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教授頗有些愧疚的說是他沒有照顧好鄭千,當時他就在鄭千邊上,但卻沒有拉住他,導致他橫死。
突然,老鄭叔開了口:“小夥子,是不是你手上的這東西害死的鄭千?”
昆布一愣,估摸着他還沒有被人叫過小夥子吧,這一聽頓時有些不習慣。
可他還是點了點頭,說他看了傷口,如果沒有其他原因的話,應該就是這人僵害死的。
老鄭叔他們沒有聽出什麼不對勁來,但許教授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顯然知道昆布那一句沒有其他原因指的是什麼。
“鄭老二,你去,將這東西給俺大卸八塊!”
老鄭叔嘶吼了一聲,原本想要自己完成這件事,可是他的身體卻不允許,剛一站起來便又跌了回去。我這才注意到他的右腳以不正常的姿勢彎着,看起來應該是有一些骨折了。
鄭老二二話不說從腰間拔出一把鋼刀,就要衝着人僵下手,被我輕飄飄的攔住了。
他紅着眼睛盯着我問我什麼意思,我輕輕呼了一口氣:“這東西我還有用,等我用完了,你們想怎麼發泄都隨你們。”
“老子現在就要他給鄭千償命!”鄭老二明顯失去了理智,另外兩個水手以及老鄭叔也一臉憤恨的盯着我,表示若是我再阻止下去,他們便連我一塊收拾。
我冷哼一聲:“口氣倒是不小。”
“行了,長安,你好好說話。”許教授看不下去了,做了一回和事佬。
我微微吐了一口氣,被人僵在濃霧裡耍的團團轉,讓我心裡憋着一團火,如今鄭老二的挑釁讓我突然就爆發了,冷靜之後我也知道是我不對,於是誠懇的道了歉:“是我不好,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但如果我們想出去,這東西還是有點作用的。”
“有什麼用?”鄭老二完全不鬆口。
我將人僵的來歷解釋了一遍,最後道:“別看它一直被困在棺材裡,但這墓是什麼樣的,這東西心裡清楚着,指不定我們還要跟在它後面才能出去。”
我態度緩和了很多,話又真誠,加上許教授在一旁循循善誘,鄭老二他們也理智了不少。他氣呼呼的將鋼刀別回腰間,表示等出去後這人僵必須由他們處理。
我心裡其實有些爲難,因爲我知道錯不在人僵,可我又不能將劉寒秋帶過來給他們處置,也只能委屈這人僵了。
“原來這棺槨裡竟然是這麼個東西。”琴劍驚訝的道,說他有幾次來的時候也聽到了棺槨裡面的動靜,但他都不敢動,以爲是糉子,誰也想不到竟然是這麼個異類。
昆布拖了拖人僵,它發出嗚咽的聲音,我擺了擺手將衆人的注意力從它身上轉開,說現在已經過了溶洞,按照距離算我們應該要接近島中央了,若是紅旗幫是中規中矩的建造陵墓,我們應該很快便能到達主墓室!
一提到主墓室,無論是我們這幾個,還是老鄭叔他們幾個,都莫名的興奮,表示趕緊休息,休息好了趕緊去找主墓室。
我提議趁着這溶洞裡面安全,大家都在這裡調養好再出發,萬一後面再遇到個什麼危險也好應付。
老鄭叔他們自然沒有意見,畢竟他們幾個也有或多或少的傷,現在走的話最危險的也是他們纔對。
我讓昆布將老鄭叔斷掉的腿接上,骨頭斷的不厲害,應該要個兩三天,鄭老二他們只是掛了彩,隨便上了點藥就好了。許教授扭了的腳已經被伢仔迴歸原位,如今讓我最擔心的也就是老煙了。
還有四姑娘……
從我和昆布拖着人僵從濃霧裡走出來,他就一直待在角落裡,整個人一點存在感都沒有,若不是我的心思還有一部分在她的身上,估計察覺不到這裡還有一個人。
她沒有說話,只默默的聽着我的安排,等我將事情安排的告一段落後她才衝我微微點頭,表示她認同的意思。
我心中定了下來,隨後便去查看老煙的傷勢,還好老煙身上沒有新的傷口,臉色也已經恢復了紅潤,呼吸聲聽起來更像是在沉睡,應該是沒有大礙了。
昆布確定了我的想法,說等老鄭叔的腿好的差不多,老煙也醒過來我們就可以動身了。
“行,那大家該休息的就休息,該填肚子的填肚子,隨後都打起精神,後面還有不少難關呢。”我大手一揮,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乾糧就狼吞虎嚥起來。從進了這墓開始,我滴水未進,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方纔是身處危險所有沒有感覺,這下危機暫時解除,瞬間覺得胃都餓疼了。
其他人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一個兩個的都掏出乾糧往嘴裡塞着,昆布胡亂吃了幾口突然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正啃了慢慢一嘴的餅乾,只用眼神問他做什麼?
“你身上也有傷吧?”他擡了擡手,示意幫我治療一下。
我忙將一嘴的餅乾嚥下去,伸手一抹嘴:“嘿,這算啥啊,沒什麼事兒。”
“別趁着年輕不將身體當回事,等老了就遲嘍。”許教授感慨一聲,目光盯着老煙,我尷尬的笑了笑,和昆布說應該是斷了一根肋骨。
昆布責怪的看了我一眼,說斷了肋骨還亂動,萬一斷掉的骨頭戳進其他內臟,你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耗的。
我也有些被嚇到了,我實在是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忙請昆布給我包紮。
昆布也有些無奈,按了按我的胸口,確認了斷掉的肋骨的位置後,從包裡掏出兩塊木板一前一後的將我當成餡餅一樣的夾在中間,緊緊的捆了好幾道。
“這是將我捆成了木乃伊?”我動了動手,吃東西還方便,便也沒有將這東西當一回事。
昆布嘆了口氣:“你可當點心吧,我們這羣人中就數你傷的最重,怎麼還活蹦亂跳的?”
我嘿嘿一笑,可能是我後知後覺吧?
不過我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我這肚子才填了個半飽,昆布一包紮好我就迫不及待的開始往嘴裡塞東西了,看的他們都哭笑不得。昆布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這還算是幸運的,一看這狼吞虎嚥的樣子就沒有傷到其他地方。
我擺了擺手道:“沒啥,這不正年輕嗎?”
許教授一臉不贊同的看着我,顯然又要教育我,我忙舉起雙手嘿嘿笑着表示自己純屬開玩笑,並沒有真的將身體不當回事。
許教授的神色這纔好了一些,笑着指着我說這小混蛋和老煙年輕的時候一個樣子。
“老許,你怎麼背後說人壞話呢?”突然,一陣嘶啞的聲音傳來,我忙擡頭望去,就見老煙正一臉虛弱,但精神頭卻很足的打趣着許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