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伢仔驚異的聲音傳來。
我鬆了口氣,果然是這樣,剛剛我想起來秋小姐之前也是聽不到我講話,而是在我觸碰到她身體之後才能和我交流,所以我賭了一把。
伢仔問我怎麼回事,我沒有解釋,只快速的讓他想辦法和昆布來個身體上的接觸,這樣便能聽到彼此的話。
伢仔似信非信,但這時候昆布已經到了近前,幾隻蠱蟲撲騰翅膀的聲音非常的清晰。
“快去!”
我一把推開伢仔,現在我只能靜等了。
一分鐘、兩分鐘,前方都沒有動靜,我急的喊了幾句。終於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正好扣在了我的傷口上,疼的我直吸氣:“伢仔,你小子終於解決了,趕緊換個地方,肩膀都快被你捏穿了。”
“呵呵……小挨娃,你真是令餓刮目相看。”
陌生的聲音讓我渾身發冷,他是誰,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因爲一直在等着伢仔他們,所以忽略了周圍的異樣,竟然沒有聽到任何腳步。
他呵呵一笑:“莫怯火,這不過是個小禮物罷了,唉,你要不是老煙的人,餓還真想收了你。”
這話聽的我有幾分彆扭,雖然他的意思很普通,可聽起來就是讓人容易曲解。
“你、你是老憨?”我輕聲詢問。
除了這個我實在想不到其他的,牽扯進九層浮屠的就那麼幾股勢力,701和303,再就是英國人和老憨,如此醇厚的陝西方言,我當然不會傻到覺得他是英國人。
來人再次笑了一聲,那聲音如同鋸木頭一般,聽的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年少有爲啊,想當初餓與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只會挖土丘丘呢。”
他沒有反駁,看來是默認了他的身份。
我緊了緊手上的飛刀,估算着如果我現在突然襲擊有幾成的勝算。
“別想了,那麼一把小刀也妄想傷到餓?”老憨的聲音低低的,聽的我心徹底涼了下來。
他對我的情況瞭若指掌,我卻在黑暗中連他的樣子都看不清,只記得他的腦門上綁着的白頭巾。
“你到底想做什麼?”我收起飛刀問道。
老憨說了一句你倒是識時務,隨後便問我這次來九華山的目的。
“自然是爲了九層浮屠,你問這個也有點太沒有意思了吧?”我諷刺道。
老憨沒說什麼,只繼續道:“你們瞭解哪些消息?”
“你直接說讓我出賣老煙不就得了?”我的語氣更諷刺了。
砰!
老憨直接一拳頭砸在我的臉上,我整個人往後倒去,隨後我被他提着衣領拽起來:“小挨娃,餓問你話你就好好的答,不然給你腦袋開個瓢。”
“呵呵。”我再次冷笑一聲,毫無疑問,我又被扇了一巴掌。
老憨揪着我的頭髮道:“金地藏在哪兒?”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這是真的,我們連地圖都沒有,是你們得了地圖的消息走漏了,我們這纔來九華山的。”
老憨有一會兒沒說話,估計是在琢磨我話的可信程度。
我趁機朝他看了兩眼,當然,在黑暗裡什麼都看不清,我只是想確認一下自己內心所想罷了。
“這麼說,你們是跟着餓們來的?”老憨再次開口。
我點了點頭:“差不多吧,更確切的說我們是跟着英國人來的。”
老憨的手收緊,我明顯感覺到他好像有點緊張,我詫異的挑了挑眉,不過也沒有說什麼。
之後老憨又問了幾個問題,都是圍繞我們對九層浮屠的瞭解來的,我基本都是挑實話說,因爲我們也確實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
老憨一開始不信,最後反反覆覆的問差不多的問題,穿插着問,倒着問,發現我的回答都一樣,這纔信了。
“小挨娃,看你還有幾句真話的份上,勸你一句,回頭吧!你可不適合混這一行。”老憨拍了拍我的臉。
我眯着眼睛問道:“那您介意告訴我,這裡的一切是怎麼回事嗎?”
“呵呵,想套餓的話?”老憨的手一頓:“套出餓話的人都見閻王了,怎麼,你也想試試?”
“不想。”我回答的乾淨利落。
我聽到老憨低低笑了幾聲,似乎是誇了我一句有趣還是什麼的。
他拍拍我的肩膀:“餓留你一條小命,老煙這次可是又栽在餓手裡了。”
說完他似乎就要起身,因爲我感覺到他壓在我肩膀上的手用力了,就在這時,我猛然用力揮開他的手,然後往旁邊一滾。
隨後我聽到了一陣刀子入肉的聲音。
“二錘子的!”老憨大怒。
我沒敢停留,迅速的滾到一邊貼牆站着,只聽到那邊傳來打鬥的聲音,然後是腳步快速遠去的聲音。
一隻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我條件發生的拿飛刀去刺:“誰?”
“長安,是我。”昆布的聲音帶着鎮定人心的作用,我鬆了口氣,徹底的癱在地上。
沒一會兒伢仔也摸了過來,確定了我的身份後彼此交流了一下探照燈滅後所發生的事兒。
昆布的反應迅速,燈滅的一瞬間他就知道不好,拉着離他最近的伢仔矮下身子,然後便聽到了破風聲。
他爲了躲避襲擊只好放開了伢仔,等他沒了危險之後才發現已經和伢仔聯繫不上了。
之後他確實如我所料的放出了影蠱來探查我們的行蹤,但奇怪的是一向不會出錯的影蠱竟然像是沒頭蒼蠅一般的在原地打轉,一點有用的消息也沒有傳來。
影蠱不能使用,使得昆布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一般,一時間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只能和我一樣用笨辦法一點點的摸。可是他顯然沒有我運氣好,我還能聽到其他人的聲音,他則是什麼聲音都聽不見,直到剛剛誤打誤撞碰上伢仔。
伢仔這邊更危險,他之所以一遇到人就出手,是因爲他這一路都是被襲擊過來的,好幾次都差點中了招。好在他常年戴着墨鏡,雖然不至於是個瞎子,但看東西的光線原本就暗,因此在黑暗中行動也自如一些,這才撿了一條命。
“秋姐呢?”伢仔說完,緊張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