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傾向於前面一種可能,探照燈滅了只在一瞬間,這麼短的時間內,除非有什麼機關,不可能將他們都挪走!
而且我們依靠的很近,若真有什麼機關,不應該獨獨的留下我,更何況剛剛有人拍了我的肩膀,我想應該是伢仔他們其中的一個。
我從包裡掏出一柄飛刀,這還是我練習的時候剩下來的,順便給塞上了。
握着一把飛刀,我心裡總歸有了點底氣,我將包背在胸前,護着要害,這才慢悠悠的往四周摸過去。
我屏住呼吸,雖然知道可能聽不到一絲一毫的聲音,但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我不敢有大幅度的動作,只沿着自己站着的地方一圈一圈的往外挪動。
“伢仔,你在嗎?”我喊了一句。
“長……”
微弱的聲音傳來,我心中一驚,這是秋小姐的聲音。
原本我沒有打算聽到什麼,開口也不過是爲了在這樣寂靜的環境裡找一絲安慰,但沒想到有了迴應,還是秋小姐的迴應。
“秋姐,秋姐,是你嗎?”我喊道。
聲音再次消失,彷彿剛剛那一聲不過是我的錯覺。
我不甘心的喊了幾句,確定確實沒了迴應,我才歇了心思。
聲音是從左前方傳來的,而且聽那聲音秋小姐似乎遇到了危險,我不由得焦急起來。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敢有大動作,越是慌的時候越是容易出事,所以即使再急也要冷靜。
“不一定是出事,應該是聲音傳不過來。”我安慰自己道,畢竟只聽到了一個字,到底什麼樣誰也不清楚。
我慢慢的往左前方挪着,盡力的讓呼吸平靜下來,不讓腦子裡浮現的奇異的想法佔據自己的心思。
一米、一米半……
我默默的計算着距離,到三米的時候我碰到了一樣東西。
心瞬間沉了下去。
這是一隻腳,我知道這隻腳,是秋小姐的,只有她的腳上穿着的是長筒皮靴。
“秋姐?”我喊了一聲,沒有得到任何迴應,這是預料中的,因爲我摸到了一陣濡溼……
是血,摸到的時候我就知道,可我不敢相信,所以才試探了一下,可到底還是朝預料中發展了。
我的呼吸頓時粗重起來,也顧不得是不是冒犯,順着秋小姐的腿一點點的往上摸去。
出血量不小,必須儘快的找到傷口,否則就按這出血的速度,也會死的!
“秋姐,等、等我。”我的手顫抖着,摸過小腿,來到大腿,依舊未見傷口,我更慌了。
出血口在腿上,致命的可能性小,但若是出血口在腹部,或是更上面比如胸口,那以這種出血量,秋小姐恐怕凶多吉少了。
我呼了口氣,手摸上了秋小姐的腹部。
頓時,我提起的心便放下了----傷口在腰側,雖然也是重要的部位,但不得不說這是目前最好的情況了。
我從包裡摸出幾瓶藥,黑暗中也分不清什麼藥,只一股腦的每樣都倒了一些,反正都是治傷的,總歸不會出錯。
藥倒下去後,血成功的止住了,我這才鬆了口氣,血能止住就還是有救。
我摸瞎從包裡掏出紗布,小心翼翼的抱起秋小姐,給她纏了幾圈,才緊緊的給包紮好。
做完這些,我纔敢伸手去探秋小姐的鼻息,微弱的呼吸聲噴在鼻子上,我徹底的鬆了口氣。
“長……安?”
秋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那呻吟讓我有一絲不適,我似乎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
她總是咋咋呼呼的,何時有過這般虛弱的時候?
“秋姐,是我,你怎麼樣?”我忙問道。
秋小姐傷的重,半天后才輕聲說了一句沒事:“還好你……來了,不然我今天、今天,就栽在這裡了。”
“怎麼回事?”我問道。
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能感覺到秋小姐輕微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正看着你,燈罩突然裂了,然後左腰間一陣刺痛,就沒了意識。”
她似乎恢復了點力氣,說話雖然依舊有氣無力,但卻沒有再斷斷續續。
我思索了片刻:“當時誰離你更近?”
“你懷疑他們?”秋姐詫異的道。
我語氣陰森:“我必須考慮每一種情況。”
“不是,他們當時都在我右側,更何況手上並沒有拿武器,出手速度不會那麼快。”秋小姐冷靜的分析着:“只有一種可能,有人跟着我們!”
她這麼說我也沒有辦法反駁,只好將她放平,輕聲說我還要去看看情況,要是按照她的說法,伢仔和昆布說不定也出事了。
“你去吧,我沒問題。”秋小姐看出我的擔心,輕聲道。
我將她背後的包拽到身前,從裡面掏出一把手槍:“秋姐,保護好自己。”
留她一個人不安全,可現在實在沒有辦法,伢仔和昆布的安全還沒有確定,我不能陪着她。
“去吧,我沒事。”秋小姐再次催促了一句。
我恩了一聲,也不再墨跡,順着秋小姐這邊往裡面摸去。
因爲秋小姐的狀況,我心裡更加的慌了,總覺得伢仔和昆布也正躺在某處,身上流着血。
不自覺間我的速度就快了起來,轉瞬間就過去了四五米。
“伢仔,昆布,你們聽得見嗎?”我喊了一聲,聲音剛出去,似乎就被什麼東西吞沒了。
我恨恨的砸了一下牆壁,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安慰自己沒事的,不會出事的。
不對啊……
我將手擡到自己面前,雖然看不見,可我的心卻砰砰跳起來---那堵牆不對勁!
一路走來,我多次摸過管道壁,硬邦邦的還帶着點黏膩,我懷疑是因爲九層浮屠埋在水下受潮的原因,可是我剛剛砸到的牆卻非常乾燥。
我摸了摸手,沒錯,就是非常的乾燥,手上面連一點的黏膩都沒有沾到,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我的心砰砰跳了起來,這牆一定有蹊蹺!
不過我沒敢表現的太明顯,秋小姐已經受了傷,黑暗中一定有什麼我看不見的東西正在盯着我,不能出現一絲一毫的差池。
這乾燥的牆壁有可能是機關所在,但更有可能是造成現在這種情況的元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