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磕磕絆絆的讀完這一頁,只覺得頭昏腦漲。
雖然我已經竭盡全力用我最大的誠心去閱讀,但還是一點兒都不懂。
就在前不久我還指責屠夫不敬,可現在看來我這般閱讀佛經也沒有多少對神佛敬重的意思!
“呵呵,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將佛經讀成這個樣子,要不是你的身世,估計老煙打死也不會收你進701。”劉寒秋再次嘲笑了我一句。
我仍舊沒有搭理他,並不是我心大,而是我敏銳的發現眼前的一幕突然發生了變化。
書上的文字居然微微亮了亮,只不過持續了半秒左右就消失不見了……
我揉了揉眼睛,有那麼一瞬間以爲是自己看錯了,可事後我知道絕對不會,因爲那亮光雖然微弱,但卻不容忽視。
我擡頭掃了一圈,看他們的神色應該是沒人發現我這邊的異常,這才鬆了口氣,心中浮現出一個
古怪的想法:難不成是要將這本佛經誦讀完成,才能看到亮光?
想到這,我繼續翻開了下一頁,一字一句的將總共也就十頁的佛經讀起來。然後我發現,不是每一頁的字都會亮,發亮的字一共出現在四頁,組合起來就是“界從心破”。
我毫不猶豫的相信這句話指的就是佛堂的機關,可卻仍舊如同迷霧一般。
界從心破---難道說的是要靠信仰的力量?
我皺起了眉頭,我之所以讓屠夫敬重神佛並不是我有多信仰佛教,不過是覺得每個宗教都值得尊重了,這要是靠信仰,我估計是不成的。
“你們中有沒有信佛的?”我問出了聲。
劉寒秋嘟囔了一句:“你覺得我們會……”
“我信。”
劉寒秋估計是想表現出自己的不屑,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清冽的聲音給打斷了。我擡眼看向說話的夜星,實在不能想象這個小傢伙居然信佛?
他在我心中就只有兩個形象,一個是抱着骷髏頭當情人的模樣,還有一個就是發燒昏迷後一副鄰家小弟弟的樣子,無論是哪個都和佛教沒有半點關聯。
劉寒秋他們顯然也沒有料到這一茬,盯着夜星的樣子充滿了驚愕。
“我自幼便信佛,不過這和我要做的事情無關,所以也就沒有宣揚。”這句話應該是夜星對劉寒秋的解釋。
我看到劉寒秋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怒意,不過很快就被他壓了下來,甚至他還輕笑一聲:“說的也是,這是你的信仰,跟部門無關。”
此時的劉寒秋,緊握的雙拳告訴我他對夜星的隱瞞行爲非常不滿,可是他臉上的寵溺笑容同時令我好笑,這可真是個善於僞裝的上位者。
我對夜星揮了揮手:“那你過來一下。”
我沒有解釋具體的原因,只是讓夜星重新讀一遍佛經。
夜星讀的比我快多了,他咬字清晰,神情虔誠,縱使速度快,但也不會讓人感覺有絲毫的隨意。隨着他讀的越來越多,我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剛剛很多斷句都出現了問題。
佛經上是不會有標點符號的,一個字接着一個字,不是對佛經非常熟悉的人很難做到斷句清晰,這也讓我相信夜星確實是一名佛教徒。
誦讀之後,他顯然也注意到了會有字亮起來的情況,所以他讀了第二頁就停了,問我是不是因爲這個才找他?
“沒錯,我讀完了這一本,總共有四個字亮了起來。”我將亮起的四個字給他看,問他有沒有解決辦法。
夜星悶不吭聲許久,最後輕聲說道:“我也只能試試看!”
我們這一番對話終於讓另外幾個人有了反應,紛紛問我們是不是有所發現。
夜星搖了搖頭,只說一切還不確定。
隨後他讓我起身,然後虔誠的坐在蒲團上,對着攤開的佛經雙手合十,嘴脣輕啓:“南無地藏王菩薩……”
一溜的佛經從他嘴裡飄出,我能聽出他讀的已經不是《地藏王本願經》上的內容,而是其他的經書。
其他人都圍着他,看狀態就能看出衆人都是一臉蒙,壓根就不知道夜星在做什麼。
我大概能猜到一點,因爲要從心破,所以他正誠心的讀着與此相關的佛經。
隨着他的誦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也越來越擔心,因爲迄今爲止,這佛堂沒有任何的變化。
可夜星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甚至他誦讀的速度越來越慢,彷彿受到了阻力一般,到後來他每讀一個字都要停留一兩秒鐘,聽起來分外的怪異。
我索性坐在了一邊,就這麼聽着他讀佛經的聲音打起了瞌睡。
長久的消耗讓我睏乏,剛剛一直都是靠着一股精氣撐着,不知爲何在聽到這段佛經之後,我竟然放下了一直緊繃着的心思,就這麼睡了過去。
可我沒能睡多久,只眯了一會兒就被一道刺眼的強光給照醒了。
“誰他孃的擾人清夢!”我情不自禁的吼出一句,等吼完後,眼睛也就徹底的睜開了。
一看到眼前的情形我就清醒了,因爲這強光並不是誰照的,它來自於矮榻上的那一本經書。
在屠夫震驚的解釋中我才知道,原來夜星剛停下誦讀,想必是讀完了一篇佛經,就在這時,經書上射出劇烈的強光,他們也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就醒了。
“界由心破……”夜星喃喃的道:“原來是這樣!”
他一副瞭然的樣子,可我們卻都心有疑惑,我好歹還知道界由心破這幾個字是怎麼來的,另外三個人則更加懵了。
但夜星顯然沒有解釋的心思,他沉聲道了一句:“都準備好了。”
他話音一落,強光猛然一收,我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另一道更強的光乍現,照在壁櫃上,然後壁櫃裡的佛經驀然燃燒起來,壁櫃也隨之轟然倒塌。
牆壁往兩邊縮去,一道黑乎乎的門出現在我們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