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煙聞言深深嘆了口氣:“本來也不是什麼大動靜,大家對這事兒心知肚明,誰也不會因爲這個過多的苛責劉家,只要看住了你爺爺便好。但是在你爺爺逃往南方的過程中,做了一件事,正是因爲這件事讓衆人再不能容他!”
“什麼事兒?”老煙凝重的語氣讓我有些不安,但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緩緩的道:“他給一羣日本兵當嚮導,掘了一座明朝的墓,帶走了大量的國寶。”
我腦袋嗡的一聲響,老煙說的已經算客氣了,什麼嚮導,這分明就是漢奸啊!
我從來沒有想過祖上會出漢奸,還離我這麼近,難怪我父親幾乎沒有和我提過爺爺,怕是他也沒臉提吧……
老煙安慰我說這是上一輩的事情和我無關,讓我不要多想。
“不對,老煙你不是說,我爺爺南下之後就再也沒人見過他了嗎?他的一切既然都是傳聞,那麼這個給日本兵當、當嚮導的事兒,確定是我爺爺他做的嗎?”我問道。
老煙抽出根菸,說這件事確實也沒有人見過,但是那座墓被打開的手法卻是老劉家特有的。
我不說話了,從《星官要訣》我就能看出,劉家的手法和其他門派,什麼摸金、發丘、搬山、卸嶺這幾派的手法完全不同,而且也從未外傳過,被我們劉家的手法打開的,那隻能是我們劉家的人。
“等等,老煙你的意思是我爺爺他可能、可能在這座島上?”我腦子一轉,當然,我知道即使他在這座島上也很有可能不在人世了,但還是隱隱的有些激動。
老煙沒有就我提的這個問題多說,只說他也不知道,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倘若我爺爺來過這座島,那我們遇到的危險就要成倍的增加了。
“長安,這次行動恐怕真的要靠你了!”老煙憂鬱的道。
劉家人的手法只有劉家人來解才最爲安全,我呼了口氣認真的點了點頭,即使我心中壓力很大,但這個時候也不能泄了士氣。
伢仔在一邊不耐煩的道:“你們說了半天,還沒說這銀片是做什麼的呢。還有這裡,就算是劉家人做的,這火也不至於是劉家人放的吧?”
一針見血……
我猛然看向老煙,他冷笑幾聲,我頓時便明瞭,之前古董店店主就跟我說他見到了一個人。
我渾身瞬間充滿了戾氣,紅着眼睛盯着老煙:“是不是他?”
“你別激動,暫時還不確定。”老煙忙道。
我冷笑着說放心,我再激動也不能把他怎麼樣,我這條命不還握在他的手裡嗎?
劉寒秋,這還真是一頭大尾巴狼,扮豬吃老虎的角色,在九華山一行中他們僞裝成新手,可最後卻差點讓我們翻了跟頭。
只是沒想到這次的事情他竟然也能滲透進來,畢竟我們一路從海上過來也沒有看到有船隻跟着我們。
“那還不好解釋,他在我們前面來的唄……”老煙兩手一攤道。
我心裡憋着一口氣,血玉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我身上的解藥可快用完了,劉寒秋現在來到這島上,我也該想辦法先弄來一些解藥先。
老煙見我情緒穩定下來,遂和我解釋這銀片的作用,原來這銀片是鎮屍的,防止詐屍,也就是說我爺爺很有可能遇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這才用上銀片。
據老煙說銀片是老劉家祖傳之物,一般只有當代守墓人會有,估計是到我爺爺這一輩就沒再往下傳了。
我看着這普普通通的銀片,不解的問道:“這東西如果能鎮屍,劉家以外的人拿了也能用啊?”
“當然不是隻有銀片才行,還有一樣東西可是老劉家的專利。”老煙笑着指了指我的後背,我反手摸過去還能摸到一些突起,那是九龍紋身!
老煙說要想銀片有用,必須從這九龍紋身裡取出幾滴血滴在上面,再結合星宿的位置,這樣才能鎮住殭屍。
我聽着只覺得神奇,同時也惋惜這一手法沒有傳下來,否則遇到糉子什麼的簡直不要太有效。
老煙聽了又笑了,說沒有那麼簡單,鎮的屍體不同,星宿的位置也不同,血取的數量也不同,所以不是誰都會的。據老煙所知劉家那麼多高手也就我爺爺能將這門本事發揮的出神入化。
我虛心的受了教,心裡卻對這手法非常感興趣,想着要是有機會一定得學會。
老煙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一臉神秘的說指不定還真有機會呢。
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雖然心裡不敢相信但還是抱着一絲希望。
“還有一件事……”就在我以爲關於這銀片的故事老煙已經講完了之後,四姑娘突然開口了,她伸手虛摸了摸銀片,神色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立刻豎起耳朵,她緩緩的開口道:“這銀片除了鎮屍之外還有一個功能。”
“什麼功能?”老煙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此刻,四姑娘的視線一直凝在銀片上,神色慢慢的詭異起來:“造魃。”
什麼?
我幾乎以爲耳朵出了問題,這簡直和鎮屍完全相悖的功能是怎麼回事?
而且四姑娘爲什麼要提起?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小小的巴掌大的銀片在我眼裡頓時成了燙手的山芋。
四姑娘指着銀片道:“鎮屍銀片的刃朝西,但造魃則朝東,一南一北,寓意死亡和重生,完全是兩個意思,這要真是長安的爺爺,他怕是野心不小啊。”
造魃……
我只覺得血都衝到了腦袋,忙問四姑娘是不是說明這下面埋了殭屍之王旱魃?
“六成吧。”四姑娘眉頭難得的打了結,隨後冷笑着道:“劉寒秋怕是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這裡有旱魃的消息,用這一招引我們過來,怕是想讓我們將這銀片取出來,放出旱魃,這是想將我們一網打盡啊……”
他用心也太過險惡了,而且若是被查到我們全都死在這,八成罪名又要被老劉家承擔。呵呵,此時的老劉家也沒能人了,就算承擔了也沒人能鳴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