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都無所謂,我點點頭:“聽見又如何,難不成劉主任敢說還不敢讓人聽嗎?”
劉寒秋豎起食指搖了搖:“不不不,不是不能聽,而是你聽到外面出了意外你也不在意?”
我聽懂了他的意思,不過是說我在聽到他尖叫後,還能保持騙他們的心思罷了。
但我並沒有回他的話,只讓劉寒秋做出選擇。
“什麼選擇?”劉寒秋道。
“真相到底是什麼?”
劉寒秋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眼神裡顯然閃過一絲詫異:“什麼真相?”
“別裝傻了,你很多話都前後不搭,行爲也是,真把所有人都當傻子?”我將匕首往屠夫的脖子上緊了緊:“要他的命,還是真相?”
劉寒秋所有的神色都收了,終於換上了難得的嚴肅。
“你想知道什麼?”他淡淡的問道。
我將匕首一扭:“劉家到底是怎麼回事?”
問這句話的時候我一直盯着劉寒秋,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可是一直表情豐富的他竟然沒有絲毫的波動。
他只是板着臉開口:“你是指什麼?”
“你所知道的關於老劉家的全部。”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當然,關於《星官要訣》這一部分你可以不說,既然我們有約定我也不會勉強你。”
劉寒秋點了點頭:“老劉家啊……這說起來可就是很長的故事了。”
“簡短的說。”我擡了擡下巴。
劉寒秋恩了一聲:“簡單的說就是老劉家原本只是守墓人,可不知道是不是守墓人當久了,給他們摸到了一些門道,經過幾輩人的努力,《星官要訣》橫空出世!一開始這本書很簡單,只有一些關於尋墓的,後來慢慢的越來越多,也出了越來越多的驚才絕豔之人,劉家便也越來越出名,可惜……脫不開守墓人的詛咒,出了那幾輩後,劉家就漸漸變沒落了。”
沒落……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這個詞,我腦海中第一個出現的是父親吃死人肉的場景。
我想,如果老劉家沒有沒落,很可能父親根本不用做那種事吧?我能從父親的行爲上看出,他是真的被逼上了絕境。
“之後呢?”我追問道。
劉寒秋微笑着說還能有什麼,所有的家族都是這個樣子,從興盛到沒落所發生的事情都是大同小異的。
他的話難得的帶了一絲感慨,我想當時的老劉家一定是風雨飄搖。
我搖了搖頭:“這個答案可並不讓人滿意!”
“你不滿意也只能這樣了,沒落後的老劉家連《星官要訣》都保不住,最後還要靠一個外人,嘖,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竟然還關心血脈的純正。”
可能是知道我已經聽到了,所以對這一部分劉寒秋倒是回答的毫無顧忌。
我看了一眼屠夫,見他沒有掙扎的跡象,這纔開口繼續問道:“老劉家的沒落,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哪個家族的沒落沒有隱情?”劉寒秋略帶感嘆的道:“劉家到底還存在,可更多的家族就這麼的消失不見了……”
雖然他表現的一副很傷感的樣子,可明顯他轉移了話題,似乎不想提及那段傷心的隱情。
我也沒再追問,將屠夫往前一推:“行了,走吧!”
“不對,你剛剛說思過堂的門不是你們關上的?”我突然眉頭一皺。
當時走進思過堂後,那門就在我身後關閉了,不是他還能是誰?
劉寒秋攤攤手:“我以人格擔保。”
我在心裡轉了個圈,沒再追究這個,我相信這一系列的事情串聯起來肯定有它的原因,真相始終會浮出水面。
可我不打算追究,劉寒秋卻拉着不放了:“提到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既然我們沒有關門,那這道門到底是誰關的?會不會是你自導自演。”
“在一個極度危險的地方自導自演,劉主任,你覺得我有幾條命?”我冷笑一聲。
最後還是夜星打破了我們的爭論,問我剛纔招呼他們走,難道是因爲已經知道了出口?
“不確定,但我在思過堂裡發現了一樣東西。”我只回了這一句話。
夜星的視線越過我往思過堂望去,半晌後才道:“無論如何,有希望就不該放棄。”
“所以,劉主任,這次你打算派誰進去看看呢?”我看好戲似的道。
劉寒秋問我什麼意思,我擡着下巴點了點思過堂,說那裡面似乎有個方盒子一樣的東西,看起來像是機關。
“這東西誰也不知道是什麼用途,可能是下一層的開關,也有可能是要我們命的陷阱。”我聳聳肩膀道:“所以我不打算再冒一次險!”
劉寒秋眼神發寒的看着我,我立刻道:“你可別再用毒藥威脅我,好歹靠着那些毒藥我還能活一個月,這要是栽在這裡,我可是立刻就沒了命。”
“你!”劉寒秋顯然沒料到我如此耍賴,想說的話都被悶在了心裡,一時臉色憋的都通紅。
我故意衝他笑着,他怒氣衝衝的罵道:“你這一招可真是老煙真傳!”
我沒有回話,因爲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當然他也沒有興趣在這個時候解釋什麼,只盯着屠夫道:“你去。”
“主任?”屠夫嚇得渾身一顫。
劉寒秋可沒有理他,只說道他去做合適。
屠夫自然明白,夜星雖然懂的多,可一看他的身體就孱弱,至於長空,我沒見他出手過,更多的時候他像是一個古代謀士寸步不離的跟着劉寒秋出謀劃策,關於墓葬方面我幾乎沒聽他發表過什麼意見。
劉寒秋這人,自然不會親自冒險,這樣一來確實也只剩下一個屠夫了……
屠夫站在思過堂前猶豫了大約兩分鐘,才咬咬牙往裡走去。
從他開始走動後,我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他,直至他走進思過堂,我才收回了視線。
門並沒有關上。
這隻說明兩件事,要麼我剛剛進去的時候運氣不好,要麼劉寒秋在說謊,只是我想不明白他說謊的意義。
“小子,你說的那個方盒子在什麼地方?”屠夫問道。
我迅速的回了一句東南角,他應了一聲,然後繼續向前摸索。
他走的很小心翼翼,甚至生怕死在裡面。
這麼一米的距離,硬生生的讓他走出了兩分鐘,這纔到了地方。
“這裡好像沒……”
“趴下!”
屠夫開口的一瞬間我就暴吼一聲,他條件反射的趴下。我跟着衝了過去,直接伸手往牆上按去,然後隨着哐噹一聲,一樣東西砸在思過堂的中間。
可與此同時,思過堂的門再次關上。
“這是怎麼回事?”屠夫驚疑不定的問道。
我哦了一聲:“沒怎麼回事,總不能每次都讓劉寒秋坑我吧?”
“所以,你騙我?”屠夫有些不敢相信,臉色在探照燈的照耀下閃爍不定。
我好笑的說道:“何必這個樣子,難道咱們之間還能有什麼信任不成?701和303之間早就水火不容了,你提醒過我,我記得你的情,可我之前也救過你,所以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今後誰也不欠誰。”
機關確實有,但我故意說錯位置,爲的就是觀察思過堂的門爲什麼會關起來。
還有再次防止被劉寒秋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