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切了一聲,但也按照他的意思蹲了下來。
老煙立刻踏了上來,舉着鏟子直接往石頭上削去,剛剛還紋絲不動的石頭頓時被削出一塊缺口來,隨着老煙幾鏟子,這‘攔路虎’瞬間便消失不見了。
在我的印象中,我也只見過伢仔的金剛筆刀有這麼鋒利!
“嘿,這可是我的看家寶貝,是德國的東西,我叫它軟刀。”老煙驕傲的說着,當然這也不耽誤他的動作,他將軟刀往包裡一塞,伸手往上一趴,雙腿一縮就蹭蹭蹭上去了。
我實在是看不出那鏟子和刀有什麼關係,還有那個鋒利程度,竟然叫軟?我就更加不解了。
老煙嘿嘿笑道:“我甚至可以將它團成團塞起來。”
我驚歎的斜了一眼放刀的地方,好奇它的材質。但老煙也說不清,說他是在一次任務中從對手那裡奪來的,聽說是國外的最新科技。
“走着。”石頭沒了,我心情大好,高聲吼了一句,老煙已經爬了出去,轉身就探身將我拉了上去。
然後我們兩個就愣住了……
我們正擔心的秋小姐就坐在那放着一團肉的桌子旁邊,手上拿着她的銀色酒壺正仰頭喝酒,聽到動靜斜瞥過來一眼。
看到是我們,她一抹嘴:“嘖,我都等你們半天了,你們也太慢了吧?”
“小秋,你沒事?”老煙震驚的道。
我也一臉懵圈的看着秋小姐,這個樣子明明是我們看起來更像有事吧?
果然,秋小姐一臉不屑的道:“我能有什麼事兒?你們是說這幾個沒用的野人?”
說完她指着桌子後面黑乎乎的一團,剛剛我們的視線被她都吸引了,竟然忽略了這麼大一坨。
我和老煙馬上跑過去檢查,只見那裡捆着三個野人,他們的身上都是炸傷,可剛剛我們明明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這些野人雖然還沒有死,但也差不多了,一個個睜大的眼睛裡全是恐懼。
“嘖,你們也太落後了,無聲的不知道嗎?”秋小姐一副看傻瓜的樣子看着我們,我和老煙無語的相互對視一眼,她這是看不起誰呢,整個701除了秋小姐這個變態還有誰能搞出這樣的東西來?
老煙呼了口氣:“虧我和長安在下面擔心你半天,成了,你怎麼敢坐在這,上面的肉呢?”
“哦,剛剛有個野人吃了,我也是看不過去才炸了他們,你說他們堵你們就堵你們,好好的在我面前吃什麼人肉?”秋小姐嫌棄的撇着小嘴。
我和老煙更加無語了,只是看她這個態度,我試探的問了一句:“秋姐,這、這不是……不是……”
我到底還是沒有勇氣問出來,倒是秋小姐擺了擺手:“不是,我問了,有個野人還能講話,這裡的肉是他們幾天前搞的了,我懷疑是老憨等人的。”
“那就好。”我呼了口氣。
老煙卻依舊皺着眉頭:“可是伢仔以及先我們一步的昆布都不見了。”
提到昆布,秋小姐也沒有那麼的輕鬆了,她灌了一口酒,隨後踢了踢其中一個野人:“有沒有看到一個和你們一樣黑乎乎的人?”
“有……”估計是被秋小姐搞怕了,這野人一點也沒有拒絕,雖然發音奇怪,但我們還是聽懂了。
我瞬間眼睛就亮了:“他在哪?”
野人看了我一眼,有些猶豫,秋小姐又是一腳:“快說。”
“在下面。”果然,無論什麼物種都是欺軟怕硬的,我好好的問他不說,非得秋小姐用暴力解決。
秋小姐哦了一聲,隨後看向我:“你們倆在下面待了那麼久,就沒有看到昆布?”
我搖了搖頭,老煙則嘖了一聲,隨後跑到洞穴口朝下面大聲的吼了一句:“昆布,你小子是不是一直藏在下面?”
“怎麼可能?”我反駁道,再怎麼昆布也不會藏在底下不吭聲的吧?
反正我是不會相信,昆布能那麼看着我和老煙在那裡一通折騰卻什麼都不說的。
可是從下面傳來的聲音讓我頓時愣住了:“在,稍等。”
“他孃的,竟然還真的在!”我震驚的道。
老煙臉色也不好,恐怕和我想的差不多,既然在下面,爲何剛剛都不出聲,仗着自己一身黑所以我們看不到?
昆布的聲音傳出來後沒多久,一顆腦袋就從洞穴裡伸了出來,出乎意料的這竟然不是昆布,而是跑去方便後就沒了蹤影的伢仔。
他灰頭土臉的,一冒上來就衝我們嘿嘿笑了一聲,那樣子顯然一點事也沒有。
伢仔爬上來之後纔是昆布,後者直接揪着伢仔的耳朵,臉色冰冷,顯然是動了真怒。
“怎麼回事?”老煙問道。
他們兩個一看就有事,伢仔哎呀哎呀的叫喚,但他一叫昆布的手就更重,到後來他也不敢吱聲了,只是可憐巴巴的望着我們,顯然是想讓我們幫他說情。
可是他們兩個誰更有分寸根本就不用說,所以我們只等着昆布講明原因。
昆布將伢仔直接摔在地上,冷冷的道:“你們讓這混小子自己說!”
“說,怎麼回事?”老煙再次問道,但是態度顯然不同,那嚴厲的樣子嚇的伢仔脖子一縮。
伢仔轉頭看向我,我聳了聳肩說你看我沒用,老煙可是我師父。
“屁,現在說是師父,你和他對着幹的時候怎麼沒看出來?”伢仔嘀咕着,被老煙厲聲喝住了。
老煙一把揪起伢仔的衣領:“快說,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伢仔嘀咕道:“不就是貪玩嘛,你們爲什麼一個兩個的將我當成犯人。”
老煙不說話了,伢仔可能知道是自己過火了,立刻解釋道:“其實我就是剛纔看到有一隻、一隻野兔,我一時起了性子就跟去了。”
“我、我真的就跟了幾步。”可能是看到大家的表情都不對了,伢仔立刻將手舉着發誓的樣子:“真的就只有幾步,我一想現在情況不對,不能擅自離隊,所以我就想回去,誰知道我這就回不去了……”
老煙的一張臉黑成了鍋底,伸出手高高的舉起,半晌後也沒有落下,隨後他嘆了口氣:“小伢仔啊,你終於也是翅膀硬了。”
“老、老煙……”伢仔可能是被老煙這個樣子嚇到了,講話也有些結巴。
老煙擺了擺手:“別這副樣子,你連實話都不肯說,又何苦擺出這樣子?”
“伢仔,你……”我震驚的看向伢仔,剛剛他竟然是騙我們的?
伢仔臉色也變了,沉默着看着我們,但是卻不解釋也不說話,看來老煙說的沒錯了。
也是,伢仔縱然再貪玩,怎麼可能因爲一隻野兔在這個時候擅自離隊?
“昆布,你說吧。”老煙嘆了口氣:“難道你也想要幫着他來騙我們。”
昆布臉色不好,顯然是不想管這一攤子事兒,但老煙開了口,他也不好繼續沉默,只好道:“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和野人在一起,他們……一起在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