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了701,老煙就開始着手準備這次的裝備,一些大件的他已經聯繫了廣西那邊的相關部門,只等着我們去之後直接取,我們帶着的不過是一些自己常用的東西。
“這就出發嗎?”我將一套飛刀,兩柄匕首還有若干繩索和一些急救藥品塞到包裡,擡頭問老煙。
老煙搖了搖頭:“再等兩天。”
兩天時間悄然而過,我才知道老煙在等什麼-----老夏帶來了一份豐收村的報告。
“這村子封閉的很,即便是我們去查,也不過只能查出整個豐收村都以打漁爲生。除了每天派代表出村售魚,換一些常用的生活用品回去,這些人幾乎不出村子。”老夏一口悶掉了一大瓷碗的水,抹着嘴道。
老煙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問:“這麼說,這村子排外?”
“嘿,何止是排外?”老夏將瓷碗一擱:“他們哪怕是嫁娶也都從村子裡找,這麼多年下來,這一大村子的人彎彎繞繞都有親戚關係了。”
老煙眉頭擰了起來,半晌後只說了一句知道了,便打發老夏走了。
“長安,有聽出什麼門道嗎?”老煙掏出根菸優哉遊哉的吸着,絲毫看不出剛剛在老夏面前的焦急。
我翻着老夏給的那一份報告,緩緩的道:“閉塞的地方總是容易滋生一些故事啊。”
“好小子,還和我打起了謎語?”老煙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
我嘿嘿笑道:“也不是打啞謎,只是覺着奇怪,豐收村靠海,若是不這般封閉,日子肯定是越過越富庶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能讓這一村子的人都對錢財視若無睹?”
“去了就知道了。”老煙將煙摁滅,目光彷彿透過報告定格住了那遠在南方的小村落。
這次除了秋小姐外,我們可以說是全員出動,甚至於老煙將老夏也帶上了。
“這樣封閉的村落,有個專事情報的夥計在,打探消息也能事半功倍。”老煙道。
老夏迅速的將手上的事情給了他帶的徒弟,隨便收拾了兩件衣衫就催促我們出發,看樣子對這次的事情非常的上心!
伢仔開着車,聽從老煙的吩咐,不動聲色的將白隊帶上了車,這纔將車停在文物局門口。
白隊坐在越野車的最後一排,身上蓋着厚厚的毯子,腳下放着個灰撲撲的包裹,看不出裡面裝了什麼。
縱然是昆布看到這樣的白隊也驚了一跳。
“老了……”白隊對所有人的詢問只用這兩個字應付,隨後便看向窗外。
我知道她在看什麼,剛回燕京的時候,老煙便說過要將她帶回701,但當時她拒絕了,覺得必須正名之後纔可以進,可是現在……
她望着文物局的神情彷彿在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個即將過世的人看着自己還處在風雨飄搖中的孩子。
“師父,您會好的。”縱然是老煙,此刻也不免自欺欺人了一把。
白隊只是輕輕笑了笑,沒說話,我們便在這樣凝重的氛圍中出發了。
北海遠在廣西,我們本來預備從燕京直接坐飛機去,可因爲白隊要跟着,我們只能自己開車。
白隊是個十幾年前就失蹤的人,戶籍早就消了,我們倒也不是搞不到身份給她買飛機票,可背後還有個劉寒秋盯着呢。
眼看沒個三天也到不了,所有人上了車都抓緊補眠。
路上老煙給我們每人都發了一張工作證,我的頭銜是環境科科長助手。
“這是做什麼?”我檢查着證件,估摸是真的。
老煙嘿了一聲:“你以爲豐收村是好進的?要沒個名頭一來我們進不去,二來我們進去了行事也不方便。”
“還是你想的周到。”許教授將證件掛在脖子上,他的頭銜倒是和他很搭-----學術顧問。
老煙算是臨時抱佛腳的給我們說了一些環境科日常的工作內容,就是盼着我們到時候扮的像樣一點。
“師父,您沒有證件,只怕……”老煙爲難的看着白隊。
白隊正靠在車座上假寐,聞言睜開眼睛笑了笑:“我不用。”
我狐疑的看着她,可她已經閉上眼睛,那樣子看起來彷彿沉沉睡去了,沒有絲毫解釋的意思。
車子開出燕京,我猶豫再三還是問老煙這次四姑娘來不來?
“你倒是外援用多了就當正式成員了。”老煙好笑的搖了搖頭,說四姑娘原本就是外援,不過是看心情罷了。
我不解的說可是我這進701一共出了三次任務,有兩次都見着四姑娘了呀。
伢仔嘿了一聲:“你可算了吧,你是走了狗-屎運,我在701待這麼多年,幾乎都沒見過四姑娘。”
“真的?”我詫異的問。
伢仔翻了個白眼道:“我不是說過很多回了,是你沒放在心上。”
確實,一開始和伢仔提起四姑娘的時候,他確實很驚訝,說哪怕能遠遠地看上一眼四姑娘都是非常興奮地。
也就是說,往後的任務裡即使沒有四姑娘也是非常正常的?
我的心頓時空了一塊。
伢仔扭頭看了我一眼,隨後又扭了回去,專心的開他的車。
他的目光藏在墨鏡後面,卻讓我覺得他好像看穿了什麼,頓時心裡一陣心虛!
不過轉瞬我便又將這股心虛給丟了,喜歡上一個人本來就不是需要心虛的事情。
雖說車程可能只要三天,但中間我們總要休息休息,再加上還有白隊這樣的病患,我們休息的便更勤快了,一直磨蹭了五天才到了北海。
北海是個沒有冬季的城市,進廣西前我們還穿着厚厚的外套,這一到北海直接就換了短袖,就連白隊的身體看起來好像都爽快了不少。
老煙表示這可真是個好地方,之後可以送白隊來北海療養,指不定身體就好了。
白隊自然也沒有拒絕,她雖然看得開,可若是能撐到揭穿劉寒秋那天,她自然也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