的屬性被藥罐子給解決了,也不用非取下墨鏡才能激發能力,但伢仔每次動用全力便會冷上一分的屬性其實並沒有徹底的改變,只不過會稍微好轉一些罷了。畢竟藥罐子當時已經是強弩之末,他給伢仔解決了,也得伢仔有個恢復的過程才行,所以不到不得已,我們是不會讓伢仔動用全力的。
伢仔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只見他擡手扶了扶墨鏡,渾身的氣勢陡然變了,彷彿一柄出鞘的利劍陡然插入敵人的心臟。
他硬生生的在枯槁衆中間撕開一個口子,半邊的身形就插了進去,枯槁衆反應非常迅速,立刻有人上來要彌補這個缺口。
我馬上反應過來,和老煙一左一右的擋住枯槁衆的動作,粗暴的將整個陣法硬生生的打亂。
“哼!”
輕微的哼聲鑽進耳朵,如同有千斤重,壓的我的耳膜出了血,瞬間我也只能聽到嗡嗡嗡的聲音,彷彿周圍的一切都離我遠去了……
我擡手抹了抹臉上,發現不僅僅是耳朵,就連嘴角也溢出了血跡。而一旁的老煙顯然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臉色蒼白,鼻子下面掛着兩串血跡,雖然狼狽,但看起來實在是好笑,這麼想着,我也就這麼笑了出來。
“死小子,還有空笑,快點幫忙,不然伢仔撐不住了。”老煙喊了一句,隨後雙手往旁邊一撐,硬生生的接住一旁拍過來的掌風。
我眼前發黑,但還是撐着站了起來。眼前的景象已經成了重影,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但只知道一定要撐住,只有這樣我們纔有一線生機。
我將匕首掏了出來,全憑感覺對付伸過來的手掌,他們的手掌雖然瘦的和雞爪子一般,但上面的力道卻驚人,每阻擋一次,我胸口的淤血便會濃上一分,最後終於成了一口血痰,被我咳了出來。
“長安!”我聽到秋小姐叫了一句,她的聲音非常遙遠,遙遠到我覺得她和我甚至都不在一個空間裡。
淤血咳出來後,我覺得渾身鬆了不少,恰巧這時,一雙手從我的背後抄了過來,我一矮身躲過,然後迅速的轉身將匕首狠狠的釘在了這雙手掌上。可想象中的痛呼聲並沒有傳來,被我釘住雙掌的僧人如同沒了痛覺一般,狠狠的將手抽了回去,枯槁的手掌上甚至於連血都流不出來,只剩下那麼一個匕首戳出來的洞,看的人心驚肉跳。
他擡眼打量了我一下,受了傷的手沒事人一般的再次向我襲來,速度不快,甚至可以說是很緩慢,但我卻覺得自己沒有辦法躲過。
砰!
他的雙掌印在我的胸前,我再次吐了一口血,整個人朝前趴去,只覺得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
“嘖,這就是701的實力。”
就在我想要就這麼一直趴下去的時候,一道諷刺的聲音鑽入耳朵,我已經分不清是誰的聲音,只知道這聲音聽的刺耳。
於是我掙扎着,用雙手支撐着自己慢慢的爬了起來,隨後盯着剛剛將我一掌拍在地上的僧人,突然就來了火氣:“幹你孃的,小爺這些年怕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