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作何反應,本以爲自己藏得嚴嚴實實,可是沒想到他竟然一直看在眼裡!
我只好將幽林笛拿了出來,看到這通體黝黑的笛子,老煙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然後從我手裡奪過,像是撫摸古董一般摸了好幾遍。
“果然是你啊……”他的語氣裡充滿了懷念,讓我心中疑竇陡生。
我驚疑不定的看着老煙,就怕他突然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來,可是等了好半天老煙也只是拿着笛子發呆。
“老煙,你是不是認識這根笛子?”我出口問道。
老煙啊了一聲,隨後回過神來,揚了揚手上的笛子道:“你說這個嗎?”
我點了點頭,老煙淡淡一笑:“我怎麼能不知道呢,這笛子可是件好東西,就怕我們有命拿卻沒命用。”
“什麼意思?”我緊張的問道,這笛子被我揣在懷裡也有幾天了,我根本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甚至於它的暖意還讓我舒服了不少。
老煙摩挲着笛子,淡淡的回答:“它名爲‘幽林’,來自地獄。”
我頭皮瞬間就炸了,什麼叫來自‘地獄?’
可老煙顯然沒有解釋的意思,他將笛子還給我,正色道:“這笛子的出現也出乎我的意料,到底是好是壞暫時不敢斷言,你拿着它千萬要多留一個心眼,它可以救你一命,也有可能害你一命。”
我鄭重的接過笛子,心情複雜的將它重新塞進了懷裡,就見老煙神色擔憂的看向遠方。
“四姑娘不會有事的。”我以爲他是擔心這個,誰知道他卻擺了擺手,說他不是擔心四姑娘,只是擔心四姑娘不回來。
原來四姑娘在任務中經常這樣消失不見,雖然他留言讓我們原地等候,但事情有變的話他也不會特意回來通知我們,所以一切要看我們自己的打算。
我皺着眉頭想了想:“先等着吧,明天,最多明天中午我們就往前走。”
“依據呢?”老煙問道。
我一拍腦袋:“這還不簡單?劉寒秋那幫人往前去了,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發生意外,但一定沒有死。老煙,這一點你得承認,否則我們一路追上去不可能一具屍體都沒發現,所以前方縱然危險但也不是絕境,總是等在原地也不是辦法。”
可我們商量來商量去卻沒有用,因爲四姑娘在不久之後就回來了。
他的白色夾克衫更爲破裂了,彷彿被誰撕扯了一般,他一看到我們,也沒有追究怎麼只剩下四個人,只揮了揮手道:“你們跟我來!”
我們立刻收拾了東西跟在他後面,誰也沒有多問一句,因爲四姑娘的那張臉已經在告訴我們誰也不要廢話。
“從這裡走。”四姑娘指着一處不明顯的道路道。
老煙驚訝道:“這裡竟然有路?”
雖然是一條很窄的道,幾乎也被灌木叢覆蓋了,但確實是一條路,很明顯有人經常從這裡穿梭,纔沒有讓這條路徹底的消失。
四姑娘恩了一聲,也沒有解釋,只催促我們快點。
他的樣子非常的着急,雖然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麼,但是從他的語氣以及行動上卻表現的非常明顯。
老煙也知道輕重緩急,當下不再多問,領着我們就踏上了這條小道,四姑娘則留在後面斷後。
這條道走到後面,兩邊的灌木叢比人都高了,我們在裡面小心的行進,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這裡還藏着人。
走到灌木最深的時候,四姑娘輕輕喊了一聲:“就在這裡停下。”
他的聲音非常輕,但奇怪的是卻準確的鑽入了我們每個人的耳朵,我們四個停下,不明所以的擡頭詢問他。
四姑娘小心翼翼的走到我們前方,然後扒開左邊的灌木,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縫隙:“等等!”
我順着縫隙往外看去,但是什麼也沒有看到,外面黑沉沉的一片,也沒有任何聲音,不明白四姑娘是想讓我們等什麼。
時間慢慢的推移,就在天邊第一道光閃現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動靜,由遠及近,似乎是說話的聲音,但這聲音非常陌生,絕對不是我們認識的人。
我聚精會神的盯着外面,不多一會兒一羣人就進入視野。他們大約有五個人,爲首的人腦門上紮了一塊白色的包頭巾,留着八字鬍,看起來五十歲上下,但非常的精神,所以一時間我也不好確定他的年紀,而跟在他後面的四個人面貌裝備各異,但是體型都非常剽悍。
“老煙,你應該認識吧?”四姑娘嘴脣沒見動,但聲音已經傳了出來,我不由得嘖嘖稱奇。
老煙點了點頭:“沒錯,是老憨。”
老憨---那個‘陝西幫’的總瓢把子,終於在這個時候露出了正面目!
老煙頓時鬆了口氣,說他們既然還在這裡就證明還沒有找到九層浮屠,我們還有機會。
四姑娘卻不認同他的說法,說雖然老憨還在這裡,但卻沒有看到那幫英國人。地圖是英國人買走的,老憨來這裡的目的以及他是否是被英國人僱傭的還不能最後確定,所以是敵是友還說不清。
“您的意思是?”老煙恭敬的問道。
四姑娘輕聲道:“跟着他們,如果是敵人趁早殲滅,如果是友人,我們也好和他們聯手。”
“聯手?”老煙倒吸了一口氣,似乎聽見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後來我才知道四姑娘這個人擅長的就是單打獨鬥,幾乎很少和人聯手,所以一聽到聯手老煙的反應纔會這麼大。
四姑娘恩了一聲:“你知道我昨天爲什麼會追出去嗎?”
老煙搖了搖頭,四姑娘當時擺明什麼也不想說,我們也不敢多問。
“我看到了金地藏。”四姑娘輕飄飄的道。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我們集體炸開了鍋,金地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