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試試,也不吃虧。”鑽地鼠一把將我拖到狸貓邊上。
我無奈的聳聳肩,說那就試試吧。
說完我便上手在狸貓肚皮上揉了揉,既然是狸貓,應該也和貓搭邊,我記得貓都特別喜歡被揉肚皮,揉着揉着就會放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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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麼揉了一分鐘,狸貓的身體還是僵硬着,我回頭看向鑽地鼠:“前輩,沒用啊。”
“讓開!”鑽地鼠神色一變,擡腳就朝狸貓踢過來。我立刻往後退去,但還是遲了,一股溫熱的東西濺在了我的臉上,濃郁的尿騷味刺激的我皺起了鼻子。
我只覺得頭昏腦漲,手撐在地上看着眼前,半晌後還是沒有撐住,咚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然後我看到一個人朝我走來——四姑娘,她眼帶笑意問我有沒有看她給我的小冊子,我慚愧的搖了搖頭,她臉色瞬間變了,冷漠的說既然你不看,那麼我也就當不認識你了,說着轉身就走。
我正要抓住他,就覺得臉上劇痛。
隨即我便看到老煙正揚着手,顯然還要給我再來上一巴掌。
“你、你打我做什麼?”我摸了摸臉頰,這力道要是再來一下臉就腫了,他也真能下手。
老煙甩了甩手說沒什麼,不過是看我被狸貓尿給迷了心智,一時又沒有解藥,怕我陷入幻覺太深,這纔給了我一巴掌。
“我有解……”大頭弱弱的開口,被老煙一個眼神給嚇了回去。
但他這句話再明顯不過了,就是他有解藥,可老煙爲什麼不給我用解藥,而是非要用巴掌?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巴掌會讓我醒的更快一些,但我們也不急在這一時,那就是還有一個解釋——我剛剛陷在幻覺裡看到的東西可能會被我不小心說出口,其他人可能聽不懂,但是老煙肯定能聽懂,因此他纔要叫醒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怎麼一出幻覺就都是四姑娘?
老煙略有些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尷尬的撓了撓頭,從地上爬起來也不說話,只盯着那被鑽地鼠掐着腦袋的狸貓,恨不得給它來上一腳。真是,讓我大庭廣衆之下出醜。
好在看其他人的樣子應該也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否則我還真是羞的慌!
“這隻狸貓身上有血腥味兒。”鑽地鼠嗅了嗅鼻子,眉頭皺了起來:“看血跡新鮮的很,剛剛還沒注意,現在越想越奇怪,這玩意兒是吃了什麼?”
老煙聞言一把捏開狸貓的嘴,隨後臉色一變,從裡面扯出一塊碎布。我擡眼看去,這碎布的顏色很熟悉,是林團長他們營的武警制服。
老貓和大頭的臉色瞬間變了,就連一直在旁邊不知道在晃盪什麼的雲七也湊了上來,伸手就和老煙要那塊布。
老煙將布遞給他,雲七攥着布,來來回回的看了足足有一分鐘,隨後突然伸出手掐住了狸貓的脖子,連鑽地鼠都沒能攔住他。
我驚駭的望着雲七,狸貓本在鑽地鼠手裡,老煙又因爲捏着它的嘴,因此站在側邊,但誰也沒有攔住雲七,他的速度快的幾乎是在一眨眼間就捏住了狸貓的脖子。而且我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當他捏住狸貓的時候,老煙和鑽地鼠竟然同時放開了狸貓。
從他們的動作中我能看出他們不是主動放開的,也就是說是被迫。
雲七到底什麼身手?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不是箭法一流嘛,這身手怎麼也好的不像話?
老貓和大頭倒是沒有意外,只急急的問他怎麼回事,怎麼就要殺了這隻狸貓?
“你們沒看出來這布是什麼?”雲七淡淡的道。
老貓啊了一聲道:“看出來了呀,是我們部隊的衣服,可也搞不清從何而來,說不準只是哪個小兄弟一個沒注意被這玩意兒給叼了一口。”
“不會,狸貓輕易不會咬人,一旦下口必然是已經了結了獵物的性命。”雲七聲音極淡:“而且這衣服是小九的。”
“小九?”老貓整個人都跳了起來,說你不是在騙我吧,小九這次也沒有跟着來啊,不是和幾個兄弟在營地放哨嘛。
雲七攥緊手裡的碎布,聲音肯定:“是他的,整個連裡也就只有他這麼窮講究,衣服一定要想辦法洗的香噴噴的,雖然這味道極其淡,但還是有一些殘留。”
老貓和大頭臉色立刻變了,叫嚷着將這狸貓殺了剝皮,最好是千刀萬剮!
我沒有阻止他們,看他們這態度,這叫小九的應該和他們關係不淺,若是狸貓真的吃了人,被處死也就無可厚非了。
鑽地鼠鼻子也非常靈敏,他朝雲七點點頭,說他也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皂莢味,想必正是雲七說的那個小九的。
雲七的臉色已經沉了,掐着狸貓的手青筋乍起,只聽得咔嚓一聲,這狸貓連掙扎都來不及就已經斷了氣。
可即使狸貓死了也沒讓他們情緒好一些,三個人看起來都陰沉沉的,我們也不好勸什麼,畢竟不瞭解死去的小九和他們關係到底有多親密。
氣氛沉悶,老煙幾次張嘴想要說話,最後還是嚥了回去。
“老煙,你們接下來要往哪走?”最後還是雲七開了口,他的神色已經不見異樣,若不是親眼看到,誰也不敢相信狸貓是他宰的。
老煙哎了兩聲這才反應過來,問鑽地鼠這底下除了狸貓之外還有沒有什麼東西,如果沒有的話就要着手找其他路,實在不行纔要從上面的鋼絲過。
鑽地鼠卻嘿嘿一笑道:“有,倘若只是一隻狸貓,怎麼能讓俺耽誤這麼久?”
老煙神色一擰,問他有什麼,鑽地鼠神神秘秘的用腳點了點圓洞口:“這裡,有土腥味。”
土腥味……
我精神一振,做我們這行的誰都知道土腥味指的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這下面有墓?
老煙顯然也被震驚了,此處離昭陵羣墓還遠,怎麼會單獨有一處墓葬?
“下去看看。”老煙迅速的做出決定。
鑽地鼠應了一聲好來,從包裡拿出一把工兵鏟,順着圓洞就往外面擴,他動作非常快,我們根本幫不上忙,不過小半天功夫一個能容一人通過的盜洞便成了。而此刻我卻發現天色微微的黑了,我擡頭一看,太陽正掛在樹枝上,眼看就要落下去。