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面面相覷,顯然我們雖然對這豐收村排外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準備的還是不夠。
老煙坐在桌旁,手裡夾着香菸,隨後緩緩的道:“這份禮這麼重,我們也不好直接就這麼收了,禮尚往來嘛!”
“你有什麼好的辦法?”伢仔臉色一喜。
我也期待的看着老煙,我就是心胸在豁達,也不能自己差點送了一條命還裝着說沒事。
老煙看了我一眼,笑呵呵的道:“那得看長安想要什麼程度的報復了!”
我想了想叫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好辦,其他的我們不在行,但嚇人總歸是有幾分本事的,就等着天黑吧。”老煙神秘的笑了笑,隨後便進屋看白隊去了。
白隊的身體不適合吃這些海鮮,我們另外給她熬了粥,老煙進去正好給她端進去。
“都先休息吧,老煙既然這麼說了,晚上肯定有動作,我們總要留點精神。”許教授開始催人。
我進了房間,因爲老煙不在,這房間暫時就我一個人。
我隨意洗了把臉就躺在了牀上,透過不大的窗戶盯着外面,雖然還不算太晚,但是這小小的漁村已經沒有人行走了,整個村子一片死寂,聽不到任何聲音。
我心裡咯噔一聲,雖說漁民靠海貨吃飯,但也不會完全忽略其他的家畜,我見過一些漁民也喜歡養些雞鴨的,特別這是在海邊,更爲適合養鴨。
可我到這個村子這麼久,除了人之外,其他活着的動物都沒見過!
我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挺了起來,老煙正好從外面推門進來,被我嚇了一跳,沒好氣的道:“你做什麼呢,一驚一乍的。”
“老煙,這村子的人不對勁。”我忙將自己的發現說了一遍。
老煙瞅了我一眼:“你可留着點心,這麼大個事情你才發現?”
我有些不好意思,老煙語重心長的道:“原本你在部隊的時候最爲出色的就是觀察力,怎麼,現在是覺得不用動腦子了?”
我沒吭聲,他說的不全對,但也至少對了一大半。進701之後,我更加專注的研究《星官要訣》,對於其他地方的訓練倒是疏忽了不少。
老煙嘿了一聲:“你也不用沮喪,你其實已經很不錯了,只是若想帶領一個團隊,還需要磨練,你得事事看在前面纔是。”
“我知道了。”我虛心的受教,隨後不忘加上一句:“不是還有師父你嘛,我慢慢來沒事的。”
老煙瞪了我一眼:“701的兇險你忘了?”
我盯着他,最後還是退了一步:“別說這個了,聊聊晚上該怎麼辦?”
老煙拿我沒辦法,只粗着嗓子說到了夜裡自然知曉,便不再理我,擦了把臉躺在了牀上。
我在他一邊躺下,卻怎麼也睡不着,倒不是因爲其他的,而是因爲這裡太過安靜了……
安靜的讓我覺得自己彷彿睡進了棺材。
不,就是睡進棺材好歹還能聽到有人哭上兩聲。
我自嘲的想着,冷不防旁邊的老煙突然冒出來一句:“大晚上的不睡覺,你當糉子呢?”
“老煙,你也太不厚道了,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我被他嚇的一身的汗,不由的抱怨道。
老煙翻了個身繼續道:“你厚道了?和攤煎餅的一樣,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頓時直挺挺的躺着,再也不動了,只是這睡意怎麼也不來找我。
就這麼躺到了半夜,老煙像是算好了時間一樣猛然醒過來,犀利的眼睛掃過我的時候有一些錯愕:“你沒睡?”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再放一條蛇進來……”我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老煙嗤笑一聲,麻利的起身披上外套,讓我跟他去。
“要喊其他人嗎?”我問道。
老煙搖了搖頭,從包裡掏出個手電筒就帶着我出門了,看的我滿腹的疑問。
這拿一個手電筒能做什麼?
更何況他還沒開手電筒,帶着我摸黑在豐收村裡轉悠,沒錯,就是在村子裡轉悠,不時的停下來聽聽牆角,還有對人家屋外掛着的鹹魚表達表達看法。
就在我以爲他是在忽悠我的時候,一道聲音傳進耳中,我忙拉着老煙在黑暗處蹲下來,呼吸壓到最低。
“這次來的幾個人是什麼路子?”一粗獷的聲音響起,一聽就讓人覺得肯定是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
“說是搞環境的,俺不明白俺們這裡有什麼環境好搞?”這聲音我熟悉,正是接我們進村的鄭三。
他又發了幾句牢騷,但應該是信了我們。
我就這麼聽着,屋裡一共應該有五個人,那粗獷聲音的主人在村子裡的地位應該不低,他說話不多,但每次都至關重要。不過幾句話就將對我們身份的懷疑,還有對我們之後的安排都說的清清楚楚。
“三兒,這兩天你就別出海了,找幾個結實的後生盯着他們,老老實實的也就算了,要是不老實……”粗獷的聲音在黑夜裡聽的讓人發毛。
鄭三應了一聲,彷彿對監視我們這件事非常的熱衷。
我看了看一旁的老煙,覺得自己的火候果然還是不夠,他肯定不是無端端的帶着我來村子裡逛的,顯然早就算準了這些人夜裡會出什麼幺蛾子。
“老……”
我剛一說話嘴巴就被老煙捂住了,他衝我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竟然是罕見的驚慌。
出什麼事情了?
我用眼神詢問着,也不知道這天黑的,他能不能看的見?
老煙捂着我的嘴帶着我慢慢的後退,直到再也聽不到那些人的聲音他才微微鬆了口氣。
“怎麼了?”我壓低了聲音。
老煙呼了口氣:“你將剛剛聽到的東西複述一遍。”
我疑惑的看向他,但腦子卻快速的回憶着,一字一句的將我剛剛聽到的還有自己猜測的東西全都說了一遍。
老煙點了點頭:“你聽的很仔細,分析的也很有道理,可是你忽略了一點。”
“什麼?”我詫異的看向他。
老煙盯着我,用一種很詭異的表情,盯的我頭皮發麻:“他們爲什麼選擇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