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張臉,我驚喜的叫了一聲:“四姑娘?”
喊過之後我立刻受到周圍人不悅的目光,我忙欠身表示道歉,然後壓低聲音詢問四姑娘怎麼在這裡。
她一身白衣,卻是男子打扮,氣質獨特,在一衆人裡面非常矚目。
“你呢?”四姑娘反問了一句。
我簡單的和她說了一遍,她眉頭微皺,看的我心一跳。但她沒有注意到我的異常,只傾身向前道:“老煙要做的事很危險,你回去的時候讓他切記,不到最後關頭一定要等我回來!還有那道視線是針對我的,你可以放心。”
說完她就退了回去,彷彿只是和個普通朋友寒暄了兩句,但她不知道她剛剛靠過來的時候,我整顆心撲通撲通直跳,差點就跳出了嗓子眼。
我努力平復了心情,拍賣卻已經開始了。
這林家拿出手的東西都還不錯,我就看到了幾樣心動的,包括玉還有趁手的兵器,不過因爲囊中羞澀我也只好忍着。
四姑娘中間出手過一次,她加價的幅度以及她的氣勢壓住了所有人,最後得到了一塊灰不溜秋的據說是‘龍鱗’的東西。
我卻覺得這東西八成是假的,但看四姑娘勢在必得的樣子,我又有些動搖。
不過,我想起更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借錢!
“那個、四姑娘……”我的表情有些尷尬。
他擡了擡頭眼皮問我怎麼了,我搓了半天的手纔不好意思的道:“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四姑娘有些愕然,愣了大概兩三秒中才反應過來,她輕笑一聲:“你放心拍就是。”
我紅着臉點點頭,隨即便轉頭安心的看拍賣,我其實更想看四姑娘,可是我怕被她瞧出端倪,到時候反而沒了機會。
越往後拍品越是珍稀,氛圍也越發激烈,要不是有林家壓着,估計都能打起來,但是我一直沒有看到二樓的人出手,我甚至懷疑那些房間裡有沒有坐人,可亮着的燈光卻騙不了人。
等拍賣師拿出一件沒有任何裝飾的瓷器,上面終於有了動靜。而他們有動靜之後,下面這羣人就沒有什麼事做了,一個兩個都仰着脖子看,就想一睹二樓人的容貌。
不過這羣人藏的深,就連舉牌都是旁人代勞,哪裡能看的清真面目?
我對這些人不感興趣,只靠在椅背上等待,拍賣師已經說了,這是倒數第二件拍品,那麼下面就該到五帝錢了。
我回頭看了四姑娘一眼,她正閉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不過神情慵懶,我發現自從她在我們面前恢復女兒身後,身上除了清冷之外便多了一層慵懶,看起來格外的誘人。
我嚥了咽口水,忍住內心的衝動再次扭回腦袋,心思已經不在拍賣上了……
等我聽到‘五帝錢’三個字的時候纔回過神,只見拍賣師正舉着一個鋪着紅綢的盒子,裡面五枚銅錢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
拍賣師介紹完之後,我明顯感覺到周圍幾個人都不是很熱切,甚至有人還質疑林家怎麼拿這麼個東西當壓軸寶物?
我的內心卻難掩激動,沒人感興趣正好!
“底價一萬,開始吧。”拍賣師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底下的議論,面上仍舊笑呵呵的,但她的眼皮卻是微微向上掀起的,也就是說她在等二樓的人出價。
這大廳裡的人瞧不上五帝錢,林家看樣子也沒有瞧上他們。
一萬……我捏了捏口袋裡的幾千塊,心裡苦笑,老煙啊老煙,不知道你有沒有算到這五帝錢竟然貴的如此喪心病狂?
想到這裡,我又沒忍住看了四姑娘一眼,誰料她已經醒了,見我扭頭便衝我揚了揚眉,似是在詢問我有什麼事兒。
我忙搖頭,再次回頭將注意力都放在了拍賣會上。
“一萬三。”
靜默了大概有十幾秒後,二樓靠西邊一個房間傳出聲音,這聲音很滄桑,和之前那些人的有明顯的不同,想必是本人親自出馬了。
我沒有動,只靜靜等着,這人開口後,周圍有些騷動,似乎開口的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但他們也沒具體說是誰。
拍賣師環視二樓一週,笑眯眯的詢問還有沒有人加價?
之後便是一場你追我趕的爭奪,當價格高到五萬的時候有短暫的停頓,但也僅僅是短暫,之後加價的速度更快,轉眼就到了十萬。
我砸咂舌,十萬吶,燕京的一套房子也就這個價啊!
我不大確定四姑娘說的放心拍在不在這個範疇了,有些發愁的望向她,卻驚愕的發現她已經不在座位上了。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價格已經僵在十萬上,眼看拍賣師就要落錘,我咬了咬牙一舉牌:“十萬一千!”
拍賣師有瞬間的錯愕,不過下一秒就反應過來,笑呵呵的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詢問。
周圍人看過來的目光什麼樣的都有,我一個也不搭理,只不動聲色的靠在椅子上,心裡卻慌的很。
四姑娘啊四姑娘,你可別玩失蹤!
要是結束了我拿不出錢,怕是很難全須全尾的走出拍賣場。
“十萬一千兩次,還有哪位朋友加價馬?”拍賣師笑眯眯的,視線定格在二樓一開始叫過價的房間上。
那裡安靜的像是沒人,我捏了捏手心,祈禱他不要開口。
這人加價加的生猛,那錢真的就像紙一樣,隨口便是幾萬幾萬的往上擡,我可不敢和他死磕。
“既然這位小朋友要,我就不奪人所好了吧。”
依舊是滄桑的聲音,我卻聽出了幾分不尋常。
看來這拍賣會也黑的很啊,拿到東西要儘快走。
不過他一開口也給我省去了很多麻煩,拍賣師直接落錘定音,表示我拍到了五帝錢。
我心裡沉甸甸的,迅速的起身往後臺走去,我身上沒這麼多錢,得先想辦法拖一拖。
結果辦法還沒想出來,我就被後臺入口處的四姑娘給攔住了。
“四姑娘,你在這啊!”我驚喜道。
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剛從後臺出來,想必也是來換她那片龍鱗的吧。
她揉了揉眉心,神情頗有些詭異,我被她這樣子嚇的心驚肉跳,問她是不是錢不夠?
她橫了我一眼,我尷尬的笑了笑:“那個、我、我也就加了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