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我盯着地上那具腦袋搬家的傀儡,有些疑惑。
只要傀儡師沒有毛病,就不可能只讓這麼一個小傢伙來對付我,照那天晚上的情景,最起碼有好幾只傀儡在我們的吉普車周圍運動。
“算了,老子不管了!”我負氣似的在樹上狠狠踢了一腳,雪簌簌的從樹枝上飄落下來,淋了我一身,卻讓我更加煩躁。
分崩離析……
看着簌簌下落的雪花,我覺得唯有這個詞,才能形容如今的701。
明明出發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衆志成城,無論是對303,還是對英國人,我們都毫不畏懼!可短短的幾天就只剩下我一個人在這裡對着樹發火了。
“呵……”我輕笑一聲,隨後轉身朝着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如果我昏迷的時候沒有聽錯,當時老煙正是朝這個方向走的,我不管他要跟四姑娘幹什麼,不管隨着金地藏出現的陝西幫,不管至今依舊藏在幕後的英國人,都得去看一個究竟。
就算是所有人都瞞着我,我也要做一個明白鬼!
想通之後胸口的鬱結之氣突然消失了,我狠狠的吐了口氣才發現自己更爲在乎的還是這件事背後隱藏的真相。
雪越下越大了,我裹緊了身上的軍大衣,用最快的速度趕着路。
在林子中趕路最爲考驗人,特別是一個人的時候,往往會覺得全世界只剩下我一個。很多時候我都不想堅持下去了,只想趕緊走出深山,將這裡發生的一切埋在心底,過回正常人的日子。
可每當這個想法出現,就會被另一個想法遏制,當初我加入701時的那一腔熱血未曾冷卻,所以即使千難萬阻,我也不能辜負當初的自己。
“呦,這不是701的,那……什麼,劉長安嗎?”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我渾身一僵,陡然回頭就看到了幾道人影。
劉寒秋正站在長空他們的中間,嗤笑着望着我:“怎麼,被701那老頭子拋棄了?”
我實在是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他們,雖然我知道他們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但也沒料到他們看起來居然毫髮無損,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是那麼的乾淨,就好像我們剛剛進入九華山時的樣子。
“劉主任,如果說老頭子,你應該更像纔是。”我諷刺道。
雖然我對老煙失望,但也容不得劉寒秋這樣的人詆譭!
劉寒秋笑了兩聲,囂張的樣子和在老煙面前的收斂完全不同。
“701不過是個賊窩罷了,老煙竟然在我面前端架子!小子,我告訴你,你最好識相點,將你們目前查到的線索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否則,你估計是走不出去了。”
我扭了扭脖子:“嘖,國家養了你們,就是讓你們對付同志的?”
“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呵呵,你估計不知道老煙當年是怎麼過來的吧。”劉寒秋擺了擺手,跟在他後面的屠夫用沒有受傷的手握緊匕首向我走來。
我看都沒有看屠夫,只是盯着劉寒秋嘲諷:“十幾年前,你做事尚且還有點計劃,否則白隊也不可能中招。可是十幾年後手法怎麼越來越稚嫩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老了,這腦子也轉不動了呢?”
“牙尖嘴利,屠夫,給我卸下他一條胳膊。”劉寒秋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似乎我就是一隻可以隨時碾死的螞蟻。
屠夫臉上掛着嗜血的笑容,這樣子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名屠夫了。
“你別忘了,遇到黑瞎子的時候是誰救了你。”我將視線轉向屠夫,可他壓根不在意,只覺得那是我自作多情罷了,他並沒有想讓我救他。
這番流氓的言論讓我震驚,不過旋即我就反應過來,這些人能一直覬覦701的地位,從根本上來說就不算是好人,指望他們記得救命之情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我淡淡的說道:“要想卸我的胳膊,恐怕只靠匕首還不行吧?”
說着我從包裡掏出一把手槍,指着正在靠近的屠夫:“滾回去!”
因爲我們部門的特殊性,所以配備武器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303就不同了,作爲掃尾的他們根本不用像我們一樣爲了國寶出生入死,所以老煙也僅僅給劉寒秋配了把手槍而已。
可面對我的手槍,劉寒秋並不像我想象中那樣驚恐,而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門:“來,小子,就往這打。”
我搞不准他是什麼意思,也不敢隨意開槍,畢竟他們可以草菅人命,我卻不行。
“劉寒秋,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別忘了我們這次的任務!”我握着槍,扭着腦袋往後看去,考慮該怎麼撤退。
劉寒秋聳了聳肩膀:“任務?那是你們的任務,你們完成任務後,我們纔有掃尾的工作,小傢伙,你不會連這個都忘了吧?”
“四姑娘讓你們來,可不僅僅只是爲了掃尾。”我推開保險,猛然吼道:“回去,別以爲我不敢開槍!”
砰!
就在我聲音剛落下的時候,一陣槍聲響起,站在我前面的劉寒秋應聲倒下。
“你殺人了!”長空突然吼了一句。
我吶吶的看着手上的槍,隨後奇怪的看向四周,我根本就沒有開槍,莫非附近還有其他人。
“嘿,別動,否則宰了你。”
我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脖子上突然就是一涼,屠夫不知道什麼時候接近我,匕首直接橫在了我後脖子上。
“卑鄙無恥!”
通過屠夫的這個動作,我終於反應過來剛剛的槍響根本就是他們自己造成的,怪只怪我慣性思維,一看到劉寒秋倒下去就理所當然覺得有埋伏。
“把槍放下。”屠夫警告了一句。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所以我識趣的將槍扔在地上,看着槍被屠夫一腳踢到更遠處。
屠夫一把抓住我的衣領,將我按在了雪地裡。
此刻劉寒秋終於高枕無憂的走過來,陰森森的笑道:“老煙啊老煙,你怎麼就收了這麼一個蠢徒弟,害我費盡心思的跟蹤他,等着他筋疲力盡。早知道這麼容易對付,我就直接上了。”
“跟蹤我?”我瞪大了眼睛。
我本以爲在這裡遇到他們只是湊巧,可是聽他的意思似乎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