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除了苦笑也不知道說什麼,現在的我對豐收村之行只剩下絕望,看着竹筏下茫茫的海水,我只覺得和我們的前路一樣。
伢仔推了推墨鏡,看不出喜怒,倒是昆布說了幾句,說豐收村也未必那麼可怕,否則你不可能輕易的將我們救出來,或許那什麼龍僵是他們唯一的殺器罷了。
我一想覺得他說的也對,只好按下心裡的不安,做好戰鬥準備!
我們並沒有漂出多久,所以我們在海中的徘徊岸上的人都能看得見,因此鄭三他們也一直等在這裡,看到我們回來,鄭三一臉警惕的問道:“你們要做什麼?”
老煙毫不客氣的道:“你們是不是還藏了我們的一個人?”
鄭三慌忙搖頭:“怎麼可能,俺們藏你們也是爲了你們好,不然你們現在肯定死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這話他倒是沒有說謊,若是老煙他們還留在之前的村子裡,現在指不定已經進了龍僵的胃了。
我拉了拉老煙,他也知道我要說什麼,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隨後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冷笑着道:“我算是見了世面,對待公幹人員,你們一個個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下毒?”
“俺、俺們沒有下毒。”鄭三慌忙搖了搖手:“只是你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俺、俺也只能……”
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失言,慌忙的捂住了嘴,可是已經晚了,老煙步步緊逼:“哦?一個小小的漁村,有什麼不能讓人看到的東西,作奸犯科?”
鄭三雖然有點狠勁兒,但是對上完全發力的老煙,就有些不夠看了。在老煙的逼迫下,他斷斷續續的道:“不、不是,你們不能去龍王廟,那裡有……”
“小三兒!”一聲厲喝打斷了鄭三的話,老煙神色一變,眼睛裡帶着寒光衝着村長而去。
村長接下老煙的目光,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們這羣專家三天兩頭的來,誰知道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俺們都是平頭老百姓,命沒你們當官的值錢,但你們也不能這麼糟踐不是?天天來,天天來,俺們還能不能過點安生的日子了?
老煙沒搭理他,直接一把揪住鄭三,逼問他剛剛想說什麼。
但是有了村長的打岔,鄭三也反應過來,如同鋸了嘴的葫蘆,任憑老煙怎麼威脅他都不再說話了。
老煙怒火中燒,直接從我手裡將槍搶了過去,惡狠狠的道:“怎麼,你們殺了一羣專家還有道理了?”
老煙越說越火,他之前提過,來豐收村的專家還有他的好友,可是就這麼奇怪的失蹤了。也有公安來調查過,但誰都以爲是遇到了什麼自然兇險,沒有誰會想到這麼一羣看起來忠厚老實的漁民竟然會接二連三的殺人。
“豐收村,一百年前突然避世,避世原因不明,但每逢龍王節必然會豐收,據傳是因爲有龍王庇護。”一直默默不言的昆布突然開口。
村長的神色劇變,脫口問道:“你怎麼知道?”
昆布沒有答話,只是雙手微微擡起,兩隻黑底紅花的蠱蟲從他的袖子裡飛出來,撲扇着翅膀圍繞在他的手邊。
“你們這麼喜歡用毒,不妨自己也嘗一嘗這個滋味吧。”昆布淡淡的道。
隨着他的話,兩隻蠱蟲如同見了血的蝙蝠一般,直接朝着鄭三飛撲而去。
鄭三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蠱蟲給咬在了脖子上。
他惶恐的捂住脖子,一個勁兒的衝着村長吼着:“村長,俺、俺這是被什麼咬了,你、你救救、救救……”
話還沒有說完,他整個人便往前一撲,摔在地上濺起一絲塵土。
死一般的寂靜,不管是漁民那邊,還是我們這邊都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發展。
我看着昆布淡漠的表情,第一次領略了他身上的寒意,我之前雖然開槍打了鄭三的腿,可要我這樣眼也不眨的就殺個人,心理上還是會有一些障礙的。
可昆布只是淡淡的收回蠱蟲道:“現在你們該說實話了吧?豐收村到底爲什麼避世,你們掩蓋的秘密是什麼,還有……爲什麼會有龍僵?”
村長臉色變了幾變,卻什麼話都沒說。
昆布也不廢話,手輕輕擺動幾下,與剛纔一樣的蠱蟲又重新飛了出來,此次的目標對準的是那十幾個跟着鄭三的大漢。
十幾個人輪番倒了下去,最後蠱蟲對準了村長。
“說,還是不說?”昆布帶着沖天的殺氣問道。
我看着這倒下的十幾個人,心中卻越發的不安,但也不知道這不安的源頭在哪。
我默默的拉了拉昆布,讓他罷手,無論如何這些漁民也不全是罪大惡極的,這麼殺了未免太過冷血。
誰知昆布卻笑了:“你以爲我殺了他們?”
難道不是?
我驚訝的看着昆布,只見他好笑的搖了搖頭:“我還沒有那麼心狠手辣,不過是讓他們嚐嚐中毒的滋味罷了,不過……如果不及時解毒,同樣會悽慘無比的死去。”
我頓時鬆了口氣,但村長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揪着俺們村的秘密不放?”他眼力價不錯,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看着老煙,顯然知道他纔是這裡的領頭。
老煙掏出根菸,遞給村長,隨後自己也叼了一根,狠狠的吸了一口才道:“九龍擡棺,這可是千年不遇的奇景啊,老村長,這消息恐怕就是從你們這村子傳出去的吧?”
村長臉色劇變,幾秒後頹然的垂下來了腦袋,隨後衝我們擺了擺手:“罷了,一百年了,這事兒總有瞞不住的一天,你們跟我來吧。”
我詫異的看着妥協的村長,小聲的和老煙嘀咕,讓他千萬小心。
老煙對我做了個放心的手勢,隨後讓昆布將解藥給鄭三他們之後,才帶着我們跟在村長身後。
村長去的地方在我的意料之內-----龍王廟!
他進了龍王廟,站在那個手拿長弓,英姿颯爽的女人雕像面前,深深的嘆了口氣:“老祖宗啊,也不知道您留下來的這些東西是福是禍,我老頭子是守不住啦,您可千萬別怪罪。”
隨後他從旁邊的香案上取了三根線香,點燃之後恭恭敬敬的行了叩拜的禮節,又將線香插進了香爐中,這才啞着嗓子開口:“你們這幾天應該也查到了一些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